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棠出了禁室后,來到與毒物老頭事先約好的地方見面。
沒想到竟是一個亂葬崗,多處墳頭裸露,墓碑林立,烏鴉在上空盤旋。
老頭躺在一個墳頭上悠閑地抽著大煙,翹著二郎腿,眼睛微閉,愜意著享受著這午后時光。
實(shí)在是一幅詭異的畫面,
“老頭,我?guī)е阋臇|西回來了,我的朋友呢?你沒有把他怎么樣吧?”
云一棠站在老頭面前,警惕地看著對方。
“你放心,你朋友活得好好的。只要你把天命丸交給我,我就告訴你,你的朋友在哪兒?!崩项^依然沒有睜開眼,慢吞吞地抽著大煙。
“我憑什么相信你?萬一你拿到天命丸跑了呢?”云一棠緊握著白玉瓶子,老頭的話不知道能不能相信。
“小姑娘,要知道你現(xiàn)在可沒有其他選擇,若真想救出你的朋友,你只能相信我,你只能聽我的話。”
“卑鄙?!痹埔惶暮薜弥币а溃戳艘谎凼种械钠孔雍?,心一狠,便朝老頭的方向扔了過去。
“接著,天命丸就在這白玉瓶子里面。”
老頭終于睜開了眼睛,一拍身下的墳地,騰空而起,接住了白玉瓶子,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將瓶子打開,看見里面的丹藥果然是天命丸,喜不勝收,摸著下巴的胡子,暢意地大笑了起來,他的家人終于有救了!
“老頭,天命丸,我已經(jīng)給你了,你可以把我的朋友放了吧?!?p> 老頭冷笑了一聲,讓人摸不透其心思。
“你的朋友就在這里,你自己慢慢找吧?!?p> 云一棠一聽,心中大驚,環(huán)顧四周,“你說什么?小胡子就在此處?我怎么沒瞧見?”
“你的朋友就埋在這里,你可以一個個墳地掘開了找?!崩项^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個消息對于云一棠來說,猶如晴天霹靂,頓時,憂傷、難過、憤恨的情緒全部涌上了心頭。
云一棠紅了眼,恨意滿滿,咬緊了牙關(guān),伸手就要拔劍。
“你說什么?你殺了小胡子?”云一棠壓低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里吐了出來。
老頭背對著云一棠,冷冷地說道:“本來是有人要老夫取你的性命,如今你殺不得,只好用你朋友的命來代表了?!?p> 云一棠殺意騰騰地將劍拔了出來,此刻,只想為小胡子報(bào)仇。
“但是,你替老夫取回了天命丸,老夫不是一個不懂得知恩圖報(bào)之人,便留了你朋友一命,算是扯平了。你的朋友還活著,不過被老夫迷暈了,此刻正埋在這里的其中一個墳地里,在太陽下山之前,你若將他找到,他便還有活命的機(jī)會,否則,時間一長,閻王爺都就不了他?!?p> 老頭的話再起響起,讓云一棠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但并沒有將明確的指示給到云一棠,小胡子到底被他埋在了哪兒,說完,老頭便一個輕功消失在這山頭里了。
“我呸,真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之前還說若幫他找到天命丸,還會好好報(bào)答我,如今卻是這樣的報(bào)答。真是小人一個!”
云一棠忍不住罵道,始終解了心里的氣。
“還罵?再不將你朋友找出去,他就要悶死在地里了——”老頭的聲音再次從遠(yuǎn)處傳來。
云一棠想想也是,現(xiàn)在距離太陽下山只剩一個多時辰了,一定要盡快找到小胡子,可是放眼望去,這里有好幾十座墳地,憑自己一人之力,若一一挖開,估計(jì)挖到第二天,都挖不完。
若是下山找人幫忙,這來回的時間都要半個多時辰了,小胡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住。
云一棠急得直跺腳,這一個個墳頭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啊,若是最近才挖開,吧小胡子埋在里面的,那土肯定不一樣,但是現(xiàn)在每個墳地的土竟然都是舊土,難道是老頭特地拉了好幾車舊土回來,將所有的墳地都埋過一遍?就為了不讓她那么快找到人?
