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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見鐘卿

第十一章 花前月下

易見鐘卿 桁暮 3031 2020-04-17 18:00:00

  易辭冷著臉把卿言放在佴姬顏身旁,眼睛看著她對佴姬顏道:“看著她。”

  霎時間,金輿戒紅光大作與煞氣正面相撞。

  河中魚躍出水面四散奔逃,有些逃得慢的露出白色的肚皮仰面飄在河面之上,被強大的力量震的血肉紛飛。

  狂風(fēng)大作,彩帶,燈籠,花瓣被大風(fēng)卷起,在空中亂作一團。

  卿胥和卿云結(jié)了法陣將眾人護在法陣之內(nèi)。

  在煞氣和金輿戒力量震懾之下,法陣不斷出現(xiàn)裂縫,岌岌可危,若是煞氣沒有祛除法陣維持不了多久。

  易辭已經(jīng)盡力控制力量降低傷害,但這次的煞氣不知比柳府那點微薄的黑霧強大多少,兩者相擊不免傷害無辜。

  這樣下去不行,卿言拿出“燭風(fēng)”跑出法陣,利用“燭風(fēng)”的靈力加固了法陣。

  立刻轉(zhuǎn)身跑向易辭身后,邊跑邊囑咐:“桃花鎮(zhèn)的人麻煩你們保護了,我去幫他?!?p>  簫聲婉轉(zhuǎn),似流水緩緩流過帶著桂花清香,皎潔月色,又似夏間清風(fēng)輕輕拂過耳畔般溫柔動聽,閑適溫和。

  像是哭鬧的孩童聽見了母親哼唱的搖籃曲,煞氣在簫聲響起之時稍作溫和,不再那么狂躁不安。

  易辭不再束手束腳,心念一動,金輿戒紅光更甚攻向?qū)⑸窔猓t黑相擊化為塵煙消散于空中。

  易辭的眉頭緊緊蹙起,眼神慍怒的看著卿言,她心里有些沒有底氣,輕聲討好他:“不愧是安眠曲啊,煞氣都沒那么兇神惡煞了,你看它都乖乖逃跑了。”

  他面色冷峻的向她走過來,卿言覺得方才的煞氣都沒他的臉色可怕。

  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還是小聲問他:“你有沒有受傷?”

  易辭沒有說話靜靜的望著她,眼神深邃似有怒意翻涌。

  卿言囁喏道:“笑一笑才好看啊,你別生氣,冷著臉就不好……嗯?”

  忽然看見相思河對岸一道黑影閃過,脫口而出,“是那個穿斗蓬的人!”

  聞言易辭轉(zhuǎn)身看去,那黑影跑的飛快轉(zhuǎn)瞬即逝,快的像是幻覺,易辭又轉(zhuǎn)過身看她,眼中怒意更甚。

  卿言以為易辭是覺得自己騙他才生氣,立刻辯解道:“我沒有騙你,方才真的……”

  “你……卿言!”

  她暈倒前唯一的念頭是: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此時暈倒了,不用受到他的責(zé)備,她暈的可真是時候。

  醒來的時候已是寅時,窗戶沒有關(guān)嚴,分不清是月光還是晨光闖進了屋內(nèi),染了滿地的白霜。

  睡了一覺昏沉未減,腦袋反倒更暈了,她這是什么命,一天居然暈倒了兩次,也是沒誰了。

  屋里只有她和卿胥兩個人,卿胥歇在旁邊的小塌上,眉頭緊蹙。

  卿言支撐著身子起來拿了一床被子給卿胥蓋上,靜靜看了一會兒卿胥的臉。

  卿胥和卿云眉眼間依稀有些相似,不愧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姐弟,想起卿胥對自己的關(guān)懷,卿言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半晌輕輕開口:“謝謝了?!?p>  她是渴了才醒的,看了看桌上的茶杯,空無一物,無奈躺回床上,卻是渴的怎么也睡不著了。

  半晌,卿言披了外衣開門,迎面撞上一人愣在原地:“你怎么……”

  易辭臉色依舊不好,看見她出來,微錯愕后冷冰冰的問她:“怎么起來了?”

  也不知為何,卿言有種自己做錯事的錯覺,低頭小聲道:“……我口渴?!?p>  “……”

  事實上,使用“燭風(fēng)”非常消耗精力,她現(xiàn)在不僅渴,還餓的厲害,能掙扎起來走路全靠著易辭傳給她的靈力吊著。

  “你……”卿言正低下頭思索如何尷尬不失禮貌的下樓找吃的,人已經(jīng)被易辭攬腰抱起來朝樓下去了。

  這還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狀態(tài)下被他抱,卿言臉色漲紅像是相思河中的紅色蓮燈,小聲抗議:“……會有人看到?!?p>  感受到他的胸膛微微震動了一下,緊接著氣息噴灑在耳側(cè),只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原來你只擔(dān)心這個嗎?”

  “……”

  寅時的客棧內(nèi)空無一人,易辭抱著她摸到廚房將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對著鍋盆翻翻找找。

  卿言不解:“你在找什么?”

  易辭不停手中翻找的動作,邊找邊回她:“昨夜中秋,應(yīng)該留的有月團?!?p>  原來是給她找吃的啊,心里一陣暖流靜靜淌過,笑著回道:“我不是很餓,天快亮了,我們在這兒被掌柜看到說不定會被誤會是小偷。”

  易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

  “哦?!?p>  他沒有否認是為了她。

  找了半天,又環(huán)顧一周空空的廚房,兩人終于意識到這里著實沒有月團,案板上倒是放的有面粉,餡料之類的食材。

  心念一動,卿言半開玩笑道:“你會做月團嗎?要不我們自己動手做?”

