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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刁妃想害朕

中毒

總有刁妃想害朕 寸珠 2289 2020-03-22 22:00:32

  怡蓉水榭里,華奉御納罕至極。

  妃嬪咬著帝王的小腿不撒口,這事可是從沒遇到過。

  不過作為尚藥局之首,華奉御早已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本事,當即拱手請示要給阿余施針叫她松口。

  其實她并沒有真用牙齒咬,是用嘴唇包著牙齒在使力,所以雖然甩不開,但也沒有很疼,可沒有很疼并不代表不疼,僵持了這么久,賀閎覺得被她叼住的部分越發(fā)脹痛,只恨不得立時三刻就叫太醫(yī)把她給弄開。

  可下旨之前,還是忍不住問一句:“若是施針,對她可有損傷?”

  “圣人放心,只是暫時麻痹了下巴?!?p>  換言之,就是用比較文雅的方式卸了她的下巴。

  賀閎點頭:“那動手吧?!?p>  隨侍的醫(yī)佐遞來藥箱,華奉御挑出了合適的長針,在阿余的兩頰和后腦扎各扎幾針,片刻后果然見她松了口,整個人軟趴趴地從賀閎身上滑下去,然后就這么張著嘴昏睡了過去。

  當即有宮人把她架起來放到內(nèi)間的床榻上,華奉御則是第一時間撩開了賀閎的褲腿查看傷勢。

  褪去鞋襪,再把褲腳寸寸卷起。

  腿上被叼住的那塊肉就是有些紅,有些脹痛,卻不礙事。

  倒是下巴上的那塊,破皮了。

  阿余那一口咬的出其不意,又沒控制好力道,牙齒結(jié)結(jié)實實地磕到了他的下巴上。

  于是就留下一圈牙印,其中還有印子破皮了。

  照理說也是不嚴重,破皮而已,涂點藥也就好了,可受傷的人可是皇帝?。?p>  就算是他自己不慎磕破皮,伺候的宮人還得獲罪呢。

  更何況這傷是人為的。

  那位余才人……可是懸了。

  不過賀閎卻沒想那么多,他就覺得驚訝,驚訝于阿余不重樣的作死。

  “去內(nèi)間給余才人也瞧瞧吧?!?p>  雖然她愛作死,可今個的表現(xiàn)也太出格了。

  華奉御稱是,進屋給阿余診脈。

  不多時,再撂簾而出,臉上已掛上了異色。

  賀閎看在眼里:“有什么不對?”

  華奉御拱手:“回圣人,余才人此狀應(yīng)該是沾上了異物導(dǎo)致出現(xiàn)幻覺?!?p>  屋里的人聽罷就是一個咯噔。

  這是有人下毒?

  若是只陷害余才人也就罷了,既牽連到皇帝,這事就嚴重了。

  畢竟皇上因此受了傷。

  賀閎冷下臉:“什么異物?”

  華奉御早已跪下來,此刻只是垂首道:“微臣無能,余才人的脈象并無異樣,一時間也診不出什么,不過微臣已開了催吐的方子,看能不能從余才人今日的飲食里,尋出異常來?!?p>  中了毒,還診不出來。

  那這毒可厲害了。

  這下毒的人,是針對毛氏,還是針對他呢?

  若是針對毛氏。

  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去壽皇殿的必經(jīng)之路上。為什么又會凡人不理,偏就盯著他不放?

  這事真是蹊蹺至極。

  賀閎已在砌玉的伺候下穿妥鞋襪,現(xiàn)下輕揉額角、面色不愉:“叫宮正司好好查,朕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竟敢把這些污糟東西帶進后宮?!?p>  他登基這幾年,后宮安生,從未有過嬪妃中毒的事發(fā)生——或者是有,卻沒鬧到他眼前來??扇缃癫粌H發(fā)生了,還牽連到了他眼前來。

  這就讓他很不高興了。

  賀閎平時心思都在朝政上,鮮少在后宮的事上費心。

  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他也愿意睜只眼閉只眼,總歸都是些女人的事,別鬧得太過就是。

  可這回……嘶,賀閎摸著下巴,略疼。

  毛氏的牙口也是真好。

  那一口白牙,看起來秀氣小巧的,怎么咬人這么疼?

