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江離楓喝聲落下的霎那,呂驚海周身空氣頓時波動起來,其中的溫度也悄然間上升了許多,然后一道道的赤紅光點(diǎn)浮現(xiàn),它們彼此相連,仿佛是形成了一個赤紅色的囚籠,將呂驚海籠罩其中。
“象陣?你居然還是名卦象師?!”呂驚海心頭一驚,他作為冰玄宗少宗主之一,眼力自然非同尋常,因此他不由得驚呼出聲,看向江離楓的目光中,有著冰冷的殺意流淌。
與一個在真氣修為上有天賦的人交惡,呂驚海并不擔(dān)心,因為天才總是容易夭折的,而且他對自己的實力,也充滿了信心。
但如果與一名天賦異稟的卦象師交惡,那么最好就一定要斬草除根,因為在某種角度來說,一名天賦異稟的卦象師未來的威懾力,將會遠(yuǎn)超于一名真氣修為的天才。
因為這世上卦象師太少了,高品的卦象師更是鳳毛麟角,所以天賦異稟的卦象師往往都是那些大勢力所追捧的對象,換而言之,當(dāng)你與一名天賦異稟的卦象師交惡且放虎歸山,那么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就會率領(lǐng)著極為可怕的勢力歸來,這種場面,光是想想就后背發(fā)涼。
所以當(dāng)呂驚海發(fā)現(xiàn)江離楓竟然是一名卦象師后,他對后者的殺意,已是達(dá)到了頂峰。
玉鉉與李清清花十媚三人倒是并不驚訝,畢竟在霜花澗時,他們就已知曉了江離楓卦象師的手段。
“很意外嗎?”江離楓笑了笑,“看來你的好弟弟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啊?!?p> 第六座玉臺上,呂濤聽聞此言,面色不由得變得蒼白了幾分,尤其是當(dāng)他感受到呂驚海冰冷的目光射來時,更是縮了縮脖子。
“二哥小心,他那象陣可以封印真氣!”縮脖子歸縮脖子,呂濤依然還是提醒道,他當(dāng)初被江離楓這個象陣折磨得差點(diǎn)雙臂殘廢,他可不想自己的二哥重蹈覆轍。
“嗡嗡嗡!”
呂濤話音未落,那將呂驚海囚禁在內(nèi)的鎖靈囚天陣內(nèi)頓時空氣一陣波動,一陣陣紅光如同粘稠的霧氣一般彌漫開來,恐怖的溫度散發(fā)出來,使得這象陣猶如一個烤爐。
最為關(guān)鍵的是,在那些紅光彌漫開來時,呂驚海驚懼的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居然詭異的斷開了與他的聯(lián)系!
“嗤嗤嗤!”
與此同時,一股深入骨髓的灼燒感猛然自他體內(nèi)傳來,仿佛有億萬螞蟻在啃食他的血肉一般,冷汗,瞬間從他額間滑落。
江離楓注視著一臉痛苦的呂驚海,面色卻并未放松,因為他清楚,雖說鎖靈囚天陣屬于頂尖二品象陣,但這只是針對于封囚之效而言。拋開這點(diǎn)的話,此陣有著一個絕對的弊端,那就是它在除真氣外的絕對力量面前可謂極為脆弱。而呂驚海作為冰玄宗的少宗主,江離楓可不會天真的相信此陣能夠困住他。
他布置出此陣,只是想要爭取一點(diǎn)時間罷了。
鎖陽囚天陣之內(nèi),赤紅的光芒越加濃稠,江離楓見狀,也不再猶豫,直接原地盤坐而下,雙目微閉。
無形的神識如潮水一般從泥丸宮內(nèi)涌出,江離楓周身的空氣微微波動,仿佛有著什么東西融入。
玉臺之外,觀戰(zhàn)的眾人皆是對江離楓此舉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他們都不是卦象師,難以捕捉到空氣中的神識波動。唯有著李清清,黛眉微微顰起,看向江離楓的目光,有著震驚之色浮現(xiàn)。
“這種波動,難道是神識嗎?”
李清清悄聲喃喃,雖說她還未凝聚神識,但同為卦象師,她的心神始終比常人敏銳,所以她倒是感覺到了空氣中那股隱晦的波動。
而在眾人疑惑之時,那困著呂驚海的鎖靈囚天陣之上已是開始有著劇烈的漣漪浮現(xiàn),一道道霜花逐漸在象陣表面凝聚,猶如一座即將爆裂的冰牢。
“嘭!”
