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槍聲響了。Florida聽見子彈是從趙棟后側(cè)斜射過來的。
果然,倒地的不是趙棟,而是蝙蝠。
這時,警察開始抓捕參加暴力游行的歹徒。
Aries終于提著一把手槍來到了Florida身邊,“Florida,are you ok?”
Florida點點頭,“Aries,我們沒事,幸虧你來的及時!”
Aries如釋重負(fù)地說,“那就好!這個是你男朋友?”他把目光聚焦在趙棟身上。
趙棟發(fā)現(xiàn)這個外國人還會講漢語,吃驚地問道,“Florida,他是你朋友?漢語說得不錯??!”
Florida給他們分別做了介紹。Aries是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現(xiàn)在是一名米軍軍官。趙棟的身份比較復(fù)雜,既是她的學(xué)生,又成了她現(xiàn)男友,同時還在中原軍任職,還創(chuàng)辦了和世會。Florida花了半天時間,才把趙棟的身份說了個大概。
Aries和趙棟握手道,“幸會!趙,你的未來不可限量,我對中原很感興趣,以后我們會有許多機(jī)會見面!”
趙棟笑道,“彼此彼此!不過,我可不希望經(jīng)常碰見你,畢竟你手里有槍??!哈哈!”
Aries解釋道,“剛才是萬不得已,一般情況,我是不會開槍的!我是希望在反爆行動上,和你加強(qiáng)合作,你不要想歪了?!?p> 趙棟并不相信他的鬼話,“這也是他自作自受!不過,我希望你能把那個人,交給我!”他指了指被捕的一群人中那個瘦高的年輕男子。
Aries猶豫了一下,“這個……好吧!我本來準(zhǔn)備按照條例將他引渡給你們,既然你開口了,現(xiàn)在就交給你了?!?p> 雞王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向他走來,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他終于感到害怕了,蝙蝠的慘死,讓他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他以為這些米軍也要把他就地正法,嚇得驚叫道,“我是中原人??!趙隊長,救救我!”
趙棟被他這滑稽的一幕逗樂了,“伙計,放心吧!我就是來救你的,你死不了。”
趙棟借口要盡快送雞王回國,先行離開了。Florida說要回去看看父母。他們在機(jī)場分別了。
在回國的路上,雞王感慨地說,“米國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些家伙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蝙蝠死得太冤了!真沒想到,他們對自己人下手還這么狠!我以后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聽了雞王的一通抱怨,趙棟壞笑道,“恐怕這個事情,你自己做不了主。我還是打算送你回米國!”
雞王聽罷,驚出一身冷汗,“什么?你是不是傻了?好不容易抓到我,為什么還要把我送回去?”
趙棟反問道,“你不是喜歡混跡社會,不喜歡上學(xué)嗎?你不覺得米國很適合你嗎?”
雞王若有所悟,“你不會是想學(xué)女王流放犯人吧?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以為美洲還是一群土著的蠻荒世界嗎?”
趙棟十分認(rèn)真地說,“闖蕩江湖,就得有不怕死的精神。我知道你剛剛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死在眼前,心里難免有陰影。不過,我相信你能有今天的地位,絕對不是別人的恩賜。那一定是你自己一點點打拼出來的!一個有能力的人,失敗一次,換個地方,還是可以重新拉起自己的隊伍。我相信你!”
雞王突然又有了熱血沸騰的感覺,“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他曾經(jīng)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你們很像是一類人!”
趙棟突然對他的話產(chǎn)生了興趣,“哦?什么人?難道是你們龍虎幫的大哥?他是什么樣的人?”
雞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是什么人。他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戴著一個口罩。看上去也很年輕!我只知道他是個男子,身材高大,從鼻子以上的部位看,應(yīng)該也是個英俊的小伙?!?p> 趙棟突發(fā)奇想地說,“那他會不會是你們十二個弟兄之一呢?我聽說你們幾個首領(lǐng)都是生肖化名?!?p> 雞王再一次否定了趙棟的想法,“不是!我們在一起開過會。其他幾個首領(lǐng),我都見過。我們私下里討論過,大家都沒有見過大哥的真容!”
趙棟又問道,“那蛇精是誰?”
雞王此時已經(jīng)對龍虎幫心灰意冷了,“哎!這幫家伙,見死不救,現(xiàn)在也別怪我翻臉無情了!蛇精是一個小個子女孩兒,我們除了開會時見過幾次,她私底下還向我打聽過你!”
