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學(xué)內(nèi),舞蹈樓門前,站著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遠(yuǎn)遠(yuǎn)望去,別有一番滋味。
紅衣女子正是等待我們的閆落雨,今天也即將是她晉級的日子。
此時天空已經(jīng)有點陰沉,滾滾的悶雷聲時不時的從天空上傳來,一陣陣大風(fēng)刮過,彷佛隨時都有可能會下起暴雨。
我扭頭看了看穿著比較單薄的柳卿仙:“你冷么?”
柳卿仙搖了搖頭,但是她眉頭緊皺,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好的氣息。
“那我們先去舞蹈室看看吧。”我把書包拉緊,然后慢慢的和柳卿仙走進(jìn)了這棟樓的大廳。
舞蹈室的門并沒有鎖,里面黑糊糊一片,讓人有點無法適應(yīng)。
我掏出手電筒,然后慢慢的走了進(jìn)去。
房間里安靜極了,我看著被光芒反射到的鏡面,里面照應(yīng)出了我和柳卿仙的身影。
“奇怪?”
我用指尖垂直的貼住鏡面,鏡中的影像竟然沒有與我的指尖重合,而是之間有著一絲間隙。
“這里可能會有某種密室?”
聽了我的猜測,柳卿仙舉起拳頭,然后狠狠的砸在了鏡子上,這一下差點給我嚇得干沒了,玻璃渣幾乎是撒在了我的身上。
柳卿仙驕傲的看著我,然后搖了搖她的小拳頭,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夸獎。
等鏡面完全碎裂,我順著之間的縫隙一掰,居然將一整塊鏡板掰了下來,里面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正好能讓一個人走進(jìn)去。
我毫不猶豫的給柳卿仙豎起了大拇指,然后舉著手電筒往里照了照。
“看樣子這個洞很深啊,要不我一個人先進(jìn)去,你和閆落雨在外面看著?”我對柳卿仙囑咐道。
畢竟里面說不定會有未知的危險,如果兩個人進(jìn)去的話,想要逃跑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柳卿仙一開始并不同意,但是在我的勸說之下還是點了點頭,乖乖的和閆落雨去更衣室了。
我長呼一口氣,然后走進(jìn)了洞里。
洞里很潮濕,好像是很久沒有曬過陽光里,再加上排氣不好,就連墻壁上都長出了綠色的苔蘚,對于我這種愛干凈的人來說,這是極其要命的。
我忍著強(qiáng)烈的不適,大概直走了三分鐘,然后感覺到原本筆直的洞居然有一絲絲傾斜了!
難道說這個洞是通往下面的?
我也顧不上苔蘚的惡心,兩只胳膊撐著墻壁,以防不小心滑倒。
漸漸的,路已經(jīng)很彎曲了,我估摸著再往下走就會跟幼兒園坐滑滑梯一樣。
“難不成下面會有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等著我?”
我大膽的做個了如同笑話一般都假測,但說完后連我自己都笑了笑,畢竟如果這個洞只是一個喂食口,那也未必太大材小用了。
心里按耐下了心中的恐懼,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學(xué)著滑滑梯的樣子慢慢的往下移動著。
果不其然,下面的角度已經(jīng)差不多快九十度了,我也有點堅持不住,然后狠狠滑了下去。
墻壁依舊很潮濕,已經(jīng)整整掉落了二十多秒了,終于,一道光芒出現(xiàn)在了下面,我快速的劃出了洞口,然后被一張類似于蹦蹦床的東西接住了。
“這是什么地方?”大約十幾秒后我才回過神來,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現(xiàn)在身處的環(huán)境還是比較狹隘的,差不多有個臥室那么大,里面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擺滿了雜物的桌子,就只剩下一地的垃圾和酒瓶子了。
我站起身,看著里面唯一發(fā)亮的光源,一盞已經(jīng)只能發(fā)出黯淡黃光的燈泡。
在燈光的照射下,我彷佛來到了十幾年前才會有的貧民窟。
我直徑走到了床邊,上面?zhèn)鱽砹艘还筛舻奈兜?,我一掀開被子拿手電筒照了過去,里面竟然躺了一個人!
在視野清晰的一瞬間,我臉色如紙,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
我默默的拿開手電筒,然后快速的后退了幾步。
被子下是一張滿臉皺紋的臉,兩只充滿血絲的眼珠子無規(guī)則的轉(zhuǎn)動,如同怨鬼一般死死的與我對視了一眼。
“難不成這就是恐怖游戲里的開門殺?這玩意不會一會兒站起來咬我吧?”我下意識的想遠(yuǎn)離,后被卻不小心碰到了角落里的書桌。
轟!
一堆紙散落在地上,本就不大的空間瞬間充滿了灰塵,嗆得我鼻子有點發(fā)癢。
眼看床上沒什么反應(yīng),我也松了一口氣,隨即想從這書桌上看看有什么線索。
將書桌搜查了一遍,并沒有太多發(fā)現(xiàn),除了一些看不懂的涂鴉之外,就是只有一本寫著名字的日記本。
我拍了拍日記本上的灰塵,突然眼珠子一凝,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日記本名字什么寫的居然是“張三”!
這個名字非常眼熟,我上午看的那篇帖子的帖主好像就是叫張三。
“難道死在被窩里的老人就是張三?”我腦子里充滿了疑問:“可是張三如果活到現(xiàn)在,恐怕也就不到二十多歲吧,為什么會那么蒼老呢?”
