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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度蓮花

第二十六章 霧雨惱人心

法度蓮花 憶流觴 2416 2020-03-17 20:00:00

  已到七月中旬,京中也是越發(fā)暖和了,不過西境之地還是有些寒涼。長熙縱馬趕到江陵府時,天還在霧蒙蒙的下著雨。

  一身藍衣飛馳進城中后,長熙還是對自己留在京城陪著張淇蕓這件事從不后悔。男兒是該守家衛(wèi)國,但是護著她也是在追尋信義??!那個小姑娘眼里沒了光,自己若是不站在她的身后,那她會哭吧!

  像第一次見到她時窩在桌底下,紅著眼睛偷偷的在哭。張家兒女就必須效于朝廷,連那個小姑娘都被推到楚國陰暗的消息坊子,不敢去結交好友,不敢去打理裙帶關系。他長熙進了張府的宅門就會像每個張家兒郎一樣去護著想要護著的人。

  綿雨細細碎碎的下著浸濕了他的衣裳,藍衣是變深了??偹闶窃谕ヌ蒙弦姷搅四俏粡埜纳賻洀堃鬂桑斈曜叩臅r候還是如玉如蘭的公子哥,如今在西北凌冽的寒風下還是變成和士兵們一樣糙泊漢子。

  兩人見到的第一時間,張殷澤爽朗的先發(fā)聲大笑了起來:“長熙兄弟來了!”立馬給了長熙一個大大的熊抱“父親讓你來了!”

  “澤兄,不然還能是誰?張伯誰都不放心,阿蕓攪扯在京中雜事里,叫回去都不容易還敢把她放出來?”話都多了起來,長熙坐了下來無奈的回復,他還想信鴿之事是不是這兩父子鬧出來的事,就算軒紀軍的信鴿再重要,也不至于千里迢迢派個人過來查鴿子是怎么死的吧?

  知道是個幌子,長熙的目光灼灼逼人,逼得張殷澤一臉不自然。他干笑了兩聲不自覺的舉了舉手:“父親?”

  “堂主進京了,已經在療養(yǎng)了?!?p>  “阿蕓?”

  “很好,沒被哪家的臭小子騙去?!?p>  “嗯……其實這件事情是父親想出來的,你也知道阿蕓現在不喜歡待在京中,但是為一只鴿子她還是不會跑的,還是眼光高的很呢!”張殷澤還是談到正事上了“如今只是一些小舉動,若是貿然稟報陛下,實屬不妥?!?p>  原來是張府專用的信鴿早在六月頭就將張殷澤的消息帶了過去,讓張老扣了下來。拖到了七月中旬才煞有介事的報了吏部,說是派人去江陵府查看近況順便送對信鴿。梁國的使團一進楚國,周國的邊境就有了異動,先是前來挑釁的小隊增多了,再是頻繁了許多。

  城中偷偷喬裝打扮的周國販子多了,兩國通商的州城是雙方議定了的。老百姓會有些走動,總不至有如此多的流動。他守西境多年一點點的人口流動、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哪能逃過他的眼,又在這茬檔子上,怎能不讓人起疑!

  “現在看來,我實在是猜不出他們是在猜測我國舉動,還是想伺機掠我國土?”張殷澤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摸著下顎,目光深沉。

  聽清楚了事情原委,長熙也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才開口:“邊境有些躁動,的確不可忽視。何況西周多年一直安安分分的,突有此舉不得不有所提防!”

  下屬將江陵周邊的小城分布圖呈了上來,張殷澤招手指著圖對長熙講解:“西境地處西部,風沙較大,又沒有什么山林丘壑,站在芷城就能看到對面的城州。除了硬碰硬的打仗想搞些手段有些費力?!?p>  長熙點了點頭,別說芷城,郾城、邯城都是江陵府管轄的,若是兩國交戰(zhàn)這幾城絕在緊要之處,張慕青早就同他們兩個講過西境看起來需要硬碰硬,如果有人能在這廣袤之地動些手段可是不得了的!

  “對了,澤兄,張伯有句話托我?guī)?,周國人甚怪!舉兵等大事他們一定會行過龜甲之術,問過蒼天行過大典方可出兵。”

  “這我知道!”

