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把手的轉動聲,呂青山不動聲色地放下了自己的手,低下頭翻開手中的雜志。
“呦,父母官你也在??!”林臻仁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張最不愿意見到的臉,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著就煩。
“小林總,你好!”呂青山微微點頭致意。
“我還以為像呂副市長你這么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應該只看原文版的《金融學原理》,沒想到你也關注明星的八卦新聞,看來你平時的清高模樣也不盡然全是真的啊。”
呂青山低頭,手中的雜志確是翻在某已婚女星出軌被跟拍曝光的那一頁,隨手放在床頭柜上,淡笑:“我也是個俗人?!?p> 林臻仁沒吭聲,點頭表示非常贊同。
似乎是感覺到臉上的日光,安伊的眉微微蹙起。
“Ann,你醒了嗎?感覺怎么樣?這幾天找不到你,我都擔心死了,答應我,以后別自己開車了好不好?以后你想去哪兒,我給你當司機。”
安伊睜開眼的一瞬間,整個世界被一束巨無霸的白玫瑰花束給包圍,旁邊隱約透著兩個只露出一半的人頭,一個是呂青山,另一個是林臻仁。
聽著林臻仁一連串的發(fā)問,她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恢復的腦子又開始脹痛了。
“小伊,喝點水吧!”
離開座位,將位置讓給硬生生擠進來的林臻仁,呂青山起身給安伊倒了一杯水。但中途卻被截了胡:“我來我來,你輸液不方便,我喂你。”
水溫剛剛好,就像呂青山的人一樣,一切都剛剛好,動不越規(guī),行不逾矩。
“小伊,你睡了這么久,餓了吧,我——”
呂青山剛說到一半,再次被林臻仁打斷:“我去,我去,你一個外人能知道我家Ann喜歡吃什么嗎?我告訴你,人也看過了,趕緊回去日理萬機吧,父母官!”
林臻仁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去為“他的Ann“操持晚飯去了,留下呂青山在病房,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安伊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從病床上坐起身來。
“我給你找兩個特種退伍的人當保鏢吧!“
“不用了,我不喜歡被人跟著。“
“有時候,不是你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的,這次你差一點就沒命了。“
“和你有關嗎?“
“你有必要這樣嗎?“
安伊沒有出聲,她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了,從什么時候就慢慢地變成了這樣了。
“我明天要出國交流一陣子,也許暫時不能來看你了?!?p> “以后盡量不要見面了,沒有意義?!?p> 呂青山雙眸一顫,表情凍結在臉上。
直接,鋒利,傷人毫不留情。小時候的她,雖然冷淡了些,但至少不像現在這樣犀利絕情。他好想念那個跟在他身后十米遠的小姑娘。
“好,你要保重?!?p> 呂青山走的時候,挺直的背影里稍許帶了些落寞,但臉上依舊從容。這孩子,什么時候才能有些許的柔軟和溫情呢?
半小時后,林臻仁回來的時候,呂青山已經不在了,心里特別舒坦,有一種大房一出馬,小三靠邊站的洋洋自得。
安伊正坐在病床上開著筆記本線上處理公務。她工作的時候非常專注,閱讀文字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一行行的文字在黑色的瞳仁里飛快地跑碼而過,修長的手指再鍵盤上飛快地打擊跳躍,不時低頭,平時束于腦后的長發(fā)披散著,一半嵌于耳后,一半遮住了小半邊臉,多了三分柔美,讓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一般來說漂亮的女人沒腦子,有腦子的女人不漂亮,像安伊這種天生學霸,學啥會啥,會啥精啥,長相媲美明星,既自律又堅毅的女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林臻仁一副癡漢臉,心想自己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讓他遇到安伊這樣特別的女人。
不過,女人太有魅力也不好,煩人的蒼蠅太多,例如呂青山,例如外面那些自不量力的紈绔子弟,整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yè),還想著瘌蛤蟆吃天鵝肉,想想就光火。
……
“Ann,我在橫山腳下買了一棟別墅,我打算裝修成你喜歡的新中式風格,前院種梅樹,后院種竹子,再挖一個大荷池,哦對了,你喜歡吃枇杷,我再找人種幾棵枇杷樹,這樣我們就春天挖竹筍,夏天摘蓮蓬,秋天吃枇杷,冬天賞梅花,一年四季都樂趣滿滿,你要是喜歡小動物,我們再養(yǎng)兩條狗,生——”
林臻仁是個很容易陷入自我幻想的人,給他一個微笑,他就能考慮到學區(qū)房。
說著說著,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攬著身懷六甲,大腹便便的安伊漫步于庭院之中,幸福滿滿。
安伊的電話響起打斷了林臻仁的碎碎念,他裝作整理沙發(fā),實則傾耳偷聽,還好,是顏栗。
“找到了,找到了,老大,按照你給的線索,我找了一個下午,在水庫旁的一家醫(yī)院找到他了,不過受傷挺嚴重的?!?p> “現在怎么樣?”
“人剛從ICU出來,轉入了加護病房,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還在昏迷?!?p> “你安排車給他轉院到這里來,給他安排最好的醫(yī)生?!?p> 掛了電話,安伊瞄了一眼林臻仁:“你怎么還沒走?”
頓時,一顆暢想未來的心稀碎稀碎的。
龍城云姑娘
10年前,當我還是個小女孩,我在瀟湘寫過幾本書,后來出去創(chuàng)業(yè)了,見識了五光十色的人和稀奇古怪的事,它們讓我又有了講故事的沖動,當年我的讀者散落在時光里,我希望她們每個人都被這個世界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