帶著疑惑的心情,我翻開了日記本,第一頁用鉛筆寫著一行已經(jīng)發(fā)淡了的字:“如果失去了你,我恐怕再也不會與你相見!”
“又是一場悲催愛情么?”我吐槽道,然后翻開了后面的內(nèi)容。
“2018年九月七號”
幾個月前,我走在街道上,突然看見墻壁上貼著一張廣告,上面寫著“夢想成真”的宣傳廣告。
我最近非常的迷茫,失去了她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和她在一起是多么的快樂。我看著墻壁上僅僅有著四個字和一串電話時,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人聲音像一個小孩,在我剛準(zhǔn)備掛電話的時候,他卻準(zhǔn)確的道出了我想干的事情。
那一瞬間,似乎是一道希望的光芒照耀在我的身上,原來這個世界并不只是普通的世界。
為了夢想成真,我在他的指導(dǎo)下完成了史上最瘋狂的實驗。
我將一條狗復(fù)活了,并且這只狗成功的變化了,變得如此的完美!
你放心,等我再研究幾次,便將你帶到我的面前。
我們要永遠(yuǎn),永遠(yuǎn)在一起!
……
看完這篇日記,我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張瘋狂的面孔,胃里一陣翻滾。
這張三看樣子是有了能夠讓人復(fù)活的本事,并且成功讓一直死狗復(fù)活了?只不過似乎會有副作用,看樣子應(yīng)該是變成了另一種生物。
日記后面都是一些圖案或者是材料,記錄事情的文字很少,而且時不時的都是寫一些關(guān)于對她的愛慕之意,讓人肉麻不已。
十分鐘后,我合上了日記本,然后將它放進(jìn)我的書包里。
除了這本日記,書桌上就只剩下一堆沒什么用的廢紙了。
我再次將目光放在床上,上面依舊沒有什么動靜,彷佛剛才轉(zhuǎn)動的眼球只是我的幻想一樣。
我又鼓起勇氣走到了窗前。
再一次掀開被子,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珠子依舊不停的轉(zhuǎn)動著,那張滿臉皺紋的臉上沾滿了不知名的液體。
我一下子將整張被子卷起,露出了這個人的全身。
“臥槽!”
我一陣反胃,卻慶幸自己晚上沒吃飯,要不然肯定會吐出來。
眼前這個人,不,已經(jīng)不能稱為人了?;钌氖且恢还治?,除了一顆人類的大腦,其他的部位如同拼湊一般的接在他的身軀上。
猴子的胳膊無力的搭在床上,腿部是一根細(xì)長細(xì)長的腿,暫時還看不出來什么,更讓我驚訝的是,從屁股后面還接著一條狗的尾巴!
怪物一樣的人靜靜的怕在這里,我就站在旁邊,可想心里壓力有多么的大。
強(qiáng)忍下惡心之意,我抓住那根猴子長臂拽了拽,發(fā)現(xiàn)居然拽不下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彷佛這條胳膊天生就長在那里似的。
忽然,房間里唯一的門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我急忙屏住了呼吸,然后關(guān)閉了手電。
“江伈,怎么樣?這個禮物你喜歡么?”
不知道何處傳來的聲音回蕩在這個房間,似乎有一個人正在某處看著我,這種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
“你是誰?”
我冷靜的問道,然后迅速拿起一本書狠狠地向屋子里唯一的燈源砸去。燈泡砸碎了,冒出一陣黑煙掉在了地上,整個屋子一片漆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即將有榮幸成為世界,乃至歷史上第一個復(fù)生計劃的試驗品!”
聲音說到這,似乎已經(jīng)有些激動起來:“你知道嗎?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如果你成功了,那么我一定會讓你的名字流傳在醫(yī)學(xué)界的圈子里!”
“你是張三吧?閆落雨是你什么人?”
聽到閆落雨三個字,聲音的主人明顯的停頓了一下,然后惡狠狠道:“江伈你可真是聰明啊?這點小心思都能被你猜到?!?p> “很簡單,只要通過簡單的推理就知道答案了,張三,閆落雨已經(jīng)死了,你即便是復(fù)活了她,也絕對不是她原本的樣子了,你難道還不清楚么?看看床上這個人吧,莫不成你想閆落雨也變成他這個樣子?”
張三冷笑一聲:“別瞎操心,他們可不一樣,畢竟只有一顆腦袋當(dāng)試驗品,等將你這個特殊的人完成我的實驗之后,無論是愛人,或者是錢財都會被我擁有!”
“慢慢享受吧,江伈,我們下次再見了,不過那個時候你可能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話音一落,似乎有什么動靜傳來,我心里暗道不好,然后快速的打開了手電筒。
只見我來時走的滑梯通道,正傳來摩擦聲音,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快速的往下劃動。
不一會,在燈光的照射下,一塊黑影掉了出來。
我從包里拿出一把開了刃的菜刀,緊張的盯著前方。
一頭類似于犬類動物的怪物停在了離我?guī)酌走h(yuǎn)的地方,它裂開嘴角,流出了紅色的液體。
看樣子這很可能就是張三研究出來的生物,我刀尖指著這個怪物,生怕它突然撲向我。
怪物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然后開始隨著我的刀尖轉(zhuǎn)動。
就在我和它僵持時,原本封閉的門突然打開了,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