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辦法總比困難多
鹽川人,尤其是小荒山這一帶的人待客,老四件套至少得出現(xiàn)倆。
本地螃蟹,主要是花蓋和梭子蟹。
海邊散養(yǎng)的鴨子,帶蛋碴子那種三年老鴨。
本地鼓搗出來的小山豬,據(jù)說是好幾種小型豬種散配出來的品種,血統(tǒng)組成里面最高貴的大概就是明倫香豬的了。
再就是尤其要有鵪鶉或者鴿子。
靠近祖山一帶的住戶特別喜歡養(yǎng)這兩種東西,鴿子是最多的,只要放出去每天都能吃個肚滿腸肥的自己飛回來,根本不用怎么精心照顧。
看著一桌子菜,沈之南笑著說,
“果然是鹽川人啊,四件套必不可少?!?p> “在鹽川就得吃這些,”布酆說,“這都是有來歷的土特產(chǎn),而且是真的好吃?!?p> 老王放下酒箱子搓了搓手,
“那排骨你們必須得嘗嘗,絕了我跟你講,現(xiàn)在外面肉店飯店里賣的號稱鹽川跑山豬的那些基本都是假的?!?p> 沈之南點頭,
“我在公司和領(lǐng)導(dǎo)接待客戶的時候為了吃一頓這個山豬,特地跑到嶺山北一個農(nóng)家樂里,貴倒是一點都不貴,但特別好吃?!?p> 不是每一個豬種都能打響名氣的,而且大多有歷史、地域等種種限制,最重要的是鹽川根本不具備相應(yīng)的產(chǎn)能。
高星語的性格注定她不會等菜上齊了才去動那盤似乎只有她不知道的美味排骨,
“真那么邪乎?給咱也整一口!”
一口,兩口,三口...幸虧北江這個菜碼普遍以盆計算。
高星語抹完嘴角的油就扯著布酆不撒手了,
“還有啥藏著掖著的好吃的,通通交出來——你們本地人都太陰險了!”
沈之南無所謂道,
“明明是你都不關(guān)注這些東西好吧,吃東西哪兒排隊排的長就往哪兒扎?!?p> 高星語振振有詞,
“有錯嗎?排隊就代表火爆啊,大家都喜歡的店還能不好吃?”
老王委婉道,
“你要知道現(xiàn)在有個東西叫做網(wǎng)紅店,它們有可能就真的就只是單純的人多而已...”
高星語楞了一下,
“那我豈不是被坑了很多錢?”
“你才知道呀...”沈之南端上最后一盤菜,“吃東西嘍!”
“來來來,倒酒!”
剛剛老王還特積極的去樓下搬酒來著,當(dāng)眼前的酒杯被滿上了之后,突然宿醉似的眩暈和惡心感直接從胃里涌上來——
“臥槽,我特么昨天晚上好像剛剛喝斷片兒?又來?”
這時同學(xué)之間的感覺是最純粹的,基本不摻雜任何多余的東西,幾杯酒下肚,連李自衍都能跟上大家扯淡的步伐了,尤其是4個人里邊有高星語這種大大咧咧的豪爽妹子,那感覺就更舒服,東拉西扯吹牛侃大山以及學(xué)校里的八卦總是讓人特別快樂。
“鈴鈴鈴~”
布酆抓起手機(jī)的時候順便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半夜12點鐘了。
“喂?”
“你好,外賣,我看吧臺沒人就打了電話?!?p> “哦,哪個房間你直接送過去好了,樓梯是西邊的那道?!?p> “好的!”
老王大手一揮,
“這貨接電話了!罰一杯!酒給他續(xù)上!誰啊?”
布酆的杯子被重新倒?jié)M,
“是今天住進(jìn)來那對小情侶點的外賣?!?p> 老王抬眼瞅瞅時間,
“嘖嘖,半夜12點鐘點外賣,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吶~”
高星語斜睨王守一,
“聽聽,這都能酸?”
“高舉火把一百年不動搖,”王守一表情相當(dāng)正義,“這是我們F3的天職。”
沈之南說,
“F3的團(tuán)費標(biāo)準(zhǔn)可不低啊,一百年可還行?”
高星語奇怪道,
“F3什么時候收團(tuán)費了?”
沈之南一攤手,
“單身不就是加入F3的前提么?!?p> “...”
那特么這團(tuán)費標(biāo)準(zhǔn)確實可圈可點。
“嗯咳,”老王擠擠眼睛準(zhǔn)備扯淡略過話題了,“說起外賣,我必須的得把我爹干的事兒給你們絮叨絮叨?!?p> “說說說,趕緊的,前戲別搞那么多!”
老王清清嗓子,
“你知道我們家老爺子在嶺山北買一破別墅對吧,那塊現(xiàn)在還沒徹底搞完呢,入住率特低,那老爺子成天跟撿了大便宜似的,笑得喲——呵呵,直到有天晚上他餓得慌點了個外賣,你們猜怎么著,黃袋鼠直接給定位到嶺山殯儀館!”
“臥槽你們是不知道我們老爺子那個臉色啊,真的太精彩了,念叨了一晚上的‘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睛’,要不是我媽攔著,這老爺子非得抽一整盒煙自殘不可!”
幾人:“...”
吃好喝好,布酆直接把高星語和沈之南安排在樓上休息,至于老王和李自衍這貨,隨便找一房間湊和就得了,懶得管。
今天他和竺青衣一起值班,倆人形生物坐在吧臺后面打牌,因為輸?shù)娜伺埔获劼钩缘?,所以輸贏相當(dāng)大,局面非常焦灼。
“那個新來的不許和我搶吃的,”竺青衣撅著小嘴,領(lǐng)地意識非常強(qiáng),“即使它看起來很好吃?!?p> 布酆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瓜,感覺超級好揉,于是加了把勁,揉揉揉,
“你以為隨便什么生物都像你一樣對噩夢有特別的偏愛呢?”
竺青衣點頭,順便把布酆的手扯下去,
“讓松一去嚇唬別人怎么樣,它好丑哦,他們看了一定會做噩夢的!”
竺青衣信心十足,像極了為夢想而奮斗的向上少女。
“咱們不是說好了,不許撈偏門嗎?”
“可,可是...”
作為一只沒辦法制造噩夢的夢魘,竺青衣總是迫切的需要一頓飽飯,尤其在她看過守株待兔的那本童話故事書之后,經(jīng)常會夢到自己被活活餓死——
不過很可惜,夢魘是沒辦法吃掉自己的噩夢的。
這對一個智商相當(dāng)于7歲兒童的竺青衣以及相當(dāng)于3歲兒童的駝鹿來說,真的太糟糕了。
“總是處于挨餓的幻想中,貌似很可能會催生出不健康的心理狀態(tài)啊...”
布酆頭疼的撓了撓后腦勺,這怎么弄?
“唔,不要擔(dān)心,”他把小東西抱在懷里,“民宿的人已經(jīng)在慢慢多起來了,人呢,總是經(jīng)常做噩夢的,所以很快你就不會餓肚子了?!?p> “真的?”
“真的...”
“你保證?”
布酆惡狠狠的咬牙,
“實在不行我就挑幾個讓他們做噩夢!”
大不了給沒睡好的客人打折作為補(bǔ)償。
嗯,就這樣,別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