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只是什么?有什么不滿你就直接說出來,哥哥是個痛快人,不用跟我吞吞吐吐的?!币习宸浅V苯拥恼f道。
“老哥,既然你這么說了,兄弟我也不藏著掖著了,老哥廠子很好,但兄弟手里一共才一百八十萬,就算四處借借,也就一把能出二百一十萬。老哥,要不這樣,就按你的價格,你把廠子賣給我,我分期給你咋樣,首付先給你一百五十萬!”吳林以退為進的打著價。
姚老板現(xiàn)在就等著賣養(yǎng)豬場套現(xiàn),怎么可能會同意吳林的分期付款,可不接受分期,就只能壓低價格。
吳林的小手段,沉浮商海多年的姚老板怎么會看不明白,他思忖片刻,將吳林酒杯里的酒倒?jié)M了,狠聲說道。
“兄弟好手段,你這是握準了哥哥痛點,毫不猶豫的下狠手??!行,今晚你只要把哥哥喝趴下,哥哥就如你的愿!”姚老板已經(jīng)妥協(xié)了,但他咽不下這口氣。
吳林二話不說,三口干掉杯酒。
“有哥哥這句話,今天兄弟喝進醫(yī)院也值了!”
“老弟,痛快!”姚老板頓時對吳林的印象大好,也三口干掉杯中酒。
當天晚上,兩人都喝醉了,吳林酒量很好,一斤半都放不挺他,可是當天晚上為了陪姚老板喝個痛快,足足喝了兩斤,最后都喝吐了。
大舅哥將吳林醉酒的狼狽模樣拍了下來,發(fā)給文爽。
“為了二十萬,大林喝成這樣!”
第二天,吳林醒來的時候,整個胃都像火一樣灼燒,嘴里不時發(fā)出干嘔,腦袋更是炸了一樣,宿醉的感覺太痛苦了。
不過吳林不后悔,節(jié)省二十萬就能多買二十萬的豬仔,有這二十萬豬仔或許就能多賠十萬塊,一頓宿醉換十萬塊不虧!
吳林拿起手機,剛打開就看到文爽發(fā)來的數(shù)條短信。
“你好點了嗎?多喝點牛奶!”
“醒了嗎?早上喝點小米粥暖暖胃。”
“別那么拼了,錢是掙不完的,我們還年輕,可以慢慢來!”
……
文爽怎么知道我喝酒了?吳林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大舅哥。
“哥,小爽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我告訴她的???大林,你聽我的,趕緊賣個慘,保準有奇效!”大舅哥支招道。
吳林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大舅哥,大哥,你是小爽的親哥嗎?這么盼著他嫁出去?
“你小子別不識好人心?!贝缶烁绫粎橇挚吹男奶摚B忙沒好氣的瞪了吳林一眼,然后遞給他一份合同。
“這是姚老板的秘書今早上送過來的,姚老板可真是信人,說到做到,養(yǎng)豬場按你們商量好的二百一十萬起的合同?!?p> 吳林連忙接過合同仔細瞧了一遍,最后認真的從合同上簽下他的名字。
從今天起,吳林從過去的樓主正式晉升成廠長!
吳林這次沒用別人爆料,自個發(fā)了朋友圈。
交易合同的照片一張,附加一句。
從今天起,諸位如果想吃豬肉了,盡管來我的這,別的沒有,肥豬管夠!
這條朋友圈發(fā)出去,吳林的好友們直接炸了。
“大佬,酒店開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養(yǎng)豬了呢?”
“大林好野心啊,自己養(yǎng)豬,自己殺,然后自己賣,這是閉環(huán)經(jīng)濟啊!我推測,大林下一步就是去種菜!”
“大林別藏著,把交易金額曬出來給大家看看!”
……
“最美麗的茜茜”發(fā)來一條信息。
“恭喜你如愿以償?!倍歼^去一天了,茜姐姐這話里還有怨氣呢。
“我的愿望什么時候從你永遠年輕漂亮變成養(yǎng)豬場了,茜茜公主,你怎么能仗靚欺弱,隨便涂改我的愿望呢?!眳橇诌B忙皮道。
“注意身體,忙了!”說完,孫文茜任憑吳林說什么都不再回復一句。
有了養(yǎng)豬場現(xiàn)在第一任務就是買豬苗,現(xiàn)在市場上最受歡迎的就是三元豬仔,何為三元豬仔?簡單解釋就是三個優(yōu)良品種雜交出來,長得快,飼料轉化率高,而且還長得瘦!
三元豬是絕佳飼養(yǎng)品種,但吳林第一時間就否決,誰用你長得快,多吃點我好多賠點。
吳林不顧大舅哥勸阻選了兩千頭兩元豬仔,因為少了杜洛克公豬的基因,成長慢上不少。兩元豬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起碼母性好,適合繁育后代。
養(yǎng)豬場的交接很迅速,吳林聯(lián)系好的豬苗還沒到貨,姚老板就一股腦的把他的肥豬全給處理掉了,賠那么多了,姚老板也不差這一點了。
養(yǎng)豬場里各種注意事項,大舅哥給吳林交代清楚后就急匆匆的走了,畢竟人家也有廠子,也有好幾百頭豬需要照顧,不可能隨時跟在吳林身邊。
養(yǎng)豬場運行的很順利,原先姚老板雇用的十個工人,吳林一個也沒辭退,一切照舊,嗯,照舊賠錢!
從八月開始接手,一晃三個月過去了,吳林終于體會到什么叫做花錢如流水,掙錢難上天了!
別的就不提了,九個工人,一個廠長十個人的工資,一個月就得支出五六萬。
養(yǎng)豬場里支出那就更大了,豬長膘得吃東西吧?各種飼料玉米成噸的消耗,這都是大錢,其余的電費,水費,藥費,生活費幾千塊的支出反倒成了小錢。
最讓人痛苦的是,這些錢如流水般花掉以后,市場上愈加低迷的豬市讓人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最近一段時間,凡是知道吳林養(yǎng)豬的親戚朋友都不停的給他打電話,勸他趕緊收手,別管賠多少,能退出來就趕緊退出來。
一遍遍的電話轟炸的吳林腦窩疼,有點空閑時間想回東市又怕被逮著一通思想教育課,只能老老實實地窩在濰市哪也不敢去。
姚老板很欣賞吳林,也知道吳林接他的養(yǎng)豬場賠了不少錢,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一來二去倒是和吳林做了好朋友,經(jīng)常邀請他參加一些濰市的飯局,吳林在飯局上也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濰市政府單位的領導、科員,涉及衣食住行各行各業(yè)的老板們。
講真的,這些人也就看在姚老板的面子上應付一下吳林,真沒把他當朋友。平心而論,你也很難讓一群成功的大佬對一個“失敗者”高看一眼。
吳林倒也不在乎,多個朋友多條路,路上長著呢,瞧上瞧不上,咱們走著瞧唄。
晚上,吳林剛回到濰市的出租房,大舅哥的電話就急匆匆地打了過來。
“大林,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