  而內(nèi)間里的阿余卻不知自己究竟是惹了什么禍,癱在榻上睡得正香,一張小嘴微微張著,粉紅的小舌頭還探出來一截,軟趴趴地耷拉在嘴角處,小巧的舌尖上,還掛著一絲晶瑩口涎,像極了一只貪吃后魘足的小貓。

  賀閎進來后,看她這副滑稽模樣,竟是好笑多過了憤怒。

  這個女人啊……

  怎么連被陷害都能被害得如此清奇?

  輕嘆一聲,問跟進來的華奉御:“她醒來之后,還會瘋瘋癲癲的嗎?”

  “因不知是中了什么毒物,所以微臣也不敢斷言,只能先叫余才人睡著,等催吐后,再喝一劑解毒的湯藥,到時再細細觀察?!?p>  賀閎沒有應(yīng)聲,轉(zhuǎn)身出了內(nèi)室。

  滿堂才從外頭進來,忙湊到他跟前:“大家,薛賢妃來了?!?p>  意料之中。

  賀閎一開始是忘記要清路封口,后來因為腿上掛著個妃嬪實在不雅,才會叫慶昭儀和郭才人回避。

  如今得知阿余可能是中了毒,就更不打算瞞著了。

  出了這樣的事,他必須要好好過問才行。

  薛賢妃來了也正好,“請薛賢妃去正殿吧,朕也過去?!?p>  “是。”

  “把六宮嬪妃都叫過來,也請皇后過來?!?p>  雖然如今是薛賢妃理后宮事,但為表尊重,有大事時也需要皇后在場。

  “奉御就在這好好守著吧,若有發(fā)現(xiàn),立即去正殿稟報。”

  “微臣遵旨?!?p>  交代完畢,便帶人去了正殿。

  薛賢妃已經(jīng)候在那,見到他以后忙迎上前行禮:“圣人安?!?p>  賀閎虛扶一把:“你這幾日不舒服,何苦跑一趟?!?p>  近日下雨天寒,薛賢妃有些受涼,便不大舒服。

  薛賢妃就著賀閎的手起身,關(guān)切的目光一直往他臉上掃:“臣妾無事,倒是陛下……傷在了哪里?嚴重嗎?”

  “朕無礙?!?p>  “陛下龍體怎可損傷?究竟是誰那么大的膽子?”

  賀閎沒說,只是道:“先坐吧?!?p>  兩人落座后,就住在主殿的慶昭儀打扮妥當后也來了。

  “圣人安,薛賢妃娘娘安?!?p>  “嗯?!辟R閎垂眸去拿茶盞,也不看她。

  慶昭儀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請安過后落了座,就不再吭聲。

  不多時,六宮嬪妃陸陸續(xù)續(xù)都來了。

  住在百花閣的郭才人離得近,卻來得不算早,她本以為皇上有意避開人,就不會再召見誰了,卻不想才換了衣裳打了套拳,就得了傳召,于是又得重新上妝梳頭挑衣裳,以求給難得一見的帝王留個好印象,所以這一番打扮,就來得遲了。

  不過她受皇后庇護,倒也沒人敢招惹。

  在她之后,是蘭貴人和郭采女,兩人同居一殿,自然是一起來的。

  蘭貴人自打上回的事以后,安分了不少。

  郭采女還是那副老實模樣,跟在蘭貴人身后,比以往更多了分小心翼翼。

  進殿后,這對郭氏姐妹的目光無意間碰了碰。

  郭采女倉皇挪開眼。

  郭才人輕嗤一聲,也劃開了目光。

  薛敏珠來得不早不晚。

  總跟她在一處的何氏倒是沒跟著,幾乎是低位嬪妃里最后一個到的。

  不過她位份低,又沒什么存在感,所以沒人注意。

  何氏落座以后,不著痕跡地朝薛賢妃看去一眼,兩人目光一碰,又匆匆劃開。

  最后,皇后才姍姍來遲。

  至此,后宮嬪妃就到齊了。

  

寸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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