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香會所坐落在市中心的繁華商業(yè)區(qū),從這里到富貴區(qū)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而所謂的富貴區(qū),其實就是江城一些非富即貴的人住的地方,因為是黃金地段,加上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住這,所以被江城的人戲稱為“富貴區(qū)”,寫實又接地氣。
半個小時,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確是辛歡這二十年來坐的最為艱難的一次車了。
自沈奕說完那句話后之后,她更是不敢動,就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生怕沈奕又突然出現(xiàn)一個令人不知所措的舉動,讓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tài)去應(yīng)對。
回想剛才,沈奕不過就說了一句簡單的玩笑話,然后她就莫名慌亂的不得了,也緊張的不得了。
直到車子行了一大半的路程,她才勉強的平復(fù)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自若。
之于自己為什么那么奇怪,辛歡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沈奕,所以有點心虛。
其次,她估摸著,可能是因為沈奕長的漂亮,看見漂亮的人嘛,總歸是會有一點害羞和緊張的。
但不得不說,沈奕也真是一個自帶氣場的男人,不說話時,全身透著冷漠疏離;一旦沈奕開口說話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種語調(diào),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想到這,辛歡在心里又嘲笑了一下自己,不過才見過沈奕兩次,哪來那么多的自我感覺。
強行打斷自己紛飛的思緒,辛歡貼著窗,硬逼著自己去看車窗外有些模糊的景色。
江城的這場雨還在下,雨滴沿著車窗緩緩滑落,像眼淚一樣留下一道又一道走過的痕跡。
五分鐘后,出租車停在了富貴區(qū)門口,辛歡道謝下車,本來還想給錢的,但最后看見顧薇那略為驚訝的表情,辛歡訕訕的收回手,又道了個謝,就轉(zhuǎn)身小跑了進去。
辛歡一走,忍了許久的聶琛終于可以開口:“這不是我當(dāng)時在沈家宴會拍給你看的女孩?!?p> 車子調(diào)了個頭,沈奕閉著眼,抬手捏了捏眉骨,語調(diào)極淡的回了一個“嗯”字。
聶琛點點頭,又續(xù)道:“那天那張照片我是不小心抓拍的,不過這女孩看著是讓人挺舒服的。”
打著方向盤,轉(zhuǎn)了個彎,聶琛壞兮兮的說道:“老大你剛才是不是欺負(fù)人家小女孩了啊~”
但這一次,沈奕沒有理他,而是繼續(xù)閉眸沉思,他在思考剛才那個自我,所謂玩心是不是越界了。
沈奕向來曉得,自己有時候是有些矛盾和病態(tài)的,當(dāng)他突發(fā)奇想產(chǎn)生剛那樣的心情后,隨之而來的卻是心底深處更大的荒涼與悲寂,而后他又將在這樣的心境中解讀自我。
可此時的沈奕,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即便很多時候,他就算如此,卻也沒有主動接觸過任何人,并切是以今晚這樣的姿態(tài)。
而這邊聽到兩人的對話,顧薇也有些驚訝的說道:“你們竟然都見過?!鳖D了頓又興奮道:“小琛子我跟你講哦,就在剛才我……”
然而話還沒說出,就被沈奕輕呵一聲打斷,回頭見沈奕似笑非笑,顧薇后背一陣發(fā)涼,剛要說出的話,也全都吞到了肚子里,并以眼神同沈奕示意,打死自己也不會多說什么。
聶琛聽到一半,見顧薇突然不說了,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什么了啊,接著說下去啊?!?p> 聶琛平時最討厭講話講到一半沒后文了,要是聽不到最后,他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知道聶琛的八卦性格,顧薇當(dāng)即胡扯了一句:“也沒啥,就是看見了一只二哈在遛主人?!?p> 一聽是這樣無聊的事,聶琛當(dāng)即表示沒有聽下去的欲望,他還以為是什么有趣的不得了的事呢。
不過,雖然聶琛沒了什么想法,可顧薇心里卻突兀的生出了一個念頭,關(guān)于沈奕和辛歡。她歪著頭靠著車窗,心里有個聲音在說,也許辛歡是上帝恩賜的一個契機。
顧薇從不信她身后的人不會愛,她也一直相信著,這嘈雜人間,茫茫人海,總有一個人,會來到沈奕的心里,然后她一來,沈奕的心就會如枯木逢春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