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這幾天一直在忙和艾晨的代言拍攝,前幾天艾晨遭到私生的事情讓她有點頭疼,畢竟酒店行程都是由他們負(fù)責(zé)的,這件事如果被爆出去那華興會承擔(dān)不小的職責(zé)。好在艾晨經(jīng)紀(jì)人蓉姐是個非常好說話的人,沒有因此起沖突。
這天她剛開完公司發(fā)布會回到辦公市,下屬就來和她說了一些“星A”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兩家公司作為國內(nèi)最具競爭力的機車品牌公司,必然是要時刻了解對方的動向,這是行業(yè)眾所周知的。這是這一次,縱然她遇到過很多商業(yè)手段,也一時間有些不解。君一差點遇險的這件事因為驚動了警方,并且涉及到搶奪商業(yè)機密,早就在業(yè)界傳開了。先是這件事,再到后來她和蕭瑾之被誣陷,兩件事矛頭似乎都指向君一。但有一點不容忽視,華興雖然好像沒有牽扯其中,可非常時期一方出事,正常思維都會認(rèn)為是華興在背后推動。而真正的幕后主使就好像在下一盤散棋,看上去雜亂無章,卻招招致命。這點她能想到,想必君一和“星A”那位沈總也能猜到吧,那對方最終想要殺死的“帥”又是什么呢?
想了想,那雙微瞇的桃花眼里露出一絲冷意。她拿起辦公桌面上的電話,撥了出去:“小張,以我的名義邀請一下‘星A’的沈總,就說有要事相商,地點定在銘軒閣?!?p> 此時的沈修正和君一在警察局辦事。上次那個網(wǎng)約車司機被抓后,警方一直想從他口里問出些東西。如果說只是簡單的搶劫案也就好處理了,但這次一方面涉及到女性乘車安全問題,一方面還包含搶奪商業(yè)機密,已經(jīng)不是簡簡單單一起故意傷害案了。但很令人氣憤的是,這個司機咬死不松口,認(rèn)定自己當(dāng)時只是看到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個人晚上打車,心里一時間起了邪念,至于什么商業(yè)機密他一概不知。案情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月,還是毫無進展,所以今天沈修陪著君一一起再來看看。
探監(jiān)室對面的椅子上,一位看上去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低頭坐著,手上銀色的手銬將這一切映襯地有些蒼白無力,相比出事那天,看上去又蒼老了許多。
“你們想做什么?”
君一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個人,他如果就這么安靜的坐著,真的就像一位善良熱心的好人,讓人同情。只是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罷了。
“你還是不愿意說出幕后指使人嗎?”
“君小姐這話可真有意思,什么幕后主使人,我只是一個開網(wǎng)約車的,別為難我。”
“那天晚上你親口對我說的話,誰派你來搶‘星速A7’商業(yè)文件的?又是誰想要我的清白?還需要我重復(fù)嗎?”
“您可真會說笑,我就是見色起意,至于你說的這些商業(yè)文件我個司機怎么會懂?”對方顯然是在耍無賴,君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怒火,究竟是怎樣溟滅良知的人才能將“見色起意”這四個字說得如此輕松,想到不久前那些網(wǎng)約車女孩遇害事件,她恨不得沖上去甩他兩巴掌,沈修更是從椅子上氣得突然站起來,卻被君一一把抓住。對方卻滿眼不在乎,突然湊過頭來用只有他們?nèi)齻€才能聽到的聲音猖狂的笑道:“那天晚上車內(nèi)的監(jiān)控早就被我毀了,你那手機忙著找你的情郎求救壓根沒來得及錄音,只要我不承認(rèn),誰又能知道?”是了,那晚情況緊急,她完全沒來得及錄音,這確實是她的一大疏忽,不過……
“你當(dāng)真以為沒有記錄?”君一似笑非笑地拿出一只迷你摩托狀錄音筆放在桌子上,“本來是什么都沒有的,可惜昨天閑著沒事翻了翻包,發(fā)現(xiàn)一只被我遺忘的錄音筆,你說巧不巧,當(dāng)時掙扎的時候就是那么不小心按到了開關(guān)。”話音剛落,錄音筆里“有相關(guān)資料”、“把它給我”等聲音就斷斷續(xù)續(xù)傳了出來,雖然有很大的嘈雜聲,但內(nèi)容大致能猜出來。君一盯著這支筆也出了很久的神,十年了啊,她還以為早就丟了……
對面的男人臉色也越來越白,僅一瞬間,又恢復(fù)了那無所謂的態(tài)度:“是又怎樣,我突然對你們機車感興趣了不行嗎?想拿到去賣一筆錢,咸魚還不能翻翻身了”這……真的是毫無邏輯,毫不要臉,君一不覺得對方可恨,倒覺得有些可悲。
“王勝國,46歲,A市人,家里有一位72歲的老母親,41歲癱瘓在床的妻子。”一直默不作聲的沈修拋卻了他一貫玩世不恭的語氣,面色不含一點感情,對面的男人聽到這話才顯露出一絲慌亂,雙手微微顫抖,卻仍然低著頭一言不發(fā)。沈修看著卻突然笑了,笑得如此涼薄,甚至帶著一些殘忍,“哦,對了,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有一個正在上高二的孩子吧,據(jù)說成績還不錯,明年就要高考了,可惜了?!币苍S是相處的太久,看慣了那張不靠譜的嬉皮笑臉,她怎么忘了,沈修本就是一個無情的人。這么多年,別人都說他花花公子,女人無數(shù),可又有誰知道他為了商業(yè)利益去接近合作方女兒,談成合作后毫不猶豫和對方斷干凈,曾經(jīng)有一個女孩追到他家,他毫不留情讓保安拖了出去,他的心里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任何一個人。26歲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選“星A”總經(jīng)理,這樣一個人怎么會心慈手軟,又怎么會一點手段都沒有?
王勝國這回是真的慌了,他抬起頭來死死盯著沈修,眼神中沒有無賴,沒有猖狂,有的只是慌亂和緊張,他,還是愛著他的家庭的吧。
“你……你們想對我的家人,我的女兒做什么?”
沈修靠在椅子上,手里隨意地把玩著君一那只錄音筆:“我想干什么,取決于你能干什么。促使一個家庭雪上加霜這種事我雖然滿不恥的,可誰讓你觸及到我的底線了呢?”君一眸光閃了閃,終是沒有說話。沈修兀地坐直身子,繼續(xù)道:“讓一個前途大好的女孩子沒有學(xué)上,對我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王先生不如考慮考慮?”
此時此刻,坐在對面的王勝國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那副囂張的氣焰,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悔恨與害怕,他面無血色地哆嗦著:“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還有我的女兒,他們是無辜的!我女兒明年就要高考了,她的未來不能毀在我手里啊!”
君一面色復(fù)雜地看著他:“你只要說出幕后主使者,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家人?!?p> “我說,我什么都說!是……是一個女人給了我一筆錢,然后把君小姐的行蹤告訴我,讓我拿到你們新產(chǎn)品的商業(yè)文件,還說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最好把君小姐的清譽毀掉!”
沈修聽到最后一句差點跳起來一拳揍向?qū)Ψ?,還好君一眼疾手快攔住了?!澳阒浪钦l嗎?”
“不太清楚……不過她的右手戴了一串珍珠,而且那天晚上走的時候恰好有電話進來,她忘關(guān)了免提,我影影約約聽到對方叫她什么雅?!?p> 君一和沈修突然看向?qū)Ψ剑凵裰卸纪嘎冻稣痼@與不可思議,異口同聲道:“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