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雪村的男子已經(jīng)將馳源的事告知了方一安。
云子蘇也知道了雪村的男子叫方生,悟氣境六界修為,馳源悟氣七界,在他們這片山脈,悟氣七界已然是難得的高手了。
方一安在通體一界,馳家家主是這片山脈修為最高的,已經(jīng)達到了通體境五界。
三人回到雪村后,方一安與與子蘇便立刻進了方一安的帳篷,方生在門口看著,不讓人靠近。
剛進帳篷,方一安左手作掌,右手作拳,單膝跪地,對著云子蘇行了拜見大理。
“劍閣殘將方一安,拜見二少爺?!?p> 云子蘇也是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方一安會行那么大的禮,趕忙上去攙扶起方一安說到:“前輩何至于此,劍閣已經(jīng)覆滅,我只是被爺爺安排逃命的喪家犬罷了?!?p> 方一安都沒注意到云子蘇說出這話的時候,緊握成拳頭狀的雙手。
“二少爺萬萬不可這么說,你還在劍閣便還在,劍閣還等著你重建。切不可自卑?!?p> “前輩叫我子蘇便可,晚輩有個疑問不知該不該問。”
“是關(guān)于我的修為么?”
“正是,我在卷軸上看到,當(dāng)年參加那場戰(zhàn)役的人,至少都到了修靈境,而前輩您。。。”
“這個是個很長的故事了?!?p> “晚輩洗耳恭聽?!?p> “當(dāng)年玄門在此處發(fā)現(xiàn)了一件神器的蹤跡,據(jù)說威力不亞于神劍,于是召集了周宗,劍閣共同前來探查,不曾想神器蹤跡只是邪盟的陰謀,他們聚集了大批人馬對正三宗進行了伏擊?!?p> 方一安緩了一下,繼續(xù)說著這段悲痛的經(jīng)歷。
“一戰(zhàn)之下,正三宗損失慘重,劍祖只帶著少數(shù)人逃了出了。我便是其中一個,只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中了血盟的血咒,修為一天天的下降,體力也越來越差。直到最后脫離了大部隊,暈倒在雪地里?!?p> 幸好及時便被這里的村民救下,才算是勉強保住了性命。而當(dāng)時的大部門正在被邪盟追殺,東躲西藏,完全找不到蹤跡,直到我在這雪村中呆了一年,修為也一路從修靈境掉到了現(xiàn)在的通體境。
終于有一天,劍祖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他當(dāng)時跟我說,他們可以保護我安全回到劍閣。但是我拒絕了,化血咒只有血盟的人能解,我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又何必拖累他們。
劍祖也沒有再勸我,只是出手封印了我的化血咒,臨走時說了最后一句話:“日后劍閣若是有變,希望我能照顧前來避難的族人。”
“多年來我維系著雪村的人們,一方面是報恩,一方面是謹記劍祖當(dāng)年說的話。只是我身中化血咒,每次運轉(zhuǎn)真氣,封印的力量便會減弱一些,修為也會相應(yīng)下降,所以我不得不委屈求全,使得雪村規(guī)模越來越小。。?!?p> 漫長的故事說完,方一安也是呼出一口濁氣。
云子蘇畢恭畢敬額給方一安鞠了一躬,他是打心里敬佩方一安,一個人忍辱負重多年,肩上還要背負如此沉重的負擔(dān)。
“前輩,是晚輩魯莽了,一來就給您惹了那么大的麻煩。”
“哼!馳家這些年仗著有狼嘯部落撐腰,在山脈內(nèi)早作惡多端,那馳源更是咄咄逼人,即便是我在場,我也會殺了他的,你只是為了救人,你沒有錯?!?p> 方一安顯然對馳家作為也早已不滿,在此刻宣泄出來。
“前輩,我在暮色深林之中囤積了不少血食,我們可以上交食物,求助其他部落的庇護。”
“血食都是有限的,只能求得一時庇護,日后食物用盡,馳家還是會再次發(fā)難?!?p> 方一安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顯得有些焦躁的接著說到:“若不是我身中化血咒,小小馳家,一劍蕩平了便是?!?p> 云子蘇本是準備上交第一批糧食求得庇護后,便一邊開始修行一邊繼續(xù)打獵。
他從小溪底部出來后了解到靈獸對他身上的血液似乎有一種本能的畏懼,他可以輕松壓制一些低等級的靈獸,這讓他打獵的效率會高出不少,藏戒內(nèi)的儲備便是這樣來的。
只是在他聽到方一安這句抱怨的話語時,突然眼前一亮。
“前輩,我有辦法可以化解你身上的化血咒!”
“此話當(dāng)真!”方一安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本以為終身不再有希望,此刻聽到有辦法解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
“我得到的血族傳承中,便有這解咒之術(shù)。只是前輩中咒多年,即使化解,之前的境界怕也只能從頭修行了?!?p> “無妨,通體境的修行方法有別于其他大境界,講究的是肉體力量,只要化血咒能夠解除,我有信心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到通體境巔峰,屆時再也無需畏懼馳家,甚至四大部落也不在話下?!?p> 方一安正了正衣角,久違的自信又縈繞在身側(cè)。
云子蘇心里也在偷樂,至少自己可以專心開始修行,不用麻煩的去打獵了。
“那還麻煩前輩幫忙準備丹爐,我現(xiàn)在就開始煉制?!痹谱犹K想好計劃后說到。
“我藏戒內(nèi)便有丹爐,只不過,你還會煉藥?”方一安一邊說著手上動作沒有停下,一鼎青色丹爐出現(xiàn)在了帳篷中間。
“我從小便在藏書閣內(nèi)看書,多少了解一些,這解藥煉制手法不算復(fù)雜,勉強可以應(yīng)對,不過就是需要絕對的安靜,還煩請前輩替我在帳篷外稍稍看護,不要讓人打斷我煉丹?!痹谱犹K恭敬的說到。
“好!”方一安應(yīng)承著,準備往外走去。
“前輩稍等?!痹谱犹K趕忙勸到。
“怎么了?”
“我。。沒有靈力,無法起靈力之火,想跟前輩借道靈力,淬個火。。?!痹谱犹K有些尷尬的說到。
“哈哈哈,我當(dāng)什么大事呢,無妨。”方一安隨手一揮,丹爐下方便燃起火來。
待得方一安走處帳篷后,云子蘇走到鼎旁,用坤水劍,劃破左手手腕,鮮血滴入丹爐之中,為了避免血腥味傳出被方一安察覺,又迅速從藏戒中拿出了之前云垚留下的一些藥草,丟入丹爐中。
其實化血咒哪有那么好解除,真正的解藥是云子蘇在河底洞穴內(nèi)吸收的那種特殊血液。這也正是云子蘇讓方一安出去的原因。
丟進去的藥草也大都是一些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普通藥草,而這些藥草,都有一種共性,那就是氣味特別大,那么多藥草一起,將其血液的味道完全掩蓋起來。
過了一會,云子蘇走出了帳篷。
方一安果然就在帳篷外不遠處守著,看著云子蘇走了出來,趕忙跑了過去。
“幸不辱命,丹藥已成,前輩您吞服丹藥過后,煉化一番便可解除化血咒?!?p> 云子蘇也沒太聽清方一安接著說了些什么,精神恍惚,在問過自己帳篷在哪之后,一步一晃的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煉制丹藥本就是全神貫注,極其消耗一個人的精神力,再加上失血過多,回到自己帳篷的云子蘇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