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山的保鏢,氣場很足,寡言少語,一路上只問了一個目的地,什么話都沒說,車廂里平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安伊很滿意,無論是自己的司機,還是顏栗,從未給過她如此的寧靜。
靜得她都能聽到自己砰砰亂跳的聲音。
回想起剛才在病房發(fā)生的一切。
按理說,她是喜歡呂青山的,結(jié)婚,接吻,還有性*關(guān)系,按照步驟走,這些都是在預(yù)料之中的事情,沒有什么特別期盼,但也沒有什么難以接受的。
可就在呂青山湊過來,靠近她的時候,她當時腦海中出現(xiàn)的畫面,居然是和儲卿在廚房里的那個吻。
那畫面,那觸感,歷歷在目。
哎,不行,越想心跳也快。
一想到西郊那個空蕩蕩的家,安伊讓保鏢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臨時改道去了羅紫曦家。
“這個點兒,你不在家陪著你家神仙弟弟,來我這兒干嘛?注意腳下,我這兒有點亂,沒事你就早點回去吧!”
羅紫曦正在打包行李,家里挺亂的,滿地都是紙盒子。
“這什么待客之道?”
安伊穿過滿地狼藉,在沙發(fā)上推出一個剛好夠坐的位置,然后把自己給安置了,然后又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不慣啊,那趕緊回去吧?!?p> “我下周五結(jié)婚!”
“啊?”
“儲卿走了!”
“額?”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和他接吻的時候,不會再想起其他人了?”
說話能不能有點邏輯?根本摸不著頭腦!
哐鏜——
啊——
剛剛包好的一個擺件哐鏜一下,砸中了羅紫曦的腳,她抱著腳,痛得原地打圈圈。
“給我點內(nèi)存,讓我來存儲消化一下。”
羅紫曦也將沙發(fā)上的一堆衣服給丟到一邊去,趕緊坐了下來。
她掰著手指頭,開始捋這些石破天驚的消息:“你說你下周五就要結(jié)婚,然后為了結(jié)婚你還把儲卿給送走了?”
安伊點點頭:“嗯!”
“可是儲卿走了之后,你才發(fā)現(xiàn),你和呂青山接吻的時候居然還能想起他!”
再次點點頭。
“大姐,你這是喜歡上他了吧?”
“不可能!”
安伊堅定地搖了搖頭,這怎么可能。
充其量,頂多就像是太陽,養(yǎng)著養(yǎng)著養(yǎng)出感情了吧!
“你是不是有了?”羅紫曦狐疑第看了看安伊平坦的肚子。
要結(jié)婚,也沒有那么著急吧,下周五,還有7天,哦,不,還有6天。
婚紗照,預(yù)定酒席,還要發(fā)邀請函,請司儀,她當結(jié)婚是過家家呢?
“去,你才有了呢!”
“我是有了,都那么大了,這會正把我爸媽哄得心花怒放,連我要出國都無人問津?!?p> 安伊環(huán)顧四周,家里果然一片寂靜,圓圓不在家。
“我爸,可能時間不多了,再說我還欠呂青山一條命,他喜歡我,我以前也一直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既然如此,結(jié)就結(jié)吧!男人女人不都是要結(jié)婚生孩子嗎?”
聽到這里,羅紫曦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以前,她一直以為安伊和呂青山之間是真愛,是彼此非對方不可才讓他們才各自單身了那么久。
現(xiàn)在聽安伊這番糊涂話,她才明白,這是一個情商嚴重低下的人,根本沒有搞清楚親情和愛情的區(qū)別。
她覺得結(jié)婚就像是吃飯,反正肚子餓了都是要吃飯的,吃米飯和吃水餃都一樣,可是她卻沒想過,自己心底到底想吃的是什么。
正當羅紫曦在想要不要點醒她的時候,只聽安伊問了一句:“我經(jīng)常在和呂青山獨處的時候想起儲卿,你說我現(xiàn)在這樣,是不是你們平時說的水性楊花?”
這一句惴惴不安的問話,讓羅紫曦頓時笑噴了。
是該說她天真還是該說她可愛?
轉(zhuǎn)念一想,儲卿并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么單純,那種腹黑男,估計安伊也不一定能駕馭,而且這會兒人都走掉了,罷了。
與其轟轟烈烈,不如相敬如賓!
呂青山為了安伊,連命都能豁出去,還有比他更好的選擇嗎?
見自己笑得太囂張,安伊的臉越來越黑,羅紫曦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放心,你這不叫水性楊花,你比比我,你那簡直就是貞潔烈女,就差死老公立牌坊了!沒事啊,盡管想,新時代的女性,睡隔壁老王都不是什么大事,想想算什么呀!”
安伊心想,自己這是抽了哪門子瘋,深更半夜的,非要跑來和羅紫曦談水性楊花的問題。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你還不回去嗎?”
“不回!”
“哎哎,你干嘛?”
“我明天早上出差,要五六天,回來之前,我婚禮的事情你給我搞定!”
“大姐,我這輩子連自己的婚禮都沒有準備過,你讓我給你準備婚禮,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安伊充耳不聞,徑自朝著羅心愛的房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