當(dāng)鎖陽囚天陣之上的冰花達(dá)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其終于是再難以承受,嘭的一聲爆碎開來,化作漫天冰屑。
江離楓微閉的雙目,也在此刻猛然睜開。
漫天冰屑飄落,呂驚海的身形緩緩走出,此刻他的模樣看起來頗為狼狽,一頭長發(fā)凌亂的披散著,藍(lán)色的衣袍也有些破碎,那冰寒至極的臉龐上,更是有著一些血痕。
顯然,雖說江離楓的象陣沒有困住呂驚海多久,但后者也是付出了一些代價方才破陣。
呂驚海面色冰冷,他的手中,此刻正握著一柄藍(lán)色重劍,凌厲的劍氣從中散發(fā)而出。
“果然是靠真兵之力么?”
江離楓眼眸瞇了瞇,他對此并不意外,畢竟呂驚海的肉身并不出彩,想要破開鎖陽囚天陣,依靠真兵的力量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江離楓,你們這支隊伍還真是讓我意外。”
呂驚海冰冷面龐上有著殺意涌動,他目光掃了一眼其余幾座玉臺上的玉鉉,花十媚,李清清三人,寒聲道:“若是知曉你們這支隊伍會如此棘手,或許我就不會采用這種方式與你們賭斗了。”
江離楓微微一笑,道:“現(xiàn)在后悔,可是有些晚了。”
“晚?我可不這樣覺得。”呂驚海握緊了手中的藍(lán)色重劍,冷笑道:“實力低于我并逼我祭出冰亥重劍的,你是第一個?!?p> “所以,今日能死在我劍下,你也算是不枉了!”
呂驚海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已是化作藍(lán)色影子掠出,冰藍(lán)色的真氣呼嘯而出,與他手中的冰亥重劍帶起驚人的極寒劍氣,朝著江離楓猛劈而下。
江離楓面不改色,只是雙手猛然合攏,然后掌心間真氣涌動,一記低喝,陡然在其心頭響徹。
“玄龜龍甲陣,啟!”
奪目的青金光芒瞬間自江離楓周身空氣中爆發(fā)出來,光芒閃爍間,仿佛化作了一面龍鱗龜甲交錯的光盾,將江離楓牢牢護(hù)在身后。
“鐺!”
呂驚海一劍斬下,玄龜龍甲陣之上頓時有著火花迸現(xiàn),不過還不待呂驚海反應(yīng)過來,一股恐怖的反震之力突然從龍鱗龜甲光盾上席卷而來,他的身形也在這股反震之力下,猛然倒射而出,手中的冰亥重劍,也脫手飛出。
“噗嗤!”
呂驚海身形狼狽的砸在玉臺上,一口鮮血也隨之從他嘴里噴出,他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那一劍的力量,絕對足以斬殺任何通脈境九乘以下之人,可為何落在江離楓的光盾之上,不僅沒有取得半點(diǎn)效果,甚至還將他那一劍的力量給反震回來了?
“又是象陣!”
呂驚海眼眸中的怒火已經(jīng)是達(dá)到了頂峰,江離楓這光盾之上沒有武學(xué)的波動,那么必然就只能是象陣了!
接連在江離楓象陣手中吃虧,呂驚海對他的殺心,已是達(dá)到了一個極強(qiáng)的程度。
此子如今還只是通脈境八乘的實力,就已經(jīng)能夠憑借象陣讓他這通脈境九乘狼狽至極,這說明江離楓在象陣一道必然有著極強(qiáng)的天賦,如今已與其交惡,若是放任他成長下去,日后說不得是一個禍害。
所以,江離楓今日必須死!
“冰玄訣!”
一念至此,呂驚海雙手間陡然結(jié)印,他眼中的殺意竟是在緩緩的退去,只是他的氣息,卻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暴漲起來。
察覺到呂驚海氣息變化的江離楓不由得眉頭微皺,他揮手將身前的玄龜龍甲陣散去,此陣雖說防御力驚人,但可惜它的功效是一次性的,眼下想要再指望此陣作防,已是不可能了。
此刻呂驚海的氣息極為強(qiáng)勢,江離楓的皮膚都是不自覺的化為了淡金色,這是他肉身感覺到了危險自動運(yùn)轉(zhuǎn)六道玄鐘體的跡象。
“嗡!”
呂驚海手掌一握,一旁地上的冰亥重劍便是有靈般的飛回他的手中,他的雙目,此刻已是化作純粹的冰藍(lán)色,沒有任何情感可言。
江離楓的目光毫不畏懼的對視過去,他頓覺一股寒氣直沖天靈蓋而來,他的皮膚,幾乎是頃刻間便化為金色。
呂驚海現(xiàn)在給他的危險,達(dá)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