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陰云密布,狂風呼嘯。林間樹葉被吹的颯颯作響,稍微枝干細一點的,被吹的東倒西歪,險些折斷。
長孫無恙站窗前往外看,他墨色一般的頭發(fā)罕見般的披在身后,風從開著的窗子灌進入屋,將他的頭發(fā)吹的在身后凌亂飛舞。
他的眉頭深深皺起,抬手關上窗子,轉身從房間的角落里拿起一把傘,毫不在意自己就這副模樣便出了門。
長孫無恙有些生氣,明明說了今天天氣有變不適合出門,云笙非但沒有理會,反而還叫他不要多管閑事。
不就是幾天前從寺里回來對她生了悶氣,有必要這么較真嗎?
他另一天老早的就起了床守在她的門前等她出來,很誠懇的向云笙道了歉,可她卻沒有接受。
長孫無恙無奈的搖了搖頭,加快了速度。
城中街道上,因為突如其來的天氣,只有兩三個人還在街上徘徊。
云笙抬頭看天,昏暗的讓人不安,還有這肆虐的冷風讓云笙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旁邊的巷子里突然竄出四五個個大漢,擋住了云笙的去路。
那幾個大漢都不懷好意的盯著云笙,眼神上下的打量著,最后停留在了云笙的臉上。
其中一個帶頭的開口說道:“這小娘子身材不錯,就是生的不咋樣。”
大漢身邊的人聽到這話都紛紛大笑,交頭聊了起來,各種污言穢語讓云笙聽著很是不舒服。
出門義診她不會把劍帶在身上,真要與他們打起來,云笙不免有些擔心。畢竟沒了劍,對付幾個身強體壯的中間男子,云笙并沒有把握會贏。
此刻幾個大漢還在說著難堪入耳的話,云笙小心的看了看周圍,街上已無行人。云笙猜出面前的人很有可能是拐子,通常都會挑選今天這樣的天氣專門抓落單的女子或小孩。
云笙心想真是運氣不好,看準了時機轉身拔腿就跑。原本還在交談的大漢發(fā)現(xiàn)情況,急忙追上。
“快追,別讓她跑了!”
云笙顧不得身上的醫(yī)藥箱,拿起就朝后面追上來的人用力扔了過去,砸中了其中一個人。
那人停下罵了幾聲,又追了上來。
也行是因為男子的體力天生比女子好,云笙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來,而那幾個大漢見狀加快了些速度緊跟其后。
怎么辦?
云笙問自己,她突然想到了長孫無恙,要是他在就好。
旁邊有能拿的東西,云笙不管是什么抓起就往后扔,雖然這并沒有什么用。
云笙氣喘吁吁,喉嚨難受的不行,像有團在燒。
實在是跑不動了!
那幾個大漢很快就追了上來將云笙圍在了中間。
“往哪跑??!小娘子。”帶頭的大漢彎腰喘了會兒氣,直起身子,又道:“趕緊綁了帶回去?!?p> 這是云笙有意識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她實在是累的不想反抗,被走近的男人抬手打暈扛在了身上。
……
長孫無恙走在街上,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心里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從來時的路上就沒見著返程回來的云笙,現(xiàn)在到了城中在云笙經常擺攤的地方也沒有看著人,長孫無恙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難道是遇到了危險?
長孫無恙不敢想,立馬沿街尋找,邊走邊喊她名字,可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風聲。
他心里的不安越發(fā)強烈起來……
遠遠的瞧見了地上有一個箱子,長孫無恙急忙跑上前查看,箱子里的藥已經全部撒了出來,還有一副針袋。
長孫無恙瞳孔一縮,心里的不安變成了擔憂,他確認這就是云笙的醫(yī)藥箱,她真的出了危險。
蓄勢了很久的大雨悄然而下,視線變得朦朧起來。
如今沒有線索,長孫無恙只能像個無頭蒼蠅般的在街上沒有目的尋找。
冷靜,要冷靜!長孫無恙告訴自己,她一定會沒有事的!
他低頭思索,任由著雨水打在身上,身體因為寒冷而變得開始顫抖。
阿笙是個獨來獨往的人,又樂善好施為病人義診,與人不可能結怨,除非……
長孫無恙突然想到,阿笙為病人義診,使的病人都不去醫(yī)館治病,那么很有可能是因為這樣斷了一些醫(yī)館的財路,所以阿笙才回遇到危險。
他不常跟著阿笙義診,所以對于這周圍并不太熟悉,但要說這離阿笙最近的一家醫(yī)館的話,長孫無恙心里已有了目標。
同仁堂
這是京城醫(yī)館里頭生意收入最不好的一家。
有了目標,長孫無恙不想浪費一丁點時間就往同仁堂的方向跑去。
明明手上拿著傘,卻不拿來遮擋。
站在同仁堂門下,此刻醫(yī)館大門緊閉,頗不尋常。
長孫無恙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輕輕的敲門,不多時,門“吱呀”一聲打開,從里頭露出一個腦袋,那人長的賊眉鼠眼,老氣橫秋的叫道:“誰呀!”
長孫無恙實在是忍不了,粗暴的推開大門進去,扔了傘,雙手就提著那人衣襟撞到墻上,怒道:“人呢?在哪?”
那人顯然被長孫無恙嚇到,顫巍巍的道:“我不知道什么人,公子你找錯人了!”
長孫無恙一路尋來,就這家醫(yī)館大門緊閉,當他好糊弄是嗎?
外面的動靜引起了里頭掌柜的注意,掌柜出來看時,就見長孫無恙怒氣沖沖的將店里的小二揍得恐怕連他爹媽都不認識。
一時間就明白了是有人找上門來了!
“不關我的事??!都是掌柜干的,你別打了!”
小二躺在地上連連哀求,長孫無恙踢了他一腳轉身便看見掌柜要跑。
立馬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算牌扔了過去,準確無誤的砸到了掌柜的腦袋上,頓時疼得掌柜捂頭“哎喲”一聲。
長孫無恙心急如焚,抬手就掐住掌柜的脖子,喝道:“告訴我人在哪!”
掌柜被掐的滿臉通紅,聲音沙啞的道:“人在……在……城西的……賭坊”
知道了位置,長孫無恙松了手,立即出門往城西方向而去。
等我!
云笙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緊緊捆住,連嘴里也被塞了一團破布。
這是一個昏暗狹小的雜物間,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屋頂好幾處還破了幾個洞,雨水從那里滴落下來。
云笙試著站起身來,因為兩腳被捆住,摔了幾次才成功。
屋外有男子交談的聲音,應該是抓她的那些人,窗子被鎖住,云笙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已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抓她的那些人并不打算要她的命。既然不是圖命,那便是圖財。
想到這里,云笙稍微方下心來。
即是圖財那便好辦的多,只要那些人沒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不知道長孫無恙發(fā)現(xiàn)她沒有回家,會不會出來尋他。
云笙站著累,又靠回原來的位置,繼續(xù)想著,心里的思緒順著屋頂?shù)哪莻€破洞飛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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