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解開繩索,用長桿撐著船順著水流的方向,緩緩前行著。
……
還是紅春樓的甲字三號房里,長孫無恙同高欣可下著棋,長孫無恙落下一子,邊開口說道:“事情辦妥了?”
高欣可看著棋盤,手指間捏著白棋。
“信已經(jīng)送到太子的房中,想必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
白棋落下,棋局已定。高欣可粲然一笑,說道:“殿下輸了!”
長孫無恙盯著棋盤看了許久,才搖著頭說道:“這么多年了,還是下不贏你,真是慚愧?!?p> 高欣可微笑,道:“殿下若是真心想專研棋藝,不出半月,我定不是你的對手。”
長孫無恙輕笑出聲,突然問道:“你說太子看到那封信,會不會去找黎王?”
高欣可想了想,非常自信的說道:“依照太子的性情,他定會去?!?p> 長孫無恙搖搖頭,嘆氣道:“他這一去,必死無疑?!?p> 說實話,長孫無恙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忍心。畢竟小的時候,就屬太子對他不錯。
常常自己得了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會分給長孫無恙。
可那是小的時候??!如今,早已經(jīng)不一樣了。兒時,爭的是皇帝的寵愛?,F(xiàn)在成人了,那爭的就是皇位。
一旦輸了,下場只能是死。手足相殘這種事情,在皇室早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
高欣可倒是平淡的說道:“殿下莫不是,不忍心了?”
長孫無恙的眼睛里鍍上一層冷意,他道:“怎會?我們且看著,靜待消息?!?p> 另一邊,云笙聽著船夫吹著簫,好生贊嘆了一番。
“船家,你吹得真好聽。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云笙朝站在船尾的船夫喊道,其余二人也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船夫。
船夫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他帶著斗笠,穿著蓑衣。兩雙手掌都布滿厚厚的老繭,他將簫別在腰間,朝云笙和藹的笑了笑。說道:“姑娘過獎了,這首曲子叫欸乃?;旧厦總€和我一樣拉船的人,都會吹?!?p> 坐在云笙旁邊的慕容云韻突然開口說道:“煙銷日出不見人,欸乃一聲山水綠,船家,這首曲子的名字就是出自這首詩里吧!”
船夫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
云笙忙回頭看向云韻,笑道:“四姐真是博學(xué)多才?!?p> 慕容云韻溫婉一笑,道:“在宮中閑來無事時,我便找些書看。書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坐在她們對面的黎明哲,看著慕容云韻,問道:“四公主以前,可曾出過宮?”
黎明哲的突然問話,令慕容云韻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靦腆的回道道:“未曾”
黎明哲舒心一笑,說道:“那今日出來,四公主可要好好玩一玩?!?p> “嗯!”
三人都沒有在說話,都在靜靜的欣賞這湖上風(fēng)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風(fēng)和日麗的天氣漸漸的變得昏暗起來,大風(fēng)肆意的吹打著船身。使得船搖晃不止,但并沒有影響到船的前行速度。
直到天空開始傳出轟鳴之聲,有閃電劃破半空。
大雨而至!
船夫見勢放下手里的船槳,對云笙幾人說道:“這么大的雨實在不適合行進(jìn),我們只能先??吭谶@了!等雨過了就行。”
云笙招呼船夫進(jìn)來躲雨,船夫搖了搖頭,說道:“我還要看風(fēng)向,就不進(jìn)去了!這茶幾上有熱茶,你們都喝幾杯,去去寒氣?!?p> “知道了!”
云笙喝了一口茶后,便也給船夫倒了杯茶,剛鉆出船房不久,身上的衣服就濕了一半。待船夫喝完茶時,云笙已經(jīng)是濕了個透,風(fēng)一吹就冷的云笙直打顫。
坐回慕容云韻身邊時,云笙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看著淋成落湯雞樣的云笙,慕容云韻是又擔(dān)心又好笑道:“五妹你真傻,你讓船家自己進(jìn)來喝不就完了!干嘛還自己端出去?,F(xiàn)在淋了雨,待會兒回去準(zhǔn)得生場病,可有你難受的?!?p> 云笙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兒,不禁為剛才端出去送茶的那個決定懊惱不已。
黎明哲喝著茶,望著慕容云韻看了許久,心里不知才盤算些什么。直到杯子中的茶飲盡了。他才開口說道:“雨一停,本王就送兩位公主回去?!?p> 云笙回了回神,忙笑著說道:“多謝了!”
雨下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停了,烏云散去,太陽的光揮灑了下來。
船家拿起船家重新劃起水,船往返前行著。云笙此刻冷的直發(fā)抖,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的。
船很快就靠了岸,慕容云韻扶著云笙下了船,黎明哲緊跟其后。
回到皇宮的當(dāng)天,云笙果然病了。連著發(fā)了好幾天的高燒,一直到昨晚才降了溫。
今早起來,云笙還是能感覺到輕微的頭疼。一旁的箐兒見云笙醒了,連忙跑去廚房煮了碗姜湯。
箐兒正高興的端著剛煮好的姜湯回來時,卻見云笙又昏睡了過去。
這時慕容云韻和玲瓏走了進(jìn)來,箐兒見到連忙朝云韻行了個禮。
慕容云韻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云笙。此刻的她,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干裂慘白。連著幾日都未進(jìn)食,人也消瘦不少。
慕容云韻朝箐兒問道:“云笙怎么樣了?”
箐兒愁著臉,說道:“剛剛公主醒了一會兒,但奴婢煮完姜湯回來時,公主又昏睡了過去?!?p> 聽到箐兒的話,慕容云韻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云笙的額頭。
“不燒”感受著額頭上傳來的淡淡溫度,慕容云韻松了口氣。
“許是多日沒有進(jìn)食的原因,身體虛弱。玲瓏,你去叫御膳房的人燉只雞,讓他們用火溫著?!蹦饺菰祈嵖粗砗蟮牧岘囌f道。
“是”玲瓏行了個禮,就朝著御膳房而去。
慕容云韻則又看著箐兒開口說道:“箐兒,等你家主子醒了,你就去御膳房把那只燉好的雞端來給你家主子補補身子?!?p> “是”
慕容云韻一直在云笙的床邊守到午時,才回到自己的寢殿。
剛進(jìn)門,就見桌上放著一封信。慕容云韻連問了幾個丫鬟,她們都說不知道。
慕容云韻索性拆開來看,只見信上這樣寫著:“游湖那日一別后,本王只要一想到你便怦然心動,心生歡喜……公主你,也是如此嗎?”落筆是黎明哲。
信上的內(nèi)容令慕容云韻愣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她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紅。
慕容云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臉很燙,此時此刻,她心里那只小鹿,又瘋狂的亂撞了起來。
十七年里,沒有一天是像今日這般的高興過。
他信中所說的,她又何嘗不是呢?
當(dāng)那日,他朝她微笑的那一刻時,她便芳心已定。
如今,他同她表明了心意。在這個世界上,有比兩個人互相喜歡更幸福的事嗎?
慕容云韻只覺得是自己在做夢,她朝旁邊一臉疑惑的玲瓏說道:“玲瓏,你用力的掐我下?!?p> 玲瓏照著慕容云韻話,在她的肩膀處使勁的掐了下。
被玲瓏掐的地方真真切切的傳來了痛感,慕容云韻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疼一樣,開心的一把抱住玲瓏。連連說道:“我不是在做夢,玲瓏,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而反觀玲瓏,卻是被她抱的一臉懵逼。
她心想,公主莫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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