趙棟驗證了心中的想法,“看來你對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雞王笑道,“畢竟在我的轄區(qū),中原沒有我不掌握的情報!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他叫黃鼠狼,是個消息王。他有一幫親戚,在各個行業(yè)臥底。這個人手下最得力的干將叫白狐,長得花容月貌,很擅長刺探情報。”
趙棟譏諷道,“你真會選朋友啊!敢跟黃鼠狼稱兄道弟,怪不得混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雞王尷尬地說,“我們都是瞎叫的,你千萬不要被這些花名給蒙蔽了。叫什么名字,不一定都是跟自己的長相和性格相符合的!”
漫長的旅途,雞王足以把每個首領(lǐng)的底細(xì)都透露給趙棟。趙棟愈加感覺,不能讓他回國!
趙棟給雞王布置了回米國的任務(wù),同時從包里拿出一張假皮,“以后穿著這身皮囊做人!等下在洗手間換好,我們假裝不認(rèn)識,你就以這個人的身份回米國?!?p> 雞王努了努嘴想說什么。趙棟會心一笑,“放心,你家里的事情,我會私底下安排的。你現(xiàn)在是為我工作,我不會虧待你的家人。你也是真有意思,以前在外面混,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家人嗎?”
雞王眼眶有些濕潤,“謝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難受,感覺自己是死了一回,突然看透這個世界。希望以后可以做些對別人有益的事情!”
趙棟安慰道,“你能迷途知返,實在是難能可貴!好好干!一切美好都是奮斗出來的,希望下次見到你時,我們可以站在一起!”
為了不打草驚蛇,趙棟決定先去會會白狐,再通過白狐和黃鼠狼搭上線。
根據(jù)雞王的情報,白狐在中原站附近的一家灼真物流店做客服。于是他假裝來郵寄包裹,想和白狐搭訕。
剛進(jìn)店門,趙棟聽到了一連串咳嗽聲。一個發(fā)髻高挽,面容姣好,皮膚白皙的小女孩兒似乎感冒了,表情非常痛苦,卻因為正在接聽一個客戶的電話,又不得不表現(xiàn)出她的職業(yè)微笑。
終于,她掛了電話,一抬頭看見了趙棟。她先是被嚇了一跳,她認(rèn)得這個男人,雖然沒有說過話,卻對他的底細(xì)了如指掌。她很快醒悟過來,“先生,請問您是來寄件嗎?”
趙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關(guān)心地問,“你是不是感冒了?聽你一直在咳嗽。這個季節(jié)比較干燥,得多喝水??!”
白狐羞澀地說,“謝謝!太忙了,顧不上喝水!”說罷又咳嗽了兩聲。
趙棟給郎月寄了一些自己從米國帶回來的零食。白狐看到收件地址,又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寄完了包裹,趙棟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沙發(fā)上玩起了手機(jī)。他一邊假裝劃著屏幕,一邊時不時偷瞄著白狐。他們兩個偶爾會四目相對,這使得白狐本已扭曲的臉上,表情變得更加復(fù)雜。而趙棟似乎非常享受她這種模樣,看得更加肆無忌憚!
在白狐想要出去吃午飯的時候,趙棟攔住了她,“美女,幫我在網(wǎng)上投個票吧!”
白狐顧忌到趙棟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她的客戶,只好勉為其難地和他加了好友,幫他投了一票,然后他們便各自離開了。
趙棟剛走一會兒,就接到了白狐的語音聊天,“你能來幫我一下嗎?”
趙棟莫名其妙地說,“你出什么事了?”
白狐吞吞吐吐地說,“我……那個……不小心撞了一個老太太……現(xiàn)在被一群人圍著,不讓我走!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的聲音已經(jīng)接近于哭泣了。
趙棟暗罵:這些龍虎幫的人怎么都一個套路!
生氣之余,他脫口而出,“對不起,我現(xiàn)在沒時間!”
他又走了幾步,突然意識到可能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不會讓自己親自到現(xiàn)場!于是,他在路邊掃碼租了一輛汽車,向她出事的飯店門口飛馳而去!
