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說話了?”徐美鳳笑了,知道自己的一番話觸碰到了許諾的心底,“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早就不用我來教你了?!?p> 許諾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啊,自己都快四十歲了,見過很多家庭的悲歡離合,而且自己也正在經(jīng)歷著感情被判的傷痛,盡管她的初衷是純潔的,可她的所作所為跟那些第三者又有何區(qū)別呢?
“媽,我從沒想過去破壞他的家庭,我們聊天多半也是在談工作,我也承認自己有些過分,做了所有媳婦都很介意的事。但靜下心來想想,其實,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聊聊天而已,這樣我就會暫時忘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卻從沒想過去破壞他的家庭,而秦經(jīng)理恰巧又很跟我談得來,所以就聊得多了些,以后我會停止跟他的任何接觸,你放心吧!”
“對不起,媽媽······應該相信你的?!甭犃伺畠旱脑?,徐美鳳忽然很自責,因為她知道感情的背叛是世上最難愈合的傷痛,受傷最深的都是付出最多的,秦經(jīng)理并不是靈丹妙藥,也只是讓她暫時忘掉痛苦,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蝕骨的傷痛依然折磨著她柔軟的心靈。
許諾不介意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餓了,咱們開飯吧!”
徐美鳳看著女兒調(diào)皮的樣子,心里越發(fā)的酸楚,快速回到廚房繼續(xù)做飯。
賀文東不希望自己的檢查結果被父母知道,提前跟醫(yī)生用微信偷偷交代過了,李婉茹看著診斷結果還挺開心的,沒想到兒子竟不藥而愈了,這可真是一大奇跡。
“眼睛恢復了,工作也穩(wěn)定了,是不是該像模像樣的談個女朋友了,許諾你就別惦記了,你姑姑朋友的孩子跟你很適合,而且在政府工作是個很不錯的部門,哪天見見面,沒什么情況直接把婚結了,早點生個孩子,別整天情啊愛啊,那都是無用的東西。”賀梓嵐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很有一家之主的威風。
“你說的什么鬼話,現(xiàn)在的孩子跟我們那個年代可不一樣,你就是個老頑固!”李婉茹嗆了他一通,拉著兒子走在了前面。
賀文東回頭看了一眼父親,拉著一張陰沉沉的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但他并沒因為父親的話而生氣,反而覺得很愧疚。
送父母回去的路上,賀文東一言不發(fā),想道自己很快就要成為一個瞎,連自己的生存都無法保障,談什么成家立業(yè),她們要的孫子下輩子再生吧,這輩子的虧欠恐怕無法彌補了。
賀梓嵐沉默了一會,湊到賀文東的面前突然問道,“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跟你姑姑約一下時間,人家等著呢!”
“什么!”賀文東有些扎架不住了,“你可真是我親爹,我真服了你了?!?p> “后爹誰替你張羅這事,你就偷著樂吧!”
“我現(xiàn)在不想樂,想哭,太感動了!”
“感動就對了,等你結了婚什么煩惱都忘了,到那時候你抱著孩子再來感激我也不遲?!?p> “行,你厲害?!辟R文東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xù)開車。
坐在后排的李婉茹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她正在努力撮合兒子跟許諾重新和好,而他卻在這瞎搗亂,能不生氣嗎?
既然有了打算,總要了結一些舊事,賀梓嵐突然指著前面的路口讓賀文東停車,謊稱有朋友約他喝小酒。
許諾母子吃完了午餐,繼續(xù)閑聊,聽到敲門聲都怔住了,異口同聲地說肯定是賀文東,說完娘都忍不住笑了。
“我說文東把他媽媽送回去肯定立馬回來陪你,被我說著了吧!”徐美鳳很自信地說著,往門口走去。
“來了,來了!”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出現(xiàn)在徐美鳳視線里的人是她此生都不想見到的人,心情瞬間沉到了谷底,面笑心不笑的挖苦道,“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真是稀客呀!”
賀梓嵐早就想到了自己沒那么受歡迎,因此對于徐美鳳的話也沒太往心里去,扯了扯唇角笑道,“聽說許諾病了,我過來看看,來得匆忙沒帶禮物,順便有幾句話跟她說,好聽不好聽的都是為人父母的私心,你也是當媽希望你能夠理解。”
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那張狗嘴里還能吐出什么好話來,徐美鳳的心咯噔一下,鳳眼如刀一般盯著他看了半晌,就差沒把他轟出去了。
賀梓嵐道不了氣,不等人家禮讓自己就進了屋,許諾的房間門剛好對著客廳,他一歪身就看到了病床上吊著退捆著上半身的許諾,很是驚訝。
“你有話趕緊說,要不是看在文東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轟出去了。”徐美鳳擋在了許諾的門口,不希望女兒看到他這副嘴臉倒胃口。
賀梓嵐剛一進門許諾就瞧見了,本想跟他打聲招呼,結果被母親擋住了,索性就當不知道吧,等他闖進來在打招呼也不遲。
今天這是怎么了,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許諾嘆了口氣,知道他也沒什么好聽的話要說。
賀梓嵐看著面前怒不可遏的徐美鳳,聳了聳干瘦的肩膀,好奇地問道,“許諾這回事怎么啦,好像挺嚴重,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就是癱在床上,跟你賀家也沒有半毛錢關系,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p> “那就好,我兒子明天就去相親了,姑娘在政府部門上班,楊柳細腰長得也非常出眾,關鍵是年齡也小,結了婚就答應生個孩子,娘家人也都是政府部門的,我們文東考個公務員也能找個穩(wěn)定的工作,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以后盡量別給文東打電話,他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哪有閑心照顧你們,既然分手了就別拉扯不清的,人要臉樹要皮,有些話文東不好意思說我這當父親的就做個惡人吧!”
徐美鳳忍著氣聽完了他的話,回頭看了看冷著臉的女兒,冷冷一笑說道,“那恭喜你啊,找了這么好的親家,只是可憐了那個姑娘······”
“你這是嫉妒,做人可不能這樣。”賀梓嵐笑得很是得意,“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徐美鳳輕蔑的一笑,真是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