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喬看著不斷靠近的臉,心臟越跳越快,哪里還能專心扮演角色,手本能地擋住他的臉,顫巍巍地說著:“等……等一下……”
“CUT,小喬怎么了?”林導問道。明明氛圍很好怎么在這時喊停了。
“我……我的妝有點花了?!彼S口編了一個理由,總不能說她拍吻戲緊張吧。
林導雖一臉疑惑,還是叫化妝師上前給她補妝了。
梁言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不好妝后,黎喬坐回地上,深吸一口氣,自我暗示著:別緊張,不就是吻戲嗎,一遍過就行了。
但事與愿違,隨著梁言的靠近她再次變得木訥呆滯,渾身上下透露著僵硬,導演當然不滿意,一直NG。
黎喬也是很著急,這一直卡殼,也不是辦法啊,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緊張。
拍攝重新開始。
梁言扔掉手中的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各種情緒在眼神里交雜,然后猛地攬住她,手按在她的腦后快速傾身上去了。
黎喬還沒反應過來,唇上猝不及防的多了不屬于自己的柔軟,她目瞪口呆,腦子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定格在原地,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在砰砰作響。
突如其來像暴風雨一般猛烈,與其說是吻,更像是在啃噬,發(fā)泄著他內(nèi)心的不安,好似唯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雖然與劇本原本的吻戲有些出入,但效果卻驚人的好,所以導演并沒有喊卡,讓兩人自由發(fā)揮。
梁言緊緊地箍住她的身體,貪婪者攫取著她的氣息,瑩潤香甜得像果凍一般。
但想到現(xiàn)在的場合,他背對鏡頭不舍地稍稍錯開一點距離,但從旁人開來,兩人還在糾纏著。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用只有兩人聽到的音量,小聲的說道:“推開我?!?p> 黎喬聽到他的聲音,反應過來這是在拍戲,雙手用力地推開他,質(zhì)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家國之仇不共戴天?!?p> 但燥紅的身體讓她的語氣軟綿綿地,毫無震懾力。
果然導演喊了卡:“小喬,你這里雖然受了傷很虛弱,但語氣應該更憤怒一些?!?p> “好的林導?!崩鑶膛牧伺淖约旱哪橆a,逼迫自己昏沉的腦袋打起精神來。
“抱歉,因為我覺得這樣你會表現(xiàn)得更自然,所以沒有提前和你說。”梁言直直的看著她。
“啊,沒事?!弊焐线@么說,卻一直在回避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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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霜用力推開他,虛弱的身體卸了力軟軟地靠在樹干上,眼里卻泛著怒火,厲聲質(zhì)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家國之仇不共戴天?!?p> 要不是他,燕國就不會滅亡;要不是他,乳娘就不會死;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淪為任人欺辱的境地。
祁盛眼里一瞬間閃過無限哀傷,但他馬上隱藏起來,平靜地彎腰將她抱起。
“你放開我?!绷钟袼霋昝摚撊醯蒙眢w哪里還有力氣。
但心里因為他剛剛的舉動依然怒不可遏,她只能咬住他的肩膀,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祁盛因為疼痛本能的僵了一下,但卻沒有放開她,繼續(xù)往樹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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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收工了。”
一收工,黎喬馬上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跑到自己的房車里,關上了門。
身后的梁言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黎喬站在水池前,不斷往臉上潑著水,稍稍冷靜下來之后,她抬眼看向鏡子。
鏡子里的她,額邊的頭發(fā)還掛著幾滴水珠,厚重的妝容都遮不住她臉上的紅暈。
再怎么遲鈍,她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了,母胎solo的鐵臂防御,因為一個人而有所動搖,這不是心動是什么?
但是想到梁言的平靜表現(xiàn),應該只當是在拍戲,感覺意亂情迷的好像只有她自己,不免感到有些失落。
猛地回過神,她該不會是喜歡上梁言了吧!
不行不行,自己只是因為美色一時亂了陣腳,不要亂想,不要動心。
她不斷著給自己洗著腦,自欺欺人。
……
之后幾天的拍攝,連小小都感覺到了黎喬的不對勁,戲中的表現(xiàn)當然是毫無問題,但一下了戲,馬上轉(zhuǎn)身跑離梁言三米之外。
補妝空檔:
梁言向她走來,剛開口:“喬……”
她馬上蹦起來:“我突然肚子有點不舒服。”然后跑掉。
午餐時間,看到梁言走來又猛地起身:“我突然有點困了,我先去睡個午覺?!鞭D(zhuǎn)身回到房車砰地關上門。
小小看著呆在原地的梁言,突然生出了同情之心。
……
某天梁言有活動不在劇組,黎喬也不用費盡心思躲避。
悠哉地坐在一旁喝著酸奶,微信提示音響起,打開一看,是夏霆雨發(fā)來的消息。
夏霆雨:【小喬妹妹,這段時間有沒有空???】
黎喬咬著吸管,單手打著鍵盤:【怎么了?】
夏霆雨:【來看我的演唱會啊,11號正好有一場你們市的?!?p> 她之前好像是答應了要去捧場,正好她好幾年沒看過演唱會了,興致滿滿:【好啊,我提前跟導演請半天假?!?p> 夏霆雨:【就這么說定了,門票我讓人給你捎過去?!?p> 得到承諾后,夏霆雨關掉手機,看著參加活動順道來看他的梁言,疑惑地問道:“你為什么不自己跟她說?”轉(zhuǎn)而賤賤地說道,“該不會是怕人家拒絕吧,”
梁言想著這幾日避他如蛇蝎的某人,沒法反駁。
拒絕?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啊。
夏霆雨搭著他的肩膀,一臉‘過來人’的說教:“別說我兄弟不幫你,這好女怕纏郎,只要你舍下臉皮,還不是手到擒來?!?p> 梁言挑了挑眉,幽幽地說道:“哦?原來你就是這樣追到弟妹的?!?p> “怎么可能,”夏霆雨揚著頭,一副神氣地模樣,“我只要露出我這張盛世容顏,她就已經(jīng)死心塌地得愛上我了,哪里用得著我追?”
“是嗎?”梁言點開手里的語音,赫然是夏霆雨剛剛吹牛的話語,他狡猾一笑,“我已經(jīng)發(fā)給弟妹了。”
夏霆雨:“……”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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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鄭昊看著正在刷牙的梁言,再看看外面剛剛落下的太陽,很是疑惑:這個點刷什么牙。
又見他拿出一瓶薄荷糖,倒出兩粒放入嘴里。
這才明白,呃好吧,這人是在為拍吻戲作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