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虛弱的求救并未引起貨郎的注意,但是緊隨之后的一聲慘叫,卻是嚇的貨郎差點(diǎn)摔倒。
這一聲刺破王府上空的慘叫,成功吸引了街道上漸漸出現(xiàn)的人影,三三兩兩的聚集在貨郎周圍,對著王府指指點(diǎn)點(diǎn)。
“你們聽到里面什么沒”貨郎放下貨擔(dān),看著身側(cè)的行人,剛剛?cè)松俚臅r候,自己隱約聽到嚼骨頭的聲音,現(xiàn)在周圍人多了,那種聲音,被行人的討論聲覆蓋下去了。
“救……救……救我”那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那雙血手緊緊抓住大門門縫的兩側(cè),好似其身后有人想把他往后拖一般。
“讓開,讓開”正在圍觀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道沉喝,從眾人身后響起。
只見木禾帶著數(shù)十名兵甲,推開眾人,將眾人與王府隔離開來。
從余生帶著木禾等人離開王府,木禾便一直留在附近,以防異變,干脆點(diǎn)說,就是防止有漏網(wǎng)之魚……
沒想到,還真讓他逮到一條,只是貌似這條魚現(xiàn)在處境很不好。
‘嘭’木禾一腳踹開王府大門,看到眼前的一幕,臉色不由大變,身形一動,用寬大而壯碩的身影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令眾人看不見王府內(nèi)的場景。
“孽畜”木禾須發(fā)皆張,看著眼前渾身一血衣之人從一具已經(jīng)沒了多少出氣的身體上緩緩爬起,嘶吼著沖向自己,抬起一腳,就是一踹,而后上前一步,一腳重重踩踏在那血衣人胸口處。
‘哐啷’
木禾抽出長刀便欲結(jié)束眼前之人性命,此人木禾認(rèn)識,正是昨夜瘋癲掉的那小混混,不過此刻已經(jīng)不能叫做人,更像一頭嗜血的猛禽,只是不知他如何掙脫了少爺捆綁的繩子。
一抹寒芒一閃而逝,在距離木禾腳下身影眉心一寸處猛然停下,因?yàn)槟竞滔氲缴贍斒窍胱屟矍爸吮冲?,如果自己此刻把它殺了,誰來背鍋。
此刻狀態(tài)下的它,正是背鍋的不二人選。
“救救我”那已經(jīng)出氣沒多少的殘缺身形,顫抖著將右手伸向木禾,一臉對生的渴望。
木禾手中長刀一轉(zhuǎn),微微閉上雙眼,神色間閃過一絲不忍,在身后眾人看不到的角度,結(jié)束了這殘缺身形的性命,不出意外,此人活不了了,也是自己要抓的漏網(wǎng)之魚,不如,送他一程……
“吼,吼”木禾身下那血色身影,受到血水的刺激,當(dāng)即變的狂躁無比,不斷掙扎著,眼中充滿了嗜血的饑渴。
“哼”木禾冷哼一聲,手中長刀一翻,厚重的刀背直接將那血色身影拍昏過去,而后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甲士吩咐了一聲:“把它捆好,帶走”。
“是”
……
王府之外圍觀的人群,聞到王府中傳出來濃烈的血腥味道,在人群中有一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府,身體不斷顫抖著,見木禾轉(zhuǎn)過身體,掃視過來的目光,連忙把頭深深埋低,同時一轉(zhuǎn),人影迅速從人群中消失。
“嗯!”木禾感覺自己剛剛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當(dāng)自己凝神看去,并未看到那人,不由低語:“難道我看錯了”?
“將軍,我剛剛好像看到王騰那小子了”木禾身邊一名甲士遲疑片刻開口。
“王騰!”木禾聞言,臉色微沉,前些時日,自己在少爺?shù)姆愿?,帶人捆了王騰,將他扔到城外小樹林中,便再也沒有管他了,原本只是想教訓(xùn)他一頓,如今看來,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解決了他。
“這位大人,王府宅中發(fā)生了何事,可否告知我等”有膽大好事者看向木禾抱拳。
木禾盯著那人好一會兒,剛欲開口。
“不好啦,不好啦,李府上下慘遭滅門,無一活口”一道嚷嚷從不遠(yuǎn)處傳來。
這一嚷嚷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在楓林處相繼響起吆喝聲,或驚恐,或驚慌,或驚喜……
“不好了,陳家被滅門了”
“哈哈,該死的陳扒皮終于死了,上天垂憐啊,我的兒啊,兒媳啊,你們的大仇終于得報了”
陳扒皮便是那以殺豬為生的屠夫。
“不好啦,沈家一門三十多口,橫死大廳”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楓林城炸了,人人自危,看向周圍人的目光透著懷疑與陌生。
“是你干的”楓林城城主府中余鼎天臉色鐵青的看著余生。
在得到余生默認(rèn)后,余鼎天冷哼一聲,近乎咆哮一般:“孽畜,看看外面,看看你干的好事,如果整個楓林城全部亂套了,沒有了那些家族的支持,就像沒有房梁的房子,隨時會發(fā)生暴動”。
“可是他們是一群已經(jīng)生了蛀蟲的房梁”余生神色淡然看著自己便宜老爹:“與其等著蛀蟲將房梁會了,不如一刀斬?cái)啵瑩Q個新的,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孽畜,你”余鼎天須發(fā)皆張,被余生氣的胸膛不斷起伏,呼吸更是如同抽風(fēng)機(jī)一般直響。
“大哥,當(dāng)心身體”一邊的余向天見狀,連忙上前扶著余鼎天坐下,錘著余鼎天的后背,幫他疏氣通息。
“滾”余鼎天緩了好一會兒,目光冰冷,盯著余生,從牙縫中蹦出了一個字,而后閉上雙眼,便不再言語。
余生對著余鼎天躬身的拱手,而后用帶著感謝的目光看著二叔余向天,隨后緩緩?fù)顺龇块g。
待余生離開后,余鼎天方才睜開雙眼,一臉惆悵地看著余生離去的背影:“老二,是不是我們都老了”。
“大哥,生兒他做的對”余向天深深看了一眼余生的背影,眼中精芒閃爍,幽幽開口:“大哥,你有個好兒子,比我家里那群王八蛋強(qiáng)太多了”。
“哈哈”余鼎天聞言,不由大笑一聲,哪復(fù)剛剛憤怒的模樣,隨后眉宇一擰,帶著憂慮:“但愿生兒能處理好下面的事情”。
也就在余生剛剛退出余鼎天的房間,呂淵芳便火急火燎的闖入余生的視野中。
“少爺,少爺,亂了,全亂了”呂淵芳渾身上下綁著繃帶,左右手各撐著拐杖,身后緊跟著一臉慌張與擔(dān)憂的孫老二。
原本他是在余生院子中養(yǎng)傷的,但是孫老二帶的消息,讓身負(fù)重傷的呂淵芳不得不帶傷‘披甲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