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同少將軍表明心意?!?p> “如何?”
“他叫我滾?!?p> 黎蕭滿臉惆悵,提著酒壺猛灌了自己一口酒。
梅初尋一臉心疼地瞧著她,也不好出聲勸慰。
“您怎么跟他說的?”
“我說我想搬出去?!?p> “……那活該?!?p> “有時我想,這命真是夠爛的?!?p> 先是三次高考落第,而后又是車禍穿越,嫁給了一個人品不咋地一男的。
被困在這四處鬧鬼的深閨宅院里日日擔(dān)驚受怕不說,原主還是個不省心的暗黑蘿莉。
自己除了要幫她收拾一堆爛攤子之外,還得忍受他那個神神叨叨的干弟弟時不時冒出來誘惑調(diào)戲……
黎蕭深吸一口氣,一下吐出來
她倒不是覺得自己斗不過這群孫子,只是這日日勾心斗角的生活也太令人煩躁了。
與其這么累地過日子,倒不如再去觀星臺上死一死,說不準(zhǔn)下輩子投胎還能投個好人家。
“但也有可能,你下輩子投胎,命更壞呢!”
梅初尋幽幽地補了一句,立即遭到黎蕭白眼伺候,但她卻一幅無所謂的樣子。
“少夫人,您就知足吧!長安雖大,卻不是所有人能都像您這樣衣食無憂,還有時候傷感‘這個愛不愛我,那個對我好不好’?!?p> 黎蕭聞言,木著一雙眼看她。
“聽起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呵呵,沒什么故事。像我們這種出身貧寒人家的孩子,沒有資格同您相提并論。”
這句話黎蕭不是很認同,但她看著梅初尋有些失落的神情,不忍同她爭論。
“那你難過之時如何消解?”
她轉(zhuǎn)而問。
梅初尋拿過黎蕭手里的酒壺,聞了聞,“這樣的好東西,我們家,只有前年哥哥娶妻之時喝過一回”。
說完,她把酒罐子還給黎蕭。
“我每年要給十幾戶富貴人家的小姐教導(dǎo)閨儀,教她們年老色衰的母親如何尋回丈夫的心。我很忙的,我哪有時候難過?”
“你看著也才二十五六的樣子,怎么教……”
年紀,是每個女人的隱痛。
沒想到,連梅初尋也不例外。
她別過臉來,一幅活見了鬼似的表情看向黎蕭,大聲質(zhì)問道:“才二十五六!”
黎蕭頓時大氣都不敢喘。
她才想起來,這時代的女子十五六歲為人母的比比皆是。
二十五六還沒嫁的女子,已經(jīng)是昨日黃花了。
“你能靠自己的本事掙錢,何須在意這些?”
黎蕭小聲嘀咕了一句。
“少夫人,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p> 梅初尋憤憤然起身要走,卻被黎蕭一把拽回來。
“唉,姐妹別走?。⊥心愕母?,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你幫我思量思量?”
瞧她擠眉弄眼,討好賣乖的樣子,梅初尋身上沒由來一陣惡寒。
要不是看在少將軍府這樁活計報酬豐厚份兒上,她絕不愿跟眼前這不討喜的女子多說一句話。
“洗耳恭聽。”
梅初尋拉長了臉。
聽完黎蕭俯在她耳邊嘀嘀咕咕那一番話,頓時想把這女人當(dāng)場掐死在涼風(fēng)院的門檻上。
“不行!這事兒絕對不行!”
“不是,你不是總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嗎?現(xiàn)下我把這福氣分給你,既解決了你的困境,也分擔(dān)了我的煩惱,豈不是兩全其美?”
黎蕭把手里的酒罐重新套上灌封,放回手邊,悄悄把眼去斜梅初尋。
這見那姑娘兩手捧著臉,耳朵尖兒都紅了。
“這怎么能行呢?這是絕對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