  易辭微頓在原地,似乎在猶豫,卿言笑著繼續(xù)說道:“放心,無論你做成什么樣我都不嫌棄,一定把它吃完?!?p>  看起來他的確沒有做過,笨手笨腳的,面粉撒了一地,面團被揉成扭曲的一團,說不出來像什么東西。

  卿言也不說話,走到易辭身旁默默看著他明顯生疏的動作淺淺的笑。

  他的發(fā)絲不小心沾了面粉,雪白的面粉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像極了梨花似的霜雪。

  眼光自發(fā)絲移到臉上,劃過長長的睫毛,硬挺的鼻子,落在薄唇之上。

  她記得,他的嘴唇很軟,帶著溫?zé)岬幕祀s著梨花香的氣息。

  她就這樣看著他,不小心看的癡了。

  “臉怎么紅了,還難受?”

  易辭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之上,探測她的體溫,卿言反應(yīng)過來臉頰更紅:“沒,沒事。”

  似是察覺到不妥,易辭將手收了回去繼續(xù)揉面團:“想吃什么餡兒?”

  想了想,答道:“花?”

  “什么花?中秋……桂花?”

  桂花……卿言想起折桂和玉娘她們,不免心生惆悵。

  易辭這人腦袋轉(zhuǎn)的很快,聰明絕世,偏偏在情感方面不夠細膩,見卿言沉默不言以為是她不喜歡,又問道:“你喜歡什么花?”

  “梨花!”卿言未經(jīng)思考脫口而出,說完有些尷尬的捻了捻手指。

  易辭聞言手中動作微頓了一下,眼中翻涌著看不懂的情緒,然后嘴角微微仰起:“嗯?!?p>  頓了頓,又說了句,“挺好的?!?p>  客棧庭院中種了一樹桂花,清風(fēng)一過,香味就飄進屋里來,花香醉人。

  卿言順手撿起了落在案板上的一瓣桂花,道:“你呢?”

  “什么?”

  “你喜歡什么花?”

  “……雪花吧?!?p>  卿言嘴角蔓延開甜甜的笑意:“……哦?!?p>  兩人在廚房待了很久,待黎明破曉,晨光灑進桌案,易辭的月團總算出爐了。

  卿言看著面前的月團,一時無話,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這一團團亂七八槽的黑乎乎的東西是什么?

  易辭輕咳了一聲,道:“方才不是餓了嗎?”

  “嗯……我,嘗嘗?!?p>  卿言艱難的用手拿起一團“月團”,看了一眼易辭,他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眼睛中卻有一絲絲從未有過的期待眼神,卿言心里一動就將月團塞到了嘴里。

  是什么感受呢?像是喝了一口黃連熬的藥湯,又像是吃了一口青苦瓜,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嘴里一陣陣泛苦。

  比她姑姑之前為了給她養(yǎng)身子熬得十全大藥湯都苦數(shù)倍,卿言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至于臉色扭曲。

  “你這是什么表情?”易辭看她微微有些抽動的嘴角,眉頭微皺。

  咽下苦的要死的月團,卿言強顏歡笑:“嗯,還可以?!?p>  “還有豆沙餡兒的,你不是愛吃甜的嗎?”似乎是受到了鼓舞,易辭繼續(xù)推銷著自己的月團。

  “……好?!?p>  卿言重新拿起一塊兒造型奇特的月團送入嘴里,嗯……不苦了,但,這不是豆沙餡兒的嗎?為什么這么咸……

  視線定在案板旁的陶瓷罐,里面盛了滿滿的白色調(diào)料,卿言指了指那青色罐子:“你是放了那個嗎?”

  易辭點了點頭:“嗯,多放了點糖?!?p>  大哥,誰給你說那是糖的啊,那分明是鹽好嗎?

  拜易辭所賜,卿言又在床上躺了一天,因為肚子不舒服。

  晚上易辭端了一盤點心進來看她,臉色有點奇怪:“餓了一天,吃點兒東西吧。”

  “嗯,他們呢?”卿言坐起來靠在床上看著易辭手中的點心,心里有那么一點忐忑。

  易辭坐到床邊:“協(xié)助官府處理血案的事了?!?p>  說完,拿起一塊兒桂花糕,面色復(fù)雜的開口:“店里做的,吃點兒?”

  卿言接過來吃了,清新爽甜,口齒留香,這才叫點心啊。

  易辭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卿言想了想,準備好了措辭:“其實你做的月團挺好吃的,獨有一番風(fēng)味,火候可能有一點點過,下次注意一點就好了?!?p>  聽了卿言的話易辭的臉色更差了。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胃口不好,改天,改天你再做一次,我一定吃完?!?p>  桂花糕在嘴里還沒有吃完,說話有些含含糊糊的。

  易辭眼神晦暗不明,將剩下的桂花糕放到桌上,重新看向卿言,沉聲道:“不會了?!?p>  

桁暮

這是寵文,女主寵男主,哈哈哈。   這章不虐啊,那隱晦的眼神和言語里都是劇透啊。   風(fēng)吹林葉,雨打窗檐,易辭,你好狠的心吶。   虞宗著《食珍錄》   謝諷著《食經(jīng)》   瞎編的名字《庖廚必知常識》   ps:夜凌族這個名字不咋滴,不過是很早很早之前學(xué)生時代想的一個名字,實在不忍心徹底拋棄不用,就這樣俗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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