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個真沒有
晚餐由小荒山療養(yǎng)院布院長親自下廚,兩個炒青菜,水發(fā)干香菇雞絲湯,以及手撕肘子。
“這個小油菜好,清淡,甜甜的?!?p> “肘花也不錯啊,沒香料味,全是肉香?!?p> 這幾個家伙在林子里不知道餓了幾天,只在中午喝了一點粥,處于吃什么都好吃的狀態(tài),自然是贊不絕口。
事實上該如何評價布酆的手藝?
能吃、沒毒、量大、管飽。
硬要說優(yōu)點的話,就是布酆不會放一些雜七雜八的調(diào)味料進去,所以食物的味道非常單純,菜是菜味肉是肉味——emmmm好像等于沒說。
好在雞和豬都是村里人自己養(yǎng)的、蘑菇是山里采的,品質(zhì)保證比外面買來的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以上種種,共同造成了加分項在布酆手藝上的假象。
5人組還挺奇怪的,
“布老板不是北江本地人么,口味怎么會這么清淡?”
北江菜,講究個大開大闔濃油赤醬,一鍋燉所有。
然而布酆穿越到那個荒蕪的冰河世界30年,調(diào)料從來就只有鹽,以至于現(xiàn)在下廚炒菜總是不太習(xí)慣放那些復(fù)雜的調(diào)料,已經(jīng)駕馭不了了。
布酆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
邊給給竺青衣夾菜邊問,
“到底怎么迷路的?”
提起這茬,5個人頓時激動起來,
“小妹妹真漂亮,好可愛...”
“你是不知道哇,我們碰上狼了,被追著跑,差一丟丟就死掉!”
“胡說,哪有那么壯的狼,再說狼是長毛的,明明是野豬...”
“熊瞎子才對,我都看見它站起來了!”
“野人,肯定是野人!”
“狼,那就是森林狼!”
“呵,你怎么不說是荒原狼呢?”
“...”
布酆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們說的這幾樣祖山里頭都沒有?!?p> 難怪搜救隊的人都不信他們說的話,再吵一會都能編個神怪故事了。
“不可能!我們?nèi)伎匆娏耍褪请x得遠沒看清而已...”
嬌小妹子袁希文委屈的說,
“是真的,本來我們沒有迷路,它追著我們跑了好久,李肖楠的胳膊就是它撞斷的,嚇死人了,擺脫它之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迷路,物資丟的差不多了,大家又累又餓渾身是傷,情況才越來越糟糕...哪兒知道離村子這么近,周圍全是山,根本分不清路嘛...”
“手機都沒電了,怎么報的警?”
竺青衣吃了沒幾口就放下筷子走掉了,她還惦記著那些零食。
布酆見狀直皺眉,不過沒有說話。
“好可愛啊,”袁希文星星眼目送著竺青衣,“我們的車停在山下一戶人家的院子里,當(dāng)時說好了最多3天就去取車的,搜救隊說那戶人家見我們5天還不下山,報警了?!?p> 李肖楠不甘心道,
“老板,祖山這么大,原始森林誒,這么沒牌面的么,沒有狼熊和野豬總有吧?”
“就是就是,搜救隊非說我們是餓出集體幻覺了...”
布酆想笑,忍住了,
“這個真沒有,你說的原始森林還要再往北,再深入個上百公里吧,這里只是祖山的外圍而已,里面或許可能有熊和野豬之類的。”
良久的沉默。
秦陸和李肖楠本來還想著回到富春吹逼時至少也能來上一句“我在祖山干過熊活著回來了”這樣子,倍兒有面子...
隨隨便便就迷路還差點掛掉,這種話是打死也說不出口的。
吃了飯,5人坐了會就回樓上去了。
布酆和竺青衣大眼瞪小眼,
“怎么不好好吃飯?”
“不,我不餓...”
竺青衣的眼睛一直往那堆零食上瞟。
于是小丫頭被強行塞了一肚子黑豆餡豆包,打著飽嗝再也不敢往那堆零食的方向看了,布酆叫她把零食收進柜子里的時候,幾乎以為她要當(dāng)場哭出聲。
呵,跟我斗?
“看家,我先去睡了?!?p> 布酆打著呵欠溜走,心安理得的使喚著小童工,畢竟夢魘不像人類一樣需要那么多睡眠——事實上布酆也不需要。
凌晨。
竺青衣手里拿著一大把撲克,赤著腳丫的坐在地板上,一張張的按照撲克背面的花紋整齊的拼在一起,如果花紋對不上、不整齊,臥在對面的駝鹿就會伸出舌頭將那張撲克牌香甜的吃掉,然后收回舌頭眼巴巴的等待她繼續(xù)出錯。
一人一鹿周圍散落著至少10個空了的撲克盒,地板上的圖案才將將超過一個平底鍋大小。
“唔??”
竺青衣忽然抬頭。
熟悉的香味。
這是...
有人在做噩夢??!
...
前樓2樓。
女生們上樓之后窩在大床上用要睡著的聲音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浴室好大哦,還有浴缸呢,我們泡一泡吧。”
“明天吧,好累?!?p> “這是我住過最大的家庭套房,床大,房間超大?!?p>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嘿?!?p> “床大有什么用哦,還不是只能躺我們幾只同性生物...”
“秦陸和李肖楠就住在201和202嘛,你可以找他們幫你試試床,一定免費?!?p> “喲,你怎么觀察的那么仔細,我都不知道他們住哪間?!?p> “嘁,他們兩個?老板還差不多哦...”
“嘖嘖!”
“我鑒定過了,老板有肌肉哦,腹肌?!?p> 比起她們的安逸,李肖楠就要慘得多。
身上一處傷在腿,一處傷在胳膊,流了不少血。
李肖楠稍微有點潔癖的意思,之前并沒有像女生們一樣立刻洗澡,而是休息了一下午。
這會兒終于忍不了了,即使傷口疼痛行動不便,但為了洗澡,硬是忍著疼用了十幾分鐘才脫好衣服,脫衣服時發(fā)出的慘叫連隔壁已經(jīng)洗完澡、吹干頭發(fā)、并刷好牙臉上涂完自帶大寶的秦陸都不禁在睡夢中皺起了眉頭,瑟瑟發(fā)抖的翻身用被子將自己整個連頭都裹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秦陸來到一座山上。
似乎他曾在這里迷了路、受了傷,又似乎不是,似是而非的感覺讓他有些心驚肉跳,總覺得忘記了什么。
不容他仔細回想,彌漫著淡青色霧氣的山林亂石的遠處,幾聲短促的慘叫讓他毛骨悚然,
“李肖楠?”
秦陸拔腿就跑,然而一道漆黑如墨的龐大身影比他更快,從一堆突兀的亂石上一躍而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撲過去。
“遭了!”
秦陸本能的覺得是那只怪物傷了李肖楠,可又沒辦法理解為什么是慘叫過后怪物才出現(xiàn)并向李肖楠追去的,只能暴躁的更用力的快速跑去。
而李肖楠的慘叫聽起來已經(jīng)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甚至有些像尖叫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