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孤坡在山頭背陰面,既不向陽,還常年風吹。
由于尋找肉身這一目的已經(jīng)明朗,那有目標的行動自然是人多力量大,并且化孤坡作為整個萍洲最大的衣冠冢立所,自是布滿了整片山坡,所以盟里能出動的都出動了。
一行人,十幾只大大小小的身影就這樣在夜色中壓進化孤坡。
“不要驚動看守的人,從兩側上坡,他們是捉妖師后裔,手中法器不是可以輕易試探的?!?p> 衛(wèi)起轉身向他帶的幾個人夾著聲音提醒道,并且朝著對面的宗宵作出手勢。
因來到化孤坡后,已然天黑,就著月色宗宵沒太看清衛(wèi)起的表達,只理解了個大概向衛(wèi)起頷首示意,便直接站起身來帶著東門俠、蕭苡和幾個盟人直直走進看守人的小院里。
“哎呀!他不會是準備和人說一聲吧!”衛(wèi)起在樹后后悔的拍著大腿,早知道直接走到面前去說了,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隊友進去敵營,著實失策了。
卜靈躲在衛(wèi)起身后也急得直扣樹皮,她拽回衛(wèi)起,撅著嘴道:“大叔,現(xiàn)在怎么走啊?小濯姐姐他們又走的另一邊,這邊就我們找了嗎?”
衛(wèi)起看著宗宵禮貌地叩響屋門,又整理衣衫端正的推門進入燈火通明的屋內(nèi),便猶豫幾瞬后招手帶著卜靈等人繞至茅屋后上坡了。
另一邊,有一條羊腸小道直貫山體,魏攸與方濯一前一后的行在路上。
更后邊,跟的則是任家兩兄弟和周凝霜。
“這太黑了,腳往何處落都不知道?!比坞x鄉(xiāng)一直埋頭看著腳下道路,手搭在任還憶肩頭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
“是你眼神不好,前邊公子走得多順暢。”周凝霜在任離鄉(xiāng)身后說道。
任離鄉(xiāng)咂嘴:“天一黑我就看不太清,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何況今兒這天確實比往日更暗了?!?p> 周凝霜抬頭看有一半躲在厚重云層下的圓月,答道:“我沒看出來。”
“哎,要不是只有我會作符...”
任離鄉(xiāng)開口還未說完,任還憶就突然加快步伐:“到了,快走?!?p> 魏攸和方濯靠在一棵樹干后觀察情形,眼前的碑群就靜靜地佇立在空地。
“這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怎么就只有塊碑?!比坞x鄉(xiāng)拽了拽兄長的衣袖,想要聽到解答。
周凝霜直接回答道:“這是靈者的衣冠冢,和尋常百姓是有些不同...只是我們該怎么找人?”
“用這個?!蔽贺砗筮f過去三只火折,“屈梅長老給的,異瞳用它照在石碑上,能見地下之物?!?p> “異瞳?那你們?”
“人也不一定被埋在碑下,我和魏小哥找一找其他地方?!狈藉饛偷馈?p> -------------------------
進入茅屋的宗宵一行本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來得到看守人的許可再上山尋找。
可沒料到,這燭火照得亮堂的屋內(nèi)竟沒有一個人。
東門俠進屋就被桌上的菜肴吸引,順勢坐在屋內(nèi)的木桌前,抓起兩顆花生扔進了嘴里:“應是出門了吧?!?p> “誒!東門大哥這樣不好吧!”蕭苡從門邊蹭起來走到桌前說道。
“這有啥,沒事沒事。”
宗宵在用窗撐架起的窗戶前,朝屋外探看,沒有看見衛(wèi)起一行的身影,也沒有看守人回來的跡象,不僅心生疑竇。
“這人去哪了?”同行的盟人也不敢亂動屋內(nèi)陳設,就在原地四處環(huán)視。
“走吧,我們直接去?!弊谙了己?,做出決定,與其等候,不如直接行動。
蕭苡點頭,她離門最近,便準備徑直出門。
可剛等蕭苡轉身邁出一步,木門猛地關上,還有法術的余波震得蕭苡后退兩步,跌坐在板凳上。
見狀,眾人紛紛亮出法器,宗宵將手中劍推向窗戶,也是被無形的屏障擋了回來。
“什么情況?!”蕭苡驚呼出聲,東門俠從腰間卸下羅盤,口中念訣,指針正指宗宵處。
“我...”宗宵揚手否認,卻被東門俠打斷。
“在你頭上?!?p> 從屋外滲入的一團黑氣飄在宗宵頭頂,還不等眾人反應,黑霧散開罩在每個人上方,并且卷盡燭火讓屋內(nèi)陷入了黑暗。
周凝霜正舉著散發(fā)著幽藍火焰的折子在石碑上摸索,突然眼角余光掃過一陣黑色霧團,警覺地抬頭,但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在這里!”
任還憶在石碑處搜尋無果,便和魏攸方濯一起在周遭樹叢中尋找。
好在火折也能照出樹干地下的內(nèi)容,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下照出了一副蒼白面容。
所有人將圍過來,魏攸起身謹慎地觀察四周。
“快挖快挖?!?p> 任離鄉(xiāng)邊挖邊說道,這時眾人心間都有種急迫感催促著手頭的動作。
肉身埋得不深,徒手翻過幾次泥土就碰到了衣角,但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掃開附在肉身面上的泥,面孔明朗起來。
是代冬的肉身。
方濯抬頭,正想告訴魏攸代冬的肉身已找到,從天而降的一團黑影直沖向魏攸,將人直接撞出幾尺之遠。
“魏小哥!”
“快把人拉出來!”
還沒等魏攸起身,黑影便又搖身消失,隨即從四周叢林間竄出一團團黑氣聚集在眾人頭頂。
魏攸后背著地,加上以往舊傷,此刻疼痛難忍,方濯上前扶起他來,摸到他后背竟有些微微濕潤。
“你的背?”
魏攸咬牙:“沒事?!?p> 任離鄉(xiāng)將代冬的肉身駝在背上,一行人不敢再做停留,匆忙原路折回。
“魏公子可是受傷了?”
“之前去暗莊找線索,魏小哥就已經(jīng)傷到后背了?!狈藉蛉芜€憶解釋到,但其實這個原因也是自己的猜想,魏攸從未告訴過她傷情。
“我們頭上的是什么!”
前方的路不知怎么越走越陌生,腳下的羊腸小道也變成了寬闊平地,還有頭頂飄忽著的黑色謎團。
云團從空中化開,一縷縷霧氣幽幽地散落在空氣里,并且逐漸濃重,模糊了眼前視野。
就僅僅幾瞬時間,連緊靠在身邊的人都看不真切,再出聲呼喚,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方濯本扶著魏攸手臂,在濃霧漫起后,手里猛地一空,就這樣丟失了方向。
彥不留行
因為個人一些原因 生活上自我上 先暫停更新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