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走道那頭的電梯門徐徐打開。
只看見里面利光一閃,一道人影從電梯里面,光速一般閃出,嗖的一下就劃到了凌沫沫身后。同時他騰空飛起一腳。那速度快的,就一個殘影。
可憐正一副高深莫測、仙人之姿的凌天師,毫無所覺的陡然被襲擊。就聽“砰”的一聲,凌沫沫被踹出去,直直飛出去七八米遠!邵東謙似乎還看見,因為速度太快,力度太強,致使她嘴角飛出來的口水。
而踹人的那位,這時翩翩落下,身高一百八,顏值一萬八。一身帥氣的刑警制服,無比酷帥的站在剛才凌沫沫所站的位置點上,定點分、毫、不、差!
此時,那電梯到達目標樓層的“叮——”一聲,堪堪正好落音。
帥氣到無以復(fù)加!
而可憐的凌天師,被踹飛出去,手包飛了,塑料鐲飛了,裝B的羅盤也飛了。她整個人“砰”的一聲,撞到前面的多寶架上,然后稀里嘩啦,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尹正津大手一伸,穩(wěn)穩(wěn)接住凌沫沫飛出去的羅盤,帥氣的發(fā)出一聲嗤笑,拿在手上拋接兩下。
周圍仿佛響起B(yǎng)GM和掌聲。
邵東謙:~~wow~⊙o⊙
老板娘:~~wow~⊙o⊙
尹正津掂了掂手上的羅盤,朝凌沫沫露出正(?。猓ㄈ耍﹦C(得)然(志)的一笑。
他璀璨的眸子里,燃燒起復(fù)仇成功的焰火。哈!哈!哈!凌沫沫,凌掌柜,凌天師,你終于又落到小爺手上了!
尹正津懶得管老板娘母子的心情,他只管當著他們的面,將羅盤翻過來,在底下一陣摸索,很快從底下取出一枚小小的磁鐵。
他再把羅盤翻過來,底下的那只手稍稍推動磁鐵,羅盤的指針就變動一下,再推推,又變化。
老板娘和邵東謙恍然大悟。他們這是差點上了這個凌天師的當!磁石控制指南針,這么簡單的道理!只怪當時被她忽悠住了,沒想明白!還真以為是個有本事的!卻原來……嗨!
頓時老板娘面色不善的盯著凌沫沫。邵東謙幾次握緊拳頭,想沖上去打這個騙子,但是礙于她是個女人,又被天(踹)降(得)正(爬)義(不)懲(起)罰(來)了,所以一直忍住沒有真動手。
尹正津居高臨下,遙指著凌沫沫,義正詞嚴道:“看到?jīng)],這就是個騙子!”
凌沫沫:“……”
沒錯,凌沫沫就是用底下的磁鐵,控制羅盤上的指針的方向的。
現(xiàn)在,她的騙術(shù)被揭穿,老板娘母子神色不善。老板娘那種眼神,讓凌沫沫感覺如芒在背。
她被踹得不輕,之后撞到多寶架上,傷的有點小重,到現(xiàn)在也只能爬起來半跪坐在地上。最讓她感到難受的,還是老板娘那種厭惡的、痛恨的、和失望的眼神,像在看一只爬蟲,一只讓她惡心到的爬蟲。
老板娘動了動嘴唇,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但是凌沫沫卻讀懂了她未說出口的話。
想他們母子人生跌落低谷,傾賣家當要背井離鄉(xiāng)已經(jīng)很慘了,沒想到,還會有人連這樣的他們都不放過,還抓著機會,想要騙走他們僅有的家財!這個人難道不知道,在人絕望時給予希望,再親手毀滅,是比直接一棍子打死還殘忍的嗎?
老板娘抹了把眼淚,長長的一聲嘆息,邁步離去。
她經(jīng)過凌沫沫身邊時,沒有再多給凌沫沫一個眼神。
凌沫沫卻感覺到身體無比的寒冷。她拱起脊背,低下頭,雙手使勁抱住自己,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仿佛這樣就能抵御外來的,所有的傷害。
邵東謙跟上去,路過凌沫沫時,對她怒道:“呸!你還是個人嗎!你的險惡用心、丑陋嘴臉簡直令人發(fā)指!你這樣喪盡天良的東西,就該打死踢死踹死,最好關(guān)進大牢里去一輩子別放出來!”
凌沫沫哆嗦了一下,頭低得更低了。
站在七八米遠的尹正津看到這一幕,不知怎么的,心里原本的報復(fù)的快樂感似乎一下子降低很多。他嘴唇動了動,遲疑是不是要為她說兩句什么。
就在這時,凌沫沫卻出人意料的,掙扎著站起來。她依然低著頭,但是聲音卻很堅定?!奥??!?p> 她在三個人目光中里,扶著邊上的東西,慢慢爬起來。肚子傷處疼的她呲牙咧嘴。疼,很疼,但她強忍著疼痛,堅定的面對老板娘母子二人,拿出凌天師僅有的尊嚴和驕傲,挺起胸脯,強撐著朗聲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隨你們?!?p> 然后支撐著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那一秒鐘,她的背影,有點兒單薄,有點兒蕭索,更有點兒,說不出的大師風(fēng)范。
老板娘微微有些錯愕。
邵東謙看著凌沫沫的背影,心里有種奇怪的悔意在悄悄滋長。他剛才,是不是說得有些重了?
尹正津則站在原地,高挑的身材站得筆直。他沒說話,就這么看著凌沫沫驕傲又倔強的,一瘸一拐的離去。
陽光從窗戶外照進來,灑在他的身上。
在眾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凌沫沫抽了抽鼻子,抬手快速的抹掉了眼角那點兒濕潤。
切,被踹了一腳算什么,她凌沫沫身經(jīng)百戰(zhàn),早就鋼筋鐵骨,金剛不壞了!
說起來,都是因為遇到了尹正津警官,遇到他就沒好事!這貨肯定屬晦氣的,專門克她!人生遇上尹警官,絕對是她凌沫沫此生最大的翻車慘劇!
遇到他就諸事不順,喝口涼水都磣牙!媽媽咪呀,倒霉死了!
嗷嗷嗷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