不行,干站在這里也于事無補(bǔ),要不然先挖挖看?說不定她運(yùn)氣好,挖的第一個就可以挖到小胡子了呢?
想到此處,云一棠就開始信心滿滿,拿起老頭給她留的鐵揪,就開始挖了起來,從離她最近的那個開始挖起。
天邊那一輪夕陽,慢慢消褪失去耀眼光芒,變得通紅通紅,猶似殘陽如血,早已失去了中午時分灼熱的威力,呈現(xiàn)出一種可以直視的虛弱姿態(tài),并感受到它不可挽回的沉向西山的勢頭。
云一棠的后背已經(jīng)被汗全都浸濕了,已經(jīng)挖了五個墳地了,還沒找到小胡子,挖了后,發(fā)現(xiàn)不是,還得給人再埋回去,自己真的是造的什么孽啊!眼看就要天黑了。
“對不住啊,我不是估計(jì)打攪你們休息的,我是過來找我朋友的?!?p> 云一棠對著墳地連磕了幾個響頭,抬頭一看天邊,完了,太陽就要下山了,只剩半個日頭了。
“不行,我得冷靜分析一下,再挖下去,小胡子沒找到,自己都要累垮了?!?p> 云一棠看了一下周遭的草地,這是一片無人來訪的墳地,若是那懷老頭故意用舊土將每個墳地都鋪過一遍,若是沒有被動過的墳地,原來的墳地上都會長有草植被,頂多會被蓋上兩三厘米的土。
若是埋小胡子的墳地,老頭勢必要重新挖過土,那原來上面的植被定會被破壞,即使鋪了舊土在上面,也掩蓋不了植被的痕跡,所以要去看那塊墳地的植被被破壞得最為嚴(yán)重。
云一棠想到此處后,心中十分激動,環(huán)顧了四周后,發(fā)現(xiàn)離她十米處的一個墳頭,雜草都被壓彎了,還有的露出了根部。
“就是它了,沒錯?!痹埔惶难劬σ涣?。
壞老頭處處就使心眼,有心思把土全蓋一遍,卻忽略了最微小的草。
云一棠火速抄起鐵揪,就開始往那個墳地拼命地挖著,簡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終于在最后一縷陽光即將離開大地的時候,云一棠挖出了棺木,用鐵揪拼命地撬開了棺蓋,小胡子紅潤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眼里。
“小胡子,小胡子,我來救你了?!痹埔惶南矘O而泣,給小胡子把了一下脈,感受了一下小胡子的心跳。
還好,沒什么大礙。
云一棠趕緊將小胡子扶了起來,拖出地面,施了幾針,摁住人中,不一下子,小胡子的眼睛就睜開了,雖然睜了像沒睜一樣。
“小胡子,你終于醒了,沒事了沒事了,謝天謝地?!痹埔惶募拥匦α?。
小胡子看到云一棠后也十分開心,但是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一臉懵逼。
“我怎么會在這里?這是什么破地方,陰森森的?”
“先別說那么多,我們先離開這里?!?p> 小胡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腿很軟,根本站不穩(wěn),才一下子又失重坐在了地上。
“我怎么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小胡子一臉慌張,懷疑自己不是殘廢了吧?驚恐地拍打著自己的雙腿,雙腿好麻,一點(diǎn)知覺都沒有。
“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替你檢查過了,只不過是太久時間沒有走動,長時間躺在棺材的原因,過一會兒就好了。”云一棠微笑地安慰道。
“噢~原來是這樣,你說什么?長時間躺在棺材里?你是說我之前一直躺在······”小胡子臉色大變,竟忍不住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