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一個深夜,剛過丑時的月光朦朦朧朧撒了一地,像一層薄霧,長安街頭的商販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撤了攤子回家去了。熱鬧喧囂的長安暫時安靜了下來,街上稀稀拉拉的有幾只沒有燃盡的燈籠隨風擺動,每隔一段時間能聽見有敲著竹梆子路過的更夫。
霜何一身夜行衣不著痕跡的融入到黑暗的環(huán)境中,輕輕撐開窗戶,等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聲音遠去之后,霜何把面巾帶好只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提著劍如驚鴻乍起,落地不留一點風聲。
蒼白的月光,耳邊的風使人感到陣陣涼意,霜何的黑色身影卻如浮光掠影,越來越快,所過之處,皆如羽毛落地。
依著白日十三娘得來的與圖所示的位置,霜何從一戶人家的院墻輕輕躍過,一轉(zhuǎn)彎便是陵州二皇子應如景的王府府邸。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燈籠的光打在上面時,依稀可以看到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景王府’。
景王府的正門門口有一小隊當值的侍衛(wèi),霜何在墻角處觀察了片刻,便繞到了王府的后門。
要想悄無聲息的解決這一小隊的七八個侍衛(wèi)倒是不難,難得是能不能趕在下一波侍衛(wèi)前來換崗之前拿到東西,霜何不敢冒險,萬一打草驚蛇那就得不償失了,稍微一思考,霜何便趁著月色繞到了王府的后門。
后門的把守相對正門便松了許多,只有倆個侍衛(wèi)倚著門打著呵欠。
霜何卷長睫毛綴著月光,眼角閃過一絲靈光,屏著呼吸悄悄的摸近,許是那倆個侍衛(wèi)困意不減,并未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
霜何從袖中拿出一包迷神粉撒在空中,借助風向一陣帶有迷神粉的風吹過了那倆人。
“阿嚏…兄弟換崗時喊我一聲?!逼渲幸粋€打了個噴嚏嘟囔了一句話便靠著門徹底睡了過去。
另一個壓根沒聽見他講話,早神游在勾欄瓦肆,賭場青樓了。
霜何貼著墻,看著二人鼾聲四起才摸過來,起身躍入王府,腳尖還未落地便點了里面?zhèn)z個值守人的穴道。
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墻內(nèi)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王府內(nèi),怪石林立,環(huán)山銜水,亭臺樓榭,廊回路轉(zhuǎn),霜何憑著感覺向書房摸去。差點迷失在景王府的花園。
越往里看守越緊,依著長安的建筑風格,霜何提著氣從一個偏殿的屋頂躍上另一個偏殿,沒有帶起一片瓦礫。
殿內(nèi)紅燭搖曳,霜何心里暗道不妙,這二皇子這個時辰了還在書房處理公務(wù),看來長安繁華還是有原因的。
既然來了就不能無功而返,霜何整個身子都爬在屋頂上,輕輕的拿掉幾塊瓦片,露出個足以看到殿內(nèi)的縫隙。
當看到床榻上情到濃處難以自制正糾纏在一起的一雙男女時,霜何的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這不是書房嗎?
那女子的身材還是相當曼妙的,軀體潔白無暇似上好的白玉,雙腿纖細而修長,衣衫敞開得幾乎跟沒穿差不多了。
嘴里軟弱無力的喊著:“王爺…如景?!?p> 本來是來找回魂卷的線索,沒想到爬在人家屋頂看了場活春宮。
霜何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個沒完,當下心里找回魂卷的念頭就被打消一半了,出師不利,出師太不利了??!
殿內(nèi)的倆人進行的難舍難分,霜何把瓦片放回原處,誰料起身一腳便踩空了,幸虧她輕功不差在空中稍一調(diào)整,輕飄飄的落了地。
果然,不該看的還是不該看。還是另尋機會再來查探吧。
霜何腳步飛快,趕在換崗前,一個黑色的身影掠過,消失在了黑暗中,動作一氣呵成漂亮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