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山腳,霧氣越來越大,能見度也隨之變得很低,耳邊滿是鞋底擦過荒草的‘沙沙’聲,許宸予索性閉上眼,反正是看不見,而且還有武巖和他連著吊繩。
果真,在閉上雙眼后,雙耳對外界的感官瞬間變得靈敏。
“我們已經(jīng)走了多半個小時了,按理說早該離開這片霧了?!遍Z烽予抱怨著說。
“山上的霧是因為地下的水蒸氣的山頂?shù)睦淇諝饩奂?,凝結(jié)成水汽,前面應(yīng)該不遠了?!庇跓钊粲兴嫉攸c頭說。
“天已經(jīng)暗了,天黑前一定要趕到尼泊爾邊境。”臨近山腳,武巖也將身上的風(fēng)衣脫下,只留了件T恤,也將胳膊上的壯碩的肱二頭肌顯露出來。
耳畔是微風(fēng)拂過枝葉的簌簌聲,四人腳步緊促著趕路,熟悉,熟悉,依舊是熟悉。好像這條路走過了好多遍,像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彩排,風(fēng)的頻率,掠過臉頰的力度以及樹葉的響聲,都是莫名其妙的一致。
“停?!痹S宸予大聲說道,“你們不覺得我們一直再走一段話嗎?”
若經(jīng)歷過一次,他可以相信那是錯覺,但似乎有人清楚他們的路線,將背景都設(shè)置的一樣?;蛘咭部梢哉f,他們四人再走有人為他們早已設(shè)定好的軌跡!
“不應(yīng)該啊,這地方既沒有我們的腳步,而且天色也在變晚?!蔽鋷r雙眼緊盯著地面,額頭緊蹙。
“你們知道彭羅斯階梯嗎?”于燁張嘴說道,“不論向上或向下,都是始終走不完的,而且你永遠不會找的最高點與最低點,作為一個數(shù)學(xué)悖論,它是不存在于三維世界的,但確實是理論上所存在的?!?p> “就類似于莫比烏斯環(huán)和克萊因瓶?”閆烽予望著濃厚的霧,聲音幽幽的接道。
“對,如果真的按照許宸予的話來說,我們現(xiàn)在就處于這個狀態(tài)?!?p> “可你也說了,這在我們的世界是不存在的?!蔽鋷r放下背包,開始靠在樹上。
“或者說,有人為我們設(shè)了靈咒?!庇跓钅贸鰷y值儀,“這里的靈力值不低于一千。”
“陣圖嗎?”閆烽予是在是想不到這么高階的靈咒。他的“忘憂”雖然沒有攻擊加成,但其強大的影響力卻被定在了二階。
“若我猜的沒錯,應(yīng)該是‘陣圖’,在西方又稱‘minos’也就是米諾斯。但效果相似。”于燁若有所思地說著,“但又有誰肯花這么多時間與靈力將我們困在這地方?!?p> “三階的靈咒啊,序列號為9?!遍Z烽予苦笑著說。
“能出去嗎?”武巖靠著樹閉目。
“這個,‘陣圖’是依據(jù)諸葛孔明的‘八陣圖’而定名的,所以,我們需要找到‘生門’,若施靈咒者真的想把我們困在這里,它是可以隨意變換各陣的,畢竟,我們只是闖進來的小白鼠。”
“那你的意思是說,諸葛孔明有能夠使用三階靈咒的能力,那他的靈力值就接近于S級了。”武巖站起身,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個有待考證,但公會種種文獻表明,孔明有超A級的靈力?!庇跓钹嵵氐攸c點頭,“但若要出去,恐怕要靠烽予兄了?!?p> “我?”閆烽予食指指著自己,頓覺有趣。
“既然被稱為‘陣圖’,那一定是有道理的,但關(guān)于民間術(shù)士、風(fēng)水一類的,恐怕也只有你最清楚啊?!庇跓钪币曢Z烽予。
“我,連個表盤都沒,你讓我怎么找?”閆烽予無語,“而且,我的靈咒是‘忘憂’,不要用你那么怪異的眼神看我,否則接下來看不到這美麗的世界可別怪我。”
“停,停。我們是從哪里過來的?”許宸予總感覺氣氛不對,是從山上一開始就發(fā)生了變質(zhì),總覺得漏了一些什么細節(jié)。
電光火石之間,四目相對,眼中皆是看不清的復(fù)雜,許宸予一聲打斷,二人也便收起眼光。
“我們一直是直走,但雪山在東南方,以雪山為南,那里為‘離’,難怪,我們是從死門進來的。申明:路不是我?guī)У摹!遍Z烽予暼了身側(cè)的的于燁,‘哼’了一聲,“走這里。這是‘巽’,這邊是生門?!?p> 閆烽予指了他們他們的西北方,率先走去,“愛去不去,反正我是走了?!?p> “走吧?!蔽鋷r使著眼色。
“迷惘之人,在迷失自我的路上漸行漸遠吧。”
許宸予甩了甩頭,是真的累了,心想著。
不對?
眼看著天色愈來愈暗,但這濃霧卻絲毫沒有要消散的跡象,閆烽予開始緊張。
而且,這里還有第五個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