原來,白狐駕駛的是一輛快遞三輪車,剎車是真的失靈了。今天中午,來這家飯店吃飯的人比較多,門口聚了一堆人。飯店正好是在一個大坡下面,白狐是從上面下來時,才發(fā)現(xiàn)剎車不靈了。只好閉著眼睛大喊著沖了下來。還好,大家聽到她的喊叫,大多數(shù)人都躲開了。就這個老太太腿腳不是很利索,躲閃不及,被車撞倒了。車子最后撞到了飯店門口的大楊樹上,才算停了下來。
趙棟先是擠進(jìn)人群,看了看白狐。發(fā)現(xiàn)白狐一點沒傷著!倒是老太太,坐在地上,一直沒有挪動。
趙棟讓大家把路讓開,先送老人去醫(yī)院。然而群眾都不信任他,非要等著警察來了,才讓走!
突然一位老大爺喊道,“我剛看到,一個警官帶著兩個警察來了?。∷麄兛戳艘幌?,扭頭又走了!這是怎么回事?”
熱心群眾又給警局打了一遍電話,終于又來了一撥警察。面包車停在路邊,車上跳下來一位漂亮的女警,帶著一副墨鏡,英姿颯爽。
趙棟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原來是蔣江江!蔣江江也認(rèn)出了趙棟,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拿起手機(jī)打了一個電話,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
一轉(zhuǎn)眼,第一撥出警的同志也回來了。他們看上去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帶頭的竟然是趙椿。
趙棟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過,這里不是相認(rèn)的地方,趙棟從蔣江江的眼神里看出了殺人的目光,趙椿雖然被蔣江江罵了一頓,卻仍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白狐的三輪車被趙椿帶人拉回了停車場,老太太被趕來的救護(hù)車送進(jìn)了中心醫(yī)院,蔣江江帶著趙棟和白狐一起去了醫(yī)院。
路上,蔣江江調(diào)侃道,“趙隊,你今天恐怕得破財了!我看老太太只要一住院,那就是個無底洞,估計你們兩個這輩子就得賣身給人家了!”
看著白狐擔(dān)心的樣子,趙棟不敢把自己撇干凈,只好委曲求全道,“破點財沒什么,只要人沒事就好!”
白狐十分自責(zé),“都是我的錯,我現(xiàn)在突然想起來,那個車好像是有點毛病。只是當(dāng)時,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忘了。”
趙棟安慰道,“可能是你今天感冒了,想不了那么細(xì)。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別再自責(zé)了。我今天遇上了這個事,絕對不會放手不管的!”
蔣江江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親密,“你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
白狐急忙解釋道,“這位先生是來我們店里寄件的,我們今天剛剛認(rèn)識!”
蔣江江笑道,“趙棟,厲害?。傉J(rèn)識就發(fā)展到這種程度了!姑娘,你沒有親戚朋友嗎?干嘛找個剛認(rèn)識的朋友幫忙?”
白狐感到有些緊張,“我……”
趙棟急忙說道,“她估計是看我長得像有錢人,人家一個干快遞的小女孩兒,一年能掙多少錢,肯定扛不住這么大的事情!”
蔣江江唏噓道,“這么說,你還是個見義勇為的好青年啦?我總覺得你這個人無利不起早,肯定是有所圖的!”
白狐聽了蔣江江的話,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趙棟心虛地說,“怎么可能!你總是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想跟你理論!”
他們見了醫(yī)生,了解到老太太只是有輕微的骨裂,沒有大礙。
最后,蔣江江把趙棟、白狐還有老太太的家人叫到了警局,商量怎么解決賠償?shù)氖虑?。老太太的家人堅持索賠十萬,這可嚇壞了白狐。
趙棟表示這么大一筆錢,自己負(fù)擔(dān)不起,讓他們還是找白狐要。
白狐從趙棟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意思,表示自己是干物流客服的,是個月光族,拿不出錢,但是愿意照顧老太太,要把老太太接到自己家里養(yǎng)。
蔣江江被他們雙方搞得頭都大了!終于,他們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后一致同意讓趙棟墊付1萬元,并且負(fù)責(zé)把老太太背回家,這才算是圓滿解決。
老太太家人走了以后,白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三輪車,“那我的車呢?”
一名工作人員,打印了一張停車收費(fèi)單,“交100塊錢停車費(fèi),車就可以開走了!”
趙椿突然走了過來,對趙棟說道,“不好意思,這個同志不認(rèn)識你?!彼只仡^對那個工作人員說,“這個是趙隊,以前是我和蔣隊的同事?!?p> 那名工作人員心領(lǐng)神會,把那張收費(fèi)單插進(jìn)了碎紙機(jī)。
一切事情,似乎都是很巧合的,被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