  “塞個細作進去,動些手段?!?p>  張殷澤瞇了瞇眼,一臉難以置信:“長熙兄弟,你是和阿蕓呆久了嗎?有些癡純了?”塞些細作這樣的事軒紀軍中并不是沒有決策,那邊已然劍拔弩張,消息遞不進去。細作又不會不接到命令就擅自動手。

  此話剛出口長熙就覺得不對,他是和張淇蕓呆久了,戰(zhàn)場上的細作不像張淇蕓消息坊子滲透力那么強。若說張殷澤的細作是釘子,那張淇蕓的暗探就是細水無孔不入的在對方的陣營里。

  不過他們兄妹兩都有些小習慣,張殷澤的瞇眼就回到了那個京城中皎皎君子,而張淇蕓瞇眼就是吟霜坊說一不二的主子。還是有些不同啊!長熙長眉舒展看著張殷澤,就是長得像。

  “你來了,先不著急此事。我聽父親說你近來大有長進,合適機會他會托禁軍的習叔舉薦你,以總督頭的親眷擔任十六衛(wèi)副衛(wèi)?!?p>  “說是秋社時,只是我走了,阿蕓怎么辦?”

  “她總要自己一個人打理事物,若是事事都需旁人提點。日后怎么辦?”他說著這話但心里還是把阿蕓當孩子看,在江陵雅序時他有時間就去看她,每次都覺得阿蕓要是能逃了那該多好!不去管吟霜坊,在父親和自己的庇護下嫁人生子就行了!

  張殷澤抬頭看了看天空,雨還在下鬧得人心里不安!她做事過于隨性,長熙若是離開,一時半會應該是適應不了吧!

  長熙想了想還是講了:“澤兄!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需講給你聽,阿蕓近來和那位胡大人走的挺近?!?p>  “胡大人?胡……是那年你說的那人?”

  “確也!”

  走的挺近?張殷澤還是吃了一驚,阿蕓和那商人之子走的挺近,若是離了將門去經商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日后他的侄子定然聰慧。不過……胡大人……是從官了?

  “長熙,那人在朝中任何職???”

  “戶部的掌律令?!?p>  “我就說過老劉叔當年從官就是天下商人的典例,我朝是有商者為官造福百姓的。倒是阿蕓是怎樣?”楚國確實從未有過商人農者不得科舉的律令,可殿閣之人總歸會有些看法,要求就格外嚴格些,故為官者鮮有農商。

  胡瑄墨倒是在張殷澤這沒怎么受到貶低,大部分原因還是這位兄長偏心。長熙解釋:“阿蕓在江陵呆的久,回到京中是不大適應,開始情緒還低落了許久?!?p>  “確也如此,江陵的夫子教的是心懷天下,護家衛(wèi)國,可京中子弟大都沒這樣的看法。只想著在自家院里過快活日子就行了。阿蕓不慣是能理解!”張殷澤還是了解張淇蕓的,京中風氣大不如從前,大都朝中有父親持著,邊關有張家撐著,只需花些時間買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時不時參加詩會裝樣子罷了!

  姑娘都想著嫁個前途風光的世家子弟,世家子弟就想著娶個溫柔又對自己仕途有利的世家名媛,阿蕓斷然不能和他們一樣。他還在想著就被一聲“蕓兒”打斷了思路,張殷澤抬頭看著長熙:“你在說什么?”

  后者不以為然,轉身往外走了:“有個人這么叫了阿蕓。啊呀,長途奔波真是有些累了,澤兄我就去休息了!”

  “你騙我,長熙你回來你給我講清楚!”等他追出去長熙早沒了蹤影,張殷澤只能拍了那門框一巴掌,氣到面紅耳赤。

  

憶流觴

我對楚國的選官制解釋一下,其實就變相門蔭制就是隱晦些。門蔭制是父親為官則兒子就為官是世襲的,但是楚國是打了幌子,只是不能世襲自家的官職但是可以去做別人家的官職,還需有人舉薦。要求就很高只有人在京中且識的大官的人才能做到,這是很少有普通人家考上為官的原因。京城就是最大的利益集聚點,胡瑄墨就是想打破這樣的選官制度。   楚國很多制度是為了維護世家和皇族利益,楚帝沒有去改只是他并沒有親身去體會這些制度的不公平和不敢去觸及貴族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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