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這下也不知該怎么說了,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在不告訴,實(shí)在是說不過去。
可問題是阿笙就是她自己?。∷偛荒苷f阿笙是住在皇宮里。這樣,要是他有心去查,也會發(fā)現(xiàn)皇宮里并沒有這個人。
正當(dāng)云笙發(fā)愁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時候,箐兒見此狀況,忙圓場說道:“李公子,阿笙小姐的家在潁州,她已經(jīng)回去了!”
長孫無恙的眉頭皺了皺,道:“什么時候回去的?”
箐兒看了一眼云笙,道:“七天前”
上次云笙從外回來時,便去游了湖,隨后便病了六七天。
長孫無恙微微笑道:“多謝箐兒姑娘告知?!?p> 離開了皇家別院,云笙頓覺心口松了松。她贊嘆道:“箐兒,腦子變靈光了許多?!?p> 箐兒笑的甚歡:“跟在公主身邊許久,耳濡目染,自然聰明了許多?!?p> 云笙也是覺得箐兒這話說的非常的有道理。
云笙在皇宮里漫無目的的走著,一時也不知道去哪。
突然前邊走來一人,低著頭,手里還拿著一本書,就這樣直直的將云笙撞了個正著。
云笙右邊肩膀吃痛,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聽那人語氣急切道:“對不起,對不起。在下并非有意撞到姑娘,在下實(shí)在是看書看的太過入迷,忘了看路。”
云笙見著這人面目清秀,身著白布衣,腳穿草鞋,頭戴木簪子。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窮酸書生樣。
再看這名男子手上的書,已是泛黃一片,殘破不堪。
云笙心里也暗暗為他嘆了口氣,幾十年寒窗苦讀,只為著有朝一日能金榜題名,博得一個好前程。
有的人甚至為此奔波一生,從青絲讀到白發(fā),從生讀到死。
云笙微笑:“沒事沒事,公子這般癡已讀書,很是難得?!?p> 書生豁然一笑,道:“像在下這般癡與讀書的人比比皆是,實(shí)在擔(dān)不起姑娘的難得二字?!?p> 書生往云笙身上穿著的衣服看了幾眼,道:“姑娘身上穿著的衣裳價值不菲,莫非姑娘是皇親?”
云笙沒有想到書生的眼光這么好,遂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問向書生:“公子可是文軒閣的學(xué)子?”
書生道:“正是?!?p> 文軒閣是西夏皇帝在宮里設(shè)立的一座學(xué)府,不分貴族平民,只要有才便可以進(jìn)去讀書。貧窮人家可無需繳納學(xué)費(fèi),而富貴人家則是需繳納。
文軒閣又分文府和武府。文府習(xí)文,武府習(xí)武。當(dāng)然,如果你能文能武,自然也可以兩者兼讀。
每年的夏季初和秋季末都會舉行考試,而這也是這些學(xué)子們能一展宏圖的機(jī)會。
云笙看著書生腳下的草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雖然西夏已是泱泱大國,百姓富裕。但這也是距著京城較近的城州,那些遠(yuǎn)的,脫離了京城的管轄,免不了會有些貪官污吏壓榨百姓,使她們窮到連草鞋怕是也穿不起。
云笙道:“公子好生讀書,待到夏季初考,公子可要拔得頭籌。”
書生拱手行禮:“一定一定。”
與書生分別后,云笙去了華霜殿找慕容云韻。
慕容云韻坐在書案前,正翻看著手里的書。
雕花木門被推開,云笙一臉笑意的走進(jìn)來。道:“四姐,看書呢!”
慕容云韻看到云笙來,大喜。忙放下手中的書,說道:“阿笙,你身體無礙了?”
云笙道:“已經(jīng)沒事了!”
慕容云韻起身拉著云笙到窗前,左看右看:“瘦了一圈,這回可要好好的補(bǔ)一補(bǔ)?!?p> 云笙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吃不下東西,犯惡心?!?p> 慕容云韻輕笑:“很正常,過個幾天啊就好了”
云笙點(diǎn)頭,轉(zhuǎn)眼瞥見桌子上的木籃子里有繡到一半的腰帶。云笙將繡的極是好看的腰帶拿在手里,腰帶上繡了一半的紋路精致有序的排列著。
云笙笑著問慕容云韻:“四姐,你怎么繡起腰帶來了!你不會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云笙滿臉好奇的表情看著云韻,云韻靦腆一笑,奪過云笙手里還沒有繡完的腰帶,慌道:“我只是閑來無事,隨便繡的?!?p> 云笙可不信她說的話,她道:“誰會閑來無事繡腰帶,四姐,你老實(shí)交代吧!”
慕容云韻的侍女玲瓏忍不住說道:“五公主,我們家公主確實(shí)是有喜歡的人了!”
慕容云韻往玲瓏處瞧,道:“你別胡說?!?p> 玲瓏聽著乖乖的閉上嘴,笑臉盈盈的看向云笙。
云笙會意,道:“四姐‘說吧!,”
慕容云韻見瞞不住,只好將上次黎明哲送信給她的事情告訴了云笙,也告訴云笙,自己自從見了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云笙卻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道:“四姐,你這命也比我好太多了吧!既然你和宸王互相愛慕,那何不向父皇請旨,給你們倆賜婚?!?p> 這天過后的第四天,宸王黎明哲突然進(jìn)宮向皇帝請了旨要娶慕容云韻。皇帝剛開始并沒有同意,后來那天夜里慕容云韻也去向皇帝請了旨。最后,皇帝同意了宸王和云韻的婚事,時間和云笙在同一天,寓意著雙喜臨門。
一時兩個女兒都要嫁做人婦,皇帝慕容余寰傷心了好一陣子。
這天,風(fēng)和日麗,晴空萬里。
京城郊外的一處竹林里,一位兩鬢斑白的漁夫正從家里提著魚簍往離他家不遠(yuǎn)的太湖走。
到了太湖,漁夫拋開魚線坐在一個凸起的石頭上。突然看見遠(yuǎn)方湖上飄著幾個黑糊糊的東西。漁夫眼神不好,所以看東西時總是模糊一片。
那些東西順著水流慢慢朝漁夫靠近,漁夫瞇起眼睛細(xì)細(xì)的看著,眼前模糊一片的黑色東西漸漸清晰了起來。
漁夫嚇得手中的魚竿都掉在了地上,那哪是什么東西?。《际且呀?jīng)被湖水泡的發(fā)白腐爛的尸體。其中的三具,皆都被湖里的魚啃爛了手、腿、肚子等不同的身體部位。
漁夫捂著口鼻,抓起地上的魚竿和魚簍就跑開了。
再回來時,已是領(lǐng)著一眾衙役。
其中一個衙役應(yīng)該是其他人的頭,他用手捂著口鼻,說道:“都把尸體撈上來,帶回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