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多天,徐瑤都在想辦法囤醫(yī)療物資。
但現(xiàn)實的結(jié)果就是,她連續(xù)跑了好多個城市,都被告知醫(yī)療物資短缺。
這陣子,全國各地相繼爆發(fā)了洪澇、雪災(zāi)、颶風(fēng)和海嘯,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人員大傷亡。
隨著各地的醫(yī)院床位告急,醫(yī)療物資帶來的后果是,國內(nèi)引發(fā)了幾場聲勢浩大的砸店搶劫放火事件,造成了各大城市巨大的人員物資損失。
徐瑤開著SUV開往回去的路上,跑了好幾天,她只囤了一些基礎(chǔ)藥物,和一些止血消毒的藥物。
另外,她還花了不少精力,花了好幾倍的價格從石油商那里進了幾十桶石油囤在空間里,有幾瓶小的,她貪圖方便直接放在后備箱了。
“大哥!前面有動靜了!是輛外地車牌!要不要下手?”
秦究隱在草叢中,嘴里叼了跟煙,瞇了瞇眼,“再等過來點?!?p> 游海瘦長的身軀趴著地,有些高興,“大哥,我們都好久沒有遇到什么車了!這下好了,拿下它!我們的油有希望了!”
幾天前,他們開著一輛本田SUV從家鄉(xiāng)出發(fā),尋找理想的生存地,他們的家人都在過去一個月的雪災(zāi)中死了,只剩他們,只好逃出家鄉(xiāng)。
沒想到,車子一路往北急行,一路上石油價格高于天價,買都買不起,就算買得起,也沒有石油可買。
這不,他們的車子停在林子里已經(jīng)有三天了,這三天終于讓他們逮住了一輛車!
說起來,也真是見鬼了!
徐瑤還全然不知道這邊的危險,這條通往京線高速,平時車流如織,現(xiàn)在她開了快半天了,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高速兩旁種滿了高大的樺樹,天上沒有太陽,此刻瀝青的油柏路一片暗黑。
有點讓人心生恐怖的滋味。
“停車!”
刺啦!
前面突然跑出來兩個人攔在了車前,一邊想著事情的徐瑤猛踩著油門,車頭還有三厘米撞上防護欄,幸虧她反應(yīng)得及時,及時剎住車,沒有撞到頭。
“要過此路,留下買路錢!”
她定定地看著前頭,垂下眼,把口罩戴上,露出一雙不帶感情的眼眸。
呵,合該她這是遇上了打劫的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細(xì)長的瘦子,在他身邊站著一個高瘦,輪廓深邃的青年,他全身黑,面無表情,嘴里叼著煙頭,雙眼狹長,長相有點泄氣,只看著她并不說話。
看來,這個男的就是個頭兒。
徐瑤跳下車,沉聲道:“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不想活了?”
游海聽到這個詞,反而大笑起來,“活?你看現(xiàn)在這世道,還能有活路嗎?”
徐瑤微愣,她想起這幾天跑的幾個城市看到的數(shù)十萬人無家可歸的場景。
游海見她沒說話,不耐煩道:“廢什么話,把汽車留下!”
“你們要汽車干什么?”
“眼瞎啊!沒看見我們的車沒油拋瞄了嗎?”
哦,原來是沒汽油了。
“就這樣?”徐瑤挑眉,笑了。
游海一愣,“對??!就這樣?!?p> 徐瑤朝一直沒有說話的秦究看了過去,對方也在看她,用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
她什么也沒說,繞到后備箱,提了兩桶石油放在游海面前。
“干……干嘛?”游海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她好笑,“不是要打劫嗎?給你機會。”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站著?!彼氖直灰恢槐鶝龅氖掷 ?p> 倏地,她心里淌著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她停著,沉默地看著他。
秦究垂著眼眸,沉靜的目光掃在徐瑤身上,帶著幾分探究,道:“我叫秦究?!?p> ?。???
他拉住她,就是為了說名字?
徐瑤抽回手,秦究看上去就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連駕照考沒考都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彼胱撸胗浿依锏膶櫸锖筒藞@子。
“你叫什么?”
“徐瑤?!彼宪?,淡淡道。
游海還是愣愣地看著她啟動車子,SUV就要從他身邊經(jīng)過,只見她又停了下來,對自己老大說:“你們?nèi)绻ふ椅镔Y,我建議你們不要再往南走了,南邊一片貧瘠,往北邊走吧!”
“為什么要幫我?”秦究動了動嘴皮子,像他這樣的爛人,其他人都恨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她笑了,“快過年了,我希望你們能過個幸福的年。”
徐瑤的車開了很遠(yuǎn)了,秦究望著遠(yuǎn)去的蹤影有些失神。
“臥槽!大哥!我他媽剛才差點尿了!”游海依舊心有余悸,剛才那個女孩實在太可怕了!
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剛才徐瑤對上游海的眼睛,稍微用了點威壓。
秦究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吸了口,“海子,你覺得她像不像什么人?。俊?p> “什么人???”游海摸摸鼻子。
秦究沒再說話,提起地上的的石油。
“我他媽知道還用問你。”
“怪不得你剛才沒舍得搶呢……”游海接觸到秦究突然沉下來的臉,噤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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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要用的干貨,家里都備了。
徐瑤開著車到了海鮮市場,看看買點什么回來備著過年。
過年,大伙都停止了工作,紛紛投入了采購年貨的大軍,熙熙攘攘的市場充斥著過年才有的氣氛,絲毫看不出來這個世界末日快要到了,除了貴的咂舌的物價之外,隱約可嗅到一絲異樣。
徐瑤比較幸運,她在海鮮大市場搶到了一箱大閘蟹和海蝦,個頭都挺大,但非常昂貴得很。
據(jù)說,這是過年前最后一批海鮮了。
今年航海行情特別不好,海鮮市場上并沒有什么新鮮的魚類和貝類。
這還是她動作夠迅速,臨近冬末,海蝦海蟹像是集體蒸發(fā)似的,整個海鮮市場竟只有少得可憐的海貨。
物以稀為貴,想買的人居然還非常多。
最后,在人潮擁擠中,徐瑤不得不出了高價買了不少花甲和石螺、椎螺等。
把東西搬到車上,她又去買了過年要用的春聯(lián)回來,還有除夕守歲時吃的零嘴兒。
回到家,徐瑤隨便地做了兩個菜,便躺床睡了。
這一晚,她破天荒沒有修煉,因為靜不下心。
聽說,愛上一個人,好像有了鎧甲,又好像有了軟肋。
究竟什么時候起,陸決明成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呢?
她不知道,越想,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