兩個月后的午夜,姒霖一襲黑衣來到一片小樹林中,冷暝和暗依早已在那里等候:“近兩月幽訓一直與我在一起,今日才得機會甩開她出來,谷中可發(fā)生了什么事?”暗依說:“谷中無事,只是太久沒有得到女座的消息,尊座很是擔心您的安危?!辨α乩湫σ宦暃]有回答,冷暝問:“女座今日找我二人出來有何吩咐?”“風家小姐風雅寧的掌寧樓除了風莊主、容鳶以及風雅炎之外無人能進,我懷疑玉佩就藏在里面,可惜我想盡辦法也不能入內,所以我打算三日后夜訪掌寧樓。”姒霖看著二人“我要你們想辦法藥暈光摯山莊的所有人?!崩潢詥柕溃骸盀楹尾恢苯託⒘怂麄儯涣税倭?。”姒霖面無表情地看著冷暝:“一了百了?說得簡單,若玉佩不在掌寧樓,你把他們殺了,我去哪兒找玉佩,再說,整個山莊的人都死了,就我還活著,存心讓人懷疑我嗎?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以免被他們發(fā)現?!?p> 第二日,大家照常在一起吃飯,秦韶和游央也從外面辦好事后一前一后走進來,風莊主見他們身后沒有人便問:“亦奈呢?怎么沒和你們一起來?”秦韶坐下后答:“昨日回程途中他突然說要去一趟通縣,大概明后日回來。”姒霖一聽,粥不小心灑在了手上,幽訓驚呼:“霖兒,你沒事兒吧?”游央也在旁邊嚷嚷:“小霖兒,你怎么樣了?”姒霖用手怕擦了擦:“沒事,只是聽到亦奈去了通縣就想起了師傅?!逼渌艘荒樏悦?,實在不明白這兩者有什么聯系,容鳶解釋說:“青瑤山就在通縣附近?!边@頓飯姒霖食不知味,心中想:亦奈究竟又查到了些什么或者自己有哪里露出了破綻。而其他人只當她是在思念師傅,也不好多加勸解。
用飯后,姒霖獨自一人到莊里的池塘邊坐著,似乎有兩個小人在腦海中爭吵,一個在說你是魔教女座,一定要鏟除所有對你有威脅的人;而另一個在說想想師傅說的話,人性本善,你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姒霖一邊回想這段時間在光摯山莊度過的美好時光,一邊拿出簫低聲嘟囔:“師傅,我不想殺人,但是如果我不殺他,就遲早會暴露,師傅,您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怎么辦?”“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哭了?”一只修長的手遞過一塊手帕,姒霖的目光順著那只手往上移,原來是風雅炎,姒霖看著他想:我哭了嗎?我真的會哭了嗎?見姒霖沒動,風雅炎只好蹲下來幫她擦眼淚:“別哭了啊,哭壞了怎么辦?你放心,蒼濟伯父遲早會回來的,他心系天下,如今魔教橫行,他不會坐視不理,何況他怎么舍得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辨α卮舸舻貑枺骸把状蟾?,假如你處于一個兩難的境地,你會怎么辦?”風雅炎愣了一會兒:“這世間發(fā)生的一切絕非偶然,老天自有他的安排?!薄澳侨绻悴幌腠槕烀趺崔k?人應該聽天命還是聽自己的心?”“我相信人定勝天,所以還是聽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吧!”風雅炎把姒霖扶起來“走吧,我送你回落錦軒,你收拾一下,然后我?guī)闳ヒ粋€地方,權當散散心?!?p> 看著兩人走遠了,秦韶和游央不可思議地從假山后面走出來,游央揉揉眼睛:“天哪,我沒看錯吧,雅炎何曾這么溫柔地對待過姑娘?秦韶,我現在都有點兒懷疑霖兒是來用美人計讓咱們內訌了,先是頌澤和亦奈,現在就連雅炎也攪進來了?!薄昂f八道什么!雅炎一向溫文爾雅,只是不近女色罷了,姒霖這么像夫人,他大概是把姒霖當妹妹吧?!鼻厣仉m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不自主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