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巷子里面出來,武天就再也沒有停留,飛快地離開這里,只是跑著跑著,壓制的傷勢終于是爆發(fā),他踉踉蹌蹌的跑了幾步,突然是整個人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好似是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似睡似醒。
又好似巨浪拍岸,來回沖擊,好似無根浮萍,隨浪翻滾。
突然一道光刺透了這無邊黑暗,一人驟然睜眼,好似是從窒息中醒來,渾身抖了抖,打了一個激靈。
下一刻這人猛然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揣息,貪婪的呼吸著空氣,等到呼吸漸漸勻暢,這才是心中一驚。
放眼掃去,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無比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誰救了他,不過此時身上忽然傳來刺痛。
好似移位的五臟火辣辣的刺痛,骨骼也好像是要隨時斷裂一般,然后猛然再次倒了下去,不能動彈。
“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動了?!?p> 突然這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彈了,心中不由得大驚。
屋內傳來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屋外的人,臥房的門被打開了,卻見是一名老者,胡須花白。
手中端著一碗草藥,散發(fā)著濃濃的草藥味,氣味很沖。
“醒了。”
“我,我怎么動不了了,這位老先生,您是誰?”
“動不了了,哦,我看看。”
老者走到了這人面前,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這人手腕,瞇了瞇眼睛,然后又換了一只手,再次把了把脈。
“嗯,無妨,沒什么大事,等會給你施針之后便可恢復?!?p> “把藥喝了吧?!?p> 老爺子拿過藥來,看著這人不動,隨即笑道:“我倒是忘了,你現(xiàn)在手不能動?!?p> “來,張嘴?!?p> 下意識的這人張了張嘴,這老者拿著藥碗直接給倒了進去。
“咳咳咳~”
一陣咳嗽,嗆的床上這人直翻白眼。
“慢點喝,這是藥,不是水?!?p> 這人又是心中一陣直翻白眼,只是此時不能動彈,不過他也知道這老頭也沒有什么惡意。
“行了,躺著吧,等會給你施針?!?p> 老頭也沒有問他到底是誰,就這么關上房門走了出去,這讓床上這人一頭的霧水。
回想著“昨夜”的兇險情況,現(xiàn)在竟然還能夠活著,真的是有些慶幸,又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咳咳~”
又是咳了咳,只覺得在這碗藥喝下去之后,這疼痛竟然是緩緩地減弱了一絲,不至于讓他那么難受了。
“這老人家是誰,竟然有如此高超的醫(yī)術?”
不過回頭一想到這里是民國時期的北平,多少奇人異事,不知凡幾,民間有隱藏的高人,也不怎么奇怪。
雖然躺著身體不能動,但好在脖子還可以活動,打量了了一下周圍,這屋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不過看起來很是整齊,屋內的擺飾看起來也很簡單,不過倒是放著很多的瓶瓶罐罐什么的。
邊上還有著不知道是何種類的草藥,靜靜地躺在藥架上。
“爺爺,我回來了?!?p> 陡然,院外傳來了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聽著好像是心情不錯。
“回來啦啊,去看看吧,你撿回來那個人醒了,你啊,以后可不許隨便撿別認回家?!?p> “知道了,爺爺,我不是看著他可憐嗎,渾身血淋淋的,當時看著可恐怖了。”
“害怕,害怕你還把陌生人往家里面帶,你能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你這丫頭,每次都讓爺爺心驚膽顫的?!?p> “爺爺,我才不怕呢,現(xiàn)在是民主時代了,誰也不能隨便胡亂殺人吧。”
“你啊,別不聽爺爺?shù)脑挘@世道不安穩(wěn),等你爸媽辦完事回來了,咱們就離開這里,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p> ……
“好了,進去看看吧,那小子雖然醒了,但現(xiàn)在還不能動,也不知道你這孩子救了這人,是好是壞?!?p> “別到時候把麻煩惹回來了,咱們家可不問這江湖事,等他傷緩和一些了,爺爺就讓他立馬走?!?p> 老頭說著,卻是將碗放下,看了看依舊在文火熬煮的砂鍋,起身跟著自己孫女走向了屋子。
聽著有人進了屋子,很快這姑娘驚訝的聲音就傳來了。
“呀,你真的醒了,我還以為要死了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知不知道,你當時可嚇死我了?!?p> 這姑娘好像是一個話癆,一進屋子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就是不給這人說話的機會。
“唉,你怎么不說啊?”
“你是啞巴嗎?”
“你真的太可憐了?!?p> 老頭子聽著自己孫女的話,忍不住說道:“什么啞巴,他會說話。”
“朵朵,你幫爺爺?shù)挂慌栝_水來,再拿條毛巾?!?p> 老頭子說完,然后又說道:“現(xiàn)在給你施針,忍著點,受了這么重的傷,你都沒有死,這身體素質不錯,練武的吧。”
“爺爺,原來他不是啞巴啊,我還以為他是啞巴呢。”
“去打水吧。”
這爺孫倆,似乎是完全沒有把這人當回事。
很快這姑娘就端來了熱水,拿了條毛巾,老頭子又說道:“朵朵,你出去吧,爺爺要給他施針了?!?p> “朵朵?”
躺在床上的這人心中一動。
“嗯,爺爺,那我先出去了啊。”
“小子,看什么看,我告訴你啊,等你傷好了以后,你就趕緊離開,別打我孫女的主意?!?p> 說罷,這老頭直接是解開了這人上衣,然后拿起放在一邊的銀針,那銀針看著很長,足足有十公分,細若牛毛一般。
躺在床上這人眼睛一縮,這么長的銀針,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這老頭大拇指,食指中指捏針,在一邊的酒精燈上過了一遍,然后在他袒露的胸膛上隨手扎了下去,這一針準頭又快又穩(wěn)。
不到一會兒,整個人身上就插滿了銀針,或深或淺,長短不一,這老頭卻顯得很隨意。
“好了,等過半個時辰再給你取針?!?p> 老頭說完,起身,拿過毛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又洗了洗手,擦了擦毛巾,這才關上門走出去。
只有躺在床上的這人一臉的懵,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一家人怎么覺得都是怪怪的。
在這老頭家一待,就是轉眼之間半個月的時間,被這老頭一番診治,傷勢已經痊愈大半,就連是以前的老傷都是好了不少。
“嘿,又在練功啊,你練得這是什么功夫啊,看著挺有趣的?!币粋€年輕姑娘突然跳了出來,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