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勤啊,以前是爹偏心,讓你們一家受委屈了,倩娘的嫁妝還是交給你們保管吧,有什么需要的,也盡管跟我開口。
大房一家我是指望不上什么了,他們把你兒子賣了這件事,爹也是真不知情,那好歹也是咱藍家的根啊你說不是?
如此沒良心的一家,是該給他們點懲罰,以后家里的活你們不用干,讓大房干!”
老頭子一番愧疚感嘆,讓她爹娘立即受寵若驚,連連搖頭,“爹,您別這么說,對了,…有一件事兒子想跟你說?!?p> 見老頭子這樣,她爹的話才有了底氣。
“什么事,你說!”三兒頭一次有事找他,老頭子連連示意他說,想著不管他要什么,他都要盡全力幫他。
“就是我們不想跟大哥他們擠在一個院子里頭了,我想著去村里買處地,自己蓋房子。帶著妻兒住到一起去,蓋好后,爹娘你們也可以住過來!”
藍智賢遲疑了一下,然后點頭,“這件事我倒是沒啥意見,可蓋房子,總得要銀子,我最多能出二兩銀子,那可是我們的全部家當了!”
她爹娘相視一眼,立即欣喜起來,她爹松了一口氣笑著說,“爹,您能同意就好,銀錢方面您不用管,我操心就好,只等完工帶您和娘搬進去!”
藍智賢心里著實舒坦,還是三兒貼心啊,房子還沒蓋好,就想著帶他們搬進去住了,不像大房,像個周扒皮一樣,天天朝他要銀錢,說是給哥兒交束脩,背地則是買了零嘴吃了。
“不過,你們怎么有銀錢買地?打算做些什么活計?短時間應該買不了吧,那就暫時在這院子住著,有我在,就是你大哥也不能說什么!”
聶氏抱著匣子,打開看了一眼里頭的硯臺,說,“幸好爹娘幫我們保存著,這嫁妝也算是有用了,等我將它當了,就有銀子蓋房子了!”
“既然如此,那也行,到時候有什么幫忙的盡管跟爹說??!”
藍智賢走后,藍如卿立即抱著她娘的胳膊,“娘,這硯臺先不當,這可是您的嫁妝,也是外祖父的念想,再說等弟弟回來,咱們可以把硯臺送給他,讓他讀書。
我這里有五百兩銀子,您和爹要去買地買材料就拿去用,以后我們的日子肯定越過越好的!”
這話聶氏覺得沒毛病,藍書勤卻越看自家丫頭越覺得不一樣了。
跟以前比,更機靈更聰明了,說的也是一套一套的,今兒個她還借自己的嘴巴說上面能夠減輕村里的賦稅。
若是從前的藍如卿,肯定不會想到這些的,有時候他跟卿卿比較,都覺得自愧不如。
“卿卿,這些是誰教你的,自打你上次受傷,爹就覺得你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發(fā)現(xiàn)藍書勤只是感嘆,并沒有懷疑,藍如卿才把不安的心放了下來。
她嘆了一口氣笑著說,“之前腦子不清楚,自從上次腦袋撞到石頭上,心里就跟明鏡似的,一味軟弱無能只會被人欺負,卿卿被大娘打怕了,才想著反抗,不然卿卿這條命能不能留得住都是兩說?!?p> 兩人聽后皆是一陣愧疚,都是他們無能,若是有些脾性,卿卿也不會受這么多委屈。
以后不會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他們再也不會給大房一家肆意欺辱的機會了。
看到兩人毫不生疑,藍如卿借口頭暈回屋睡會。
她才不困,空間里頭的蠶絲應該干了,她要讓人織成布,拿這個跟鳳儀天做生意。
剛出門,就聽到一道聲音在喚她??諝庵羞€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芳香。
藍如卿抬頭,見是隔壁的仙娘子。
跑出去進了院子,藍如卿問,“怎么啦姐姐?”
仙娘子一見她就急得淚水直流?!懊妹?,我可是對不起你,之前你寄養(yǎng)在我家的母雞,我沒照顧好,這些天下的蛋全被人偷走了!”
“啊?被誰偷了?”她記得那雞不是關在柴房里頭嗎,四周密不透風,就最上面開了一扇窗,長年開著,雞飛不出來,人也不可能爬進去。雞蛋怎么就會沒了呢?
仙娘子往四周看了一眼,悄悄說著,“是我隔壁的,丫丫奶奶,今兒天還沒亮我就在柴房守著了,隔壁的竟然將柴房的磚刨開,人鉆進里頭將雞蛋拿走了。
我說喂這么多天的雞也不見下蛋,敢情她每天偷了雞蛋,還把磚重新擺回去了。
今天我讓她把蛋還給我,她不還,一個人大搖大擺地從我家門走出去。
最可惡的是,我今天才知道,那些雞蛋被她拿走孵出了小雞,足有二三十只了!”
仙娘子愧疚地直掉眼淚,藍如卿知道以仙娘子的性子,是不可能跟人吵起來的。
那個人也是抓住了這一點,才肆無忌憚地將雞蛋拿走的。
不過,丫丫奶奶?這不是帶著人去后山說她跟人私會的那個人嗎?
眼睛一轉,藍如卿就有了主意,“姐姐,這事不急,我有辦法解決!”
回到了藍家,藍如卿跑去見老婆子,“奶奶,好事情,隔壁仙娘子家的雞蛋被她隔壁的丫丫奶奶偷了,仙娘子沒處說理,又不想白白咽下這口氣,就說誰要是能幫她要回那些雞,那些雞就歸誰?”
老婆子聽的云里霧里的,“什么意思,又是雞蛋又是雞的,到底是什么?”
“就是她家的雞蛋被人偷了,孵出小雞來了,足有二三十只呢,上街買只雞得花多少錢啊,仙娘子說你能要回來,就白給你!”
“真的!”老婆子一聽立馬下地,這天下掉餡餅的好事可不能白讓人占咯,她得搶奪先機!
看著她奶顫顫巍巍地往外走,藍如卿腹黑一笑,感覺自己好聰明??!
好了,再不去找人織布,就沒法交差了。
藍如卿趕緊回屋去了空間,這次她挑了一件男裝,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出門了。
這也是藍如卿第一次穿男裝,方才照了下鏡子,她發(fā)現(xiàn)她穿上男裝比穿上女裝的時候更加有神韻。
顯然這具身子最適合的是男裝,可能因為她投成了女胎,不然就這模樣,走出去能讓一打女人芳心暗許。
她走路的姿態(tài)霸氣些,估計她說她是女人都沒人信。
意念一動,藍如卿又去了縣城最有名的紡織娘子的家。
未進門藍如卿先在周邊打聽了下,原來這女工也是個寡婦,丈夫早年離世,留下一個孩子,幸好家有一臺織布機,又有些手藝,平時做些織品,也算勉強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