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后退一步,盡量與對方拉開些距離,她的眼底滿是掙扎糾結(jié),低著頭,不讓自己的情緒暴露,輕聲道,“我知道的,我并沒有疏遠你,只是,這一周在家里,爸媽一直在責怪我,我想了很多,心情有些不好罷了?!?p> 這些天,她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就比如,誰才是真心對她好的,誰是虛情假意。
“念恩快回來了?!?p> 林青青滿臉驚詫,極快地抬起頭,喜形于色,“他……他要回國了?!”
沈妙人尖細的下巴微點,從新款奢侈品包包里拿出了手機,手指微動,將手機遞給了對方。
“喏,你看,他親口和我說的,還能有假?”沈妙人隨意地撥了撥耳邊的頭發(fā),笑道。
林青青悵然若失,看著手機上的微信聊天記錄,喃喃道,“他只跟你說了這件事……”
“青青,你不要多想,也許……念恩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呢。”沈妙人話雖如此說,但眼底是掩不去的得意之色。
林青青平靜了心思,微微一笑,“妙人,你身子骨弱,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我一定盡我所能?!?p> 沈妙人連忙握住了對方的手,嬌嗔道,“青青,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們情同姐妹,哪來的你我之分?”
**
夜幕降臨。
樂雪織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因為難以入睡,眉宇間滿是暴躁的情緒,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想要減緩這種不適。
五分鐘過去,樂雪織放棄了,并沒有用。
她的睡眠極差,前幾日倒是有所好轉(zhuǎn),可今天開始,又恢復老樣子了。
師傅說已經(jīng)派人將小白兔送回國了,可這進度也太慢了吧?
樂雪織給師傅發(fā)了條微信,催了催對方,便開始刷起了微博。
好巧不巧,推送了一篇文章,是有關(guān)《神旅》賽事的。下意識地點開,發(fā)現(xiàn)是一葉婉兒剛發(fā)的微博。
她想起來來,之前為了在底下評論幫葉婉兒,她特地開了個小號關(guān)注對方。
樂雪織瀏覽了一下這新微博,等到看完以后,刷新了一下,評論已經(jīng)是一片罵聲,短短的時間內(nèi),竟然已經(jīng)突破了兩千條評論。
這才剛發(fā)一分鐘都不到??!
可見WIN的粉絲有多瘋狂。
這個文章和上個文章差不多,都是對當時賽事的細節(jié)進行分析。上篇文章內(nèi)提到了陸即恩的勝利不過是運氣,這篇文章更是將陸即恩在賽場上的失誤一個個羅列了出來。
陸即恩在對戰(zhàn)SOS時,總共出現(xiàn)了6次的失誤,3次沒意義地被擊殺,2次的操作失誤,1次的戰(zhàn)術(shù)指揮失誤。
而每一次的失誤,都精確到了視頻的幾分幾秒的位置。
樂雪織不由得贊嘆,葉婉兒的分析,對于業(yè)余來說,算的上是很專業(yè)了。其實陸即恩的失誤不止這么多,有很多細微之處也存在差錯,但能找到這么多次,已經(jīng)是不錯了。
打比賽,出現(xiàn)失誤,很正常,但是,對于一向很穩(wěn)的WIN戰(zhàn)隊的隊長來說,那可就不正常了。
要知道,在以往的賽事中,陸即恩從來不會犯這么大的錯誤,小細節(jié)的出錯人人都會犯,可這些都是低級錯誤,完全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職業(yè)選手的身上。
最后,一葉婉兒對陸即恩的發(fā)揮失常得出了兩個結(jié)論。
一,陸即恩在演。
二,陸即恩狀態(tài)不在線上,猜測是WIN戰(zhàn)隊的替補輔助跳槽到SOS的緣故。
游戲中的演,指的是收了對方的錢,為了讓對方贏而故意出現(xiàn)各種失誤。
職業(yè)選手不僅需要超出凡人的意識以及操作,更是要具備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如果僅僅因為隊員跳槽了,而影響心態(tài),這會對他的形象大大扣分。
不管是那種可能性,對職業(yè)選手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
樂雪織看到這最后一句話,眉頭微蹙。
跳槽?
替補輔助?
陸靜跳槽了?
那這樣一來,倒也是說得通了。
怪不得那時候電話里,陸即恩說話躲躲閃閃,像是藏著什么秘密。
怪不得陸即恩的操作反常,完全不是他該有的水平。
現(xiàn)在,她倒是了然于心了。
只不過……越想,意識越是清醒,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
司徒玦之前似乎說過,薄斯修的睡眠也不好?
可她就住在隔壁,也沒聽對方有什么動靜,如果睡不著的話,肯定會有聲音的吧?當然,也不排除隔音好的緣故。
不管怎么樣,樂雪織心中的惡趣味來了,她掀開了被子,偷摸摸來到了陽臺,輕車熟路地翻了過去。對方的陽臺窗戶竟然開著,只是窗簾拉著。
難道不冷嗎?
樂雪織彎著身子,悄摸摸地打開了窗簾,動作極為輕緩,生怕吵醒對方。少女屏著呼吸,在抬頭的一瞬間,對上了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時間仿佛靜止。
樂雪織在原地神情呆若木雞,平靜的表面之下,如熱水燒開一般,一片沸騰。
她是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好好地呆在房間里不好嗎?非得翻陽臺找刺激,翻就算了,還正好被抓包。
這下好了,是真刺激了!
這也太丟人了吧,樂雪織眼神微動,她到底該怎么解釋自己反常的行為?
“那個……我說我走錯了,你信嗎?”樂雪織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是什么垃圾理由,她這怎么看,都像個變態(tài)偷窺狂,大半夜?jié)撊敕块g里來干壞事的。
對方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什么不懷好意的流氓吧?!
看著少女一臉苦色、懊悔、尷尬,表情切換之快,最后定格在了一臉的決然。
“其實,我是想你了。”
薄斯修漆黑的眸子微動,伸手扶起了少女。
見對方一言不發(fā),但最起碼也算是蒙混過關(guān)了,樂雪織忙不迭地進了房間。房間的燈沒開,但書桌邊的臺燈卻是開著的,桌上擺著厚厚一疊文件,邊上是拿了筆帽的鋼筆。
樂雪織站在了書桌前,“你剛在看文件?”
少女穿著單薄的絲綢睡衣,凌晨的氣溫又格外的低。
樂雪織一把甩開了薄斯修的手,神情淡漠,夾雜著許些的怒意,“我問你,你大半夜不睡覺,就在這里看文件?”
沒想到自己的手被拍開,薄斯修看著自己的手,微微一怔,隨即,慢慢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毛毯。又從衣柜里拿了一條新的,重新覆在少女的身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