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夜襲之前
西羌對秦國的侵奪并沒有什么規(guī)矩,但每次羌人一來,秦人便開始防備,這也導致了羌人不得不隔一段時間進行瓊搶。
劉眾對西羌的戰(zhàn)略也比較簡單,從逐步了解,到出兵討伐。
雖然倔老頭出去話地圖了,但地圖始終是地圖,劉眾也要親自實地考察周圍的地型。
南鄭的西邊便是祁連山,祁連山下,便是西羌盤踞之地。
西羌以牧羊牧馬為生,羌族物質匱乏,族群內戰(zhàn)亂不斷,有些族群因為沒落,便鋌而走險,東進秦川,進行瓊略。
秦川與西羌交界處,是祁連山的谷口,這里的氣候四季不分,有時會六月飛雪,有時又陽光毒辣,甚至一天的時間之內,能轉變四個季節(jié)。
這里的草場也比較空曠,天空也比較干凈,若非氣候變化太過突然,倒是個養(yǎng)心之地。
劉眾騎著戰(zhàn)馬,后面跟著康仇,邱琢和吳阜。
“將軍,前面就是羌人的地方了?!?p> 戰(zhàn)馬奔馳了大半天,終于看到一些羌人的帳篷了。
空曠的草場上,孤立著幾個用牛馬皮做成的帳篷,帳篷外幾個羌族婦女在草地上做著什么,旁邊有幾個小孩子嬉鬧。
干凈的天空,純樸的民眾,為何拿起戰(zhàn)刀,就成了屠夫呢?
美好的畫面,很難讓劉眾把他們跟邪惡聯(lián)系在一起,但事實卻是令人心痛。
這個部族并不大,僅僅十多座帳篷,但很是警惕,劉眾四人一出現(xiàn),羌人們便立馬響起了號角。
十幾個男子騎著戰(zhàn)馬,手持戰(zhàn)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劉眾這邊,但并未向前,只是警惕的看著這邊。
“將軍,我們先撤吧!”
吳阜有些緊張,若他們沖過來,那將會是一場惡戰(zhàn)。
但劉眾并未就此停住,催促著戰(zhàn)馬向前緩緩移動。
“將軍,此地危險,莫要再向前?!?p> 吳阜見劉眾不回頭,反而向前行去,連忙上前阻攔。
“吳阜將軍莫怕,我看這些人并未有惡意。”
繞過吳阜,繼續(xù)向前,康仇和邱琢也趕快跟上。
康仇跟上劉眾并不意外,畢竟這么久了,他一直都在保護自己。
但邱琢,這個帥哥有戰(zhàn)力么?
從劉眾賜給他的戰(zhàn)甲來看,穿上戰(zhàn)甲的邱琢英姿颯爽,看上去堅韌干練,本就白皙的皮膚,趁著戰(zhàn)甲的烏黑,顯得竟如此柔嫩。
每次劉眾看到他這模樣,就會想起春姬那任君取之的嬌羞,莫名的引起一種躁動。
這姐弟倆實在都是美人啊,只是性別不同而已。
“前面的人聽著,你們若再向前,我們便視你們?yōu)閿橙?。?p> 突然,前面的羌人開始喊話了,并且從后背取下弓箭,瞄準劉眾這邊。
弓箭嗎?
遠程殺傷性武器他也有,墨家造的青銅機關弩,正巧他今天也帶來了。
停下前進的戰(zhàn)馬,從懷中摸出機關弩,精致的機關弩映射著太陽,散發(fā)著寒光。
劉眾用衣袖撫了撫機關弩,看了看天空,正巧有一只鷹從遠處飛來。
那鷹帶著啼叫聲,長長的鷹鳴劃破干凈的天空,傳到眾人的耳朵里。
劉眾舉起機關弩,瞄準鷹,輕扣機關,一只利箭從機關弩中射出。
羌人也都看的清楚,見劉眾的利箭射出,便紛紛看向鷹,而鷹撲閃著翅膀,帶著弧度,從羌人的頭頂劃過,墜下。
“我本想做貴部族的朋友,奈何貴部族用弓箭指向我?!?p> 劉眾開口,對前面的羌人說,然后轉過馬匹。
“天上的鷹是我的獵物,送給貴部族做禮物,貴部族莫要像鷹一般,成為我的敵人?!?p> 說完也不等羌人回答,駕起戰(zhàn)馬,向來時的路奔去。
天高云淡,廣闊的草原上,四匹戰(zhàn)馬狂奔而去,留下一隊滿臉錯愕的羌人。
游牧民族向來崇尚強者,天空的雄鷹是他們的信仰,而那遠去的男子,抬手便射下一只雄鷹,震懾之余,也難壓制內心的崇拜和惶恐。
“將軍,剛才甚是危險,若羌人就此發(fā)難,我等免不了一場大戰(zhàn)?!?p> 吳阜對剛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回去集結騎兵,今晚我要突襲?!?p> 若劉眾沒猜錯的話,這個部族會很快轉移,他要了解羌人,就要與羌人接觸,而這個部族,便是劉眾的突破口。
“今...今晚?”
吳阜有些驚愕。
“有何疑問?”
戰(zhàn)機稍縱即逝,他不想放過這個部族。
“沒...沒疑問?!?p> 回到南鄭城外的軍營中,劉眾立即下令集結騎兵,讓騎兵們開始吃飯,準備連夜襲擊。
用飯要半飽,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戰(zhàn)力,而騎兵的馬匹,更不能吃飽,需要精飼料喂個半飽,才能用作長途奔襲。
士兵們聽到要開戰(zhàn)了,紛紛興奮的不行,像是軍功在向他們招手。
商鞅的變法,徹底改變了秦人啊,士兵遇戰(zhàn)如惡狼遇獵物,這樣的秦國,再有白起這樣的將領,何愁不能滅六國?
營帳內,谷倪端著一碗肉粥進來。
“谷倪聽說哥哥要夜襲羌人,夜寒,谷倪給哥哥做了碗粥,以免路上凍壞了身子?!?p> 谷倪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怎么了?心情不好?”
劉眾關心的問。
“不是,谷倪只是有些不解?!?p> “有何不解?”
谷倪從來沒有這樣過,猶豫的表情,有些遲疑,
“哥哥乃是燕國之人,為燕國而戰(zhàn)谷倪理解,而今哥哥身處秦國,卻又要為秦國征戰(zhàn),秦王待哥哥好,哥哥自當報答,
然秦王所要僅僅是民心,并未要哥哥身處險境,如今哥哥要夜襲,日后定會有更多的奔襲,
刀劍無眼,在秦國又無人庇護,本就是孤境,若再孤軍深入,便從此無后援,秦國也便會忘了哥哥,谷倪為哥哥處境擔心,也不解哥哥為何如此?!?p> 在燕國,敗了還有人救援,在秦國,若敗了,那可真的身死道消了,谷倪的擔憂是設身處地的為劉眾著想,但又不愿擾亂劉眾,劉眾問起,她便說說。
劉眾聽完,一把把谷倪擁在懷中。
“你說的對,在秦國,若敗了,便從此沒有劉眾了,所以,我要帶你離開秦國,去比秦國更安全的地方?!?p> 秦國上下正在爭權,他若敗了,根本無暇顧及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