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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絮語

第三章 回家的戰(zhàn)斗之遇到小竹馬

陳年絮語 絮洛何 2040 2020-02-02 12:30:00

  或許是何絮小學六年的積淀和默默無聞,老天爺都覺得有點虧欠她;又或許是再不捶打培養(yǎng),何父何母擔心她會一無是處。

  所以,何絮的初中三年很有趣,第一年哭鬧,第二年發(fā)憤,第三年破繭。當然,貫穿了她這三年的還有各種各樣的比賽和榮譽。

  后來,何絮整理初中獲得的獎杯、證書和獎狀,還在喟嘆,“要是初中有獎學金就好了,就能彌補高中的不學無術了”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何絮抓鬮選初中也是很迷幻的一件事。小考成績出來后,成績不錯,周邊四所高中是肯定沒問題了,于是何母說其中離家最近的有兩所初中,你選一個吧。

  何絮小小的腦袋裝著大大的疑惑,在不同的學校會遇到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老師,什么樣的同學,她都無從知曉。

  不過她唯一知道的一點,是A中是寄宿學校,剛從桃園市遷來不久;而S中不能寄宿,不管嚴寒酷暑、下雨冰雹都得騎自行車去學校,但是建校這么多年聲譽也是極好的。這兩難的選擇,何絮不知道,未來她還會遇到很多,不過,根據(jù)她當時的心智,抓鬮是她認為最保險可靠的方法。

  既然我自己選擇不出,那不如聽聽命運怎么安排。

  說干就干,她立即撕下一張草稿紙,中間畫一條直線,但是,一如往常,數(shù)學不好,直線也畫不直,無奈,畫短一點好了,就只撕一點點,折騰了半天,鬮越撕越小,只夠往上面寫個1和2。

  何絮小心翼翼拿起兩個“寶貝”放在手里,雙手合十,閉上雙眼,搖啊搖,活像電視里做法驅(qū)魔的游方術士,邊搖嘴里邊念叨:“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1的話就是S中,2的話就是A中,我到底該選哪一個呢,快幫幫我吧。大恩大德,感激不盡?!?p>  話畢,何絮對著手指“呼”吹了口氣,緩緩睜開雙眼,把這兩個有佛祖加持的“寶貝”放在桌上,選了其中一個,打開一看,是2。

  何絮會心一笑,嘻嘻,2可是我的幸運數(shù)字啊。

  就這樣,何絮和爸媽匯報了自己的抓鬮結(jié)果——A中。當然,她不知道,這三年頗有些命定的意思,至少,是她很開心快樂的三年。

  但是,初一第一周對何絮來說簡直就是“煉獄”——封閉式軍訓。軍訓訓得是身體和意志力,而對于像何絮這樣的住校生來說,這更像是一把刀,試圖切斷自己和父母的聯(lián)系。

  更何況,由于低血糖,何絮幾乎天天暈倒,這著實讓教官和班主任孟老師頭痛,不過,這也增強了教官“馴服”她的決心。

  所以,當孟老師提出讓何絮休息兩天時,教官言辭拒絕了,說什么軍訓就要有軍訓的紀律,一點苦都吃不了,到了戰(zhàn)場上就是逃兵。休息無望了,何絮心里的“戀家情結(jié)”卻不減反增,甚至后來孟老師在講到“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時,何絮的心口還會隱隱作痛。

  這才第一周何絮就發(fā)現(xiàn)了住校的種種不好,她便想盡法子要逃出這個魔爪——和孟老師哭訴,吵著鬧著讓老師給爸媽打電話;絕食計劃,中午不去食堂只啃干面包,邊啃邊內(nèi)牛滿面;和小混混一起翻墻,想趁著夜幕走回去。

  當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爸媽見招拆招,招招見效——媽媽也是為你好,培養(yǎng)你早點獨立;好好學習,聽老師的話,等你學習好了,就接你回家(此句可入父母的經(jīng)典謊言top3)。

  不過,最后一個有些意外,夜晚路燈昏黃,何絮一邊哭一邊走,還給自己打氣,“晚上有什么怕的,不怕不怕,回到家就好了,家里有烤紅薯,有冰激凌,還有小妞(何絮家的小狗),嗚嗚嗚嗚,我想回家······”

  她走啊走,走了有一個世紀那么久,后來走累了,她就坐在路邊,想著休息一會兒再走。

  要堅強,但是眼淚卻不聽話,撲簌簌地滾落下來。她越哭越兇,突然,她的胳膊被抓住了,這一股向上的力量迫使她乖乖站起來。

  “何絮,何絮,你怎么在這兒?”林玨擔心地問道,聲音輕柔,和著晚風鉆進何絮的心房。何絮淚眼婆娑,不顧三七二十一就抱住林玨,泣不成聲:

  “我...嗚嗚嗚.....我迷路....了...回.....家.....我.....回家.....嗚嗚嗚......”

  “好啦好啦,沒事兒,我送你回家。”林玨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

  “真...真的?”何絮聽后,立馬抬頭問。

  “當然,我剛放學,也是要回家啊,難不成和你在這大馬路待一晚?”林玨邊和她打趣,邊掏出紙巾擦了擦她的鼻涕眼淚。

  “哈哈哈哈哈,要是真這樣,我也不介意啊,哈哈哈,走吧?!焙涡趼牶?,破涕為笑,大步往前走,好像擁有了與一切邪惡抗衡的勇氣。

  “喂,等會兒我啊,我還有自行車啊?!?p>  “那你還不利索點兒!”何絮回頭沖他喊。

  林玨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暗想,何大頭,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忘恩負義啊,不過,這路癡倒是一點兒沒變呢,哈哈。

  “大玨,磨蹭啥呢,快點!”何絮不耐煩地向他招了招手。

  “哼,等我一下會死啊?!绷肢k大喊。

  就這樣,何絮坐在林玨后座上,自然地攬著林玨的腰,談天說地,就像小時候一樣。

  林玨正津津有味地聊著在S中的趣事,何絮哭腫的眼睛卻敵不過倦意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發(fā)現(xiàn)何絮沒有回應,林玨叫著:“何絮,何絮”

  “嗯?”只換來何絮困倦的疑問。

  “你說,怎么就那么巧呢?你迷路咱倆都能碰到?!绷肢k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因為你正好放學啊?!?p>  “其實,.......”還沒等林玨說完,何絮就頭靠在他背上,沉沉地睡著了。何絮記不清自己什么時候回的家,也記不清自己怎么到了臥室,只記得自己朦朧中看到,媽媽對林玨說了一聲“謝謝”,而林玨卻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還沒等何絮想清楚林玨為什么這么說,困意又一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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