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下去,子稷越疑惑,他蹙眉,嘟囔道:這里難道是學(xué)堂!
隨著三人進來,這些小孩子也都紛紛停下手來,注視著眾人,突然之間,這里來了陌生人,所有的孩子都很好奇。
那個開門漢子帶著三人繼續(xù)往里面走著,出了這個大院子,才走進了正堂之中,此刻,一個眉清目秀,穿著長衫,一副教書先生的打扮,大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年級。
坐在正堂中的一張桌子前,看著手中的文章,紙張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到自己三人,這些都是他學(xué)生寫的。
將三人帶到之后,開門的漢子便離去了,三人進來了,那個中年俊逸男子依舊未曾抬起頭來,一邊看著手上的文章,一邊對三人說道:“十歲稚童就讀,束修一兩,其余年紀不收,另外,天資過人者,每月倒給十兩?!?p> “進學(xué)考題在前方桌子上,稚童答題,其余人不許摻手,否則,再無機會!”中年俊逸男子說完,便沒了聲音,從頭到尾,他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一直都盯著手上的文章。
這時,聽了這聲音,子稷和幽夜沒怎么著,因為他們倆也不認識,倒是身旁的柳鳶鳶聽了聲音之后,按捺不住了,神色立刻變得激動,驚喜的叫出聲來。
“戴郎!”
終于,中年男子聽到柳鳶鳶的叫聲后,便放下了手上的試卷,看向了三人,然后目光注視在柳鳶鳶一人身上,當(dāng)看到柳鳶鳶時,他笑了,調(diào)謔說道:“柳姑娘,你遲到了!”
“那請戴郎隨意懲罰!鳶鳶絕無半句怨言!”誰知,聽了男子的話,柳鳶鳶幾乎激動的都要落淚,直接果斷的說道;
“哈哈,我哪里舍得罰你!”中年男子站起身來,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久別重逢,他很高興,所以,才會如此。
這時,柳鳶鳶走了上去,走到書桌前,然后抱住了他,沒有一絲的扭捏和做作。
這個俊秀男子看到柳鳶鳶之后,面上也是始終的帶著微笑,雖然懷抱人間絕色,但是卻云淡風(fēng)輕。
這時,二人打情罵俏完,隨之,中年男子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子稷二人,然后看向柳鳶鳶,問道:“這二位是!”
“對了,這是吳王三殿下,身旁的就是他的王妃,幽夜公主!”
“這就是我夫君,戴辛!字傲仁。”
激動之余,柳鳶鳶給兩方相互介紹著。
聽了柳鳶鳶的介紹,子稷還有些錯愕,在他心里,大才子應(yīng)該是年級比較大的,如此才氣才算高,即使年輕,也應(yīng)該有一些書生氣,哪像面前的這個俊秀男子,他的身上充滿了朝氣,絲毫沒有一個讀書人的儒雅,十足一個瀟灑郎,于是,子稷不自覺的上下打量著他。
這時,戴辛突然笑了起來,然后看向了身前的柳鳶鳶,略帶不滿的說道:“這是,陪你而來的!”
言語之中,似有所指。
柳鳶鳶的心思,戴辛早就知曉的清清楚楚,一開口,就直接點破道。
“是的!夫君你都知道了?”柳鳶鳶當(dāng)然也知道戴辛的意思,霎時,面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愧疚的說道;
“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了我,你的身份,還有當(dāng)初你不肯和我回遠陽城,我當(dāng)時就知道了?!贝餍林苯右灰稽c破道;
不過,有子稷和幽夜在,柳鳶鳶的事,他也并未直言。
這時,戴辛又看向了子稷,十分客氣的說道:“三殿下,多謝你將鳶鳶送來,傲仁感激不盡!”
隨即,躬身下拜,姿態(tài)十分恭敬。
“先生客氣了,有緣結(jié)識,皆是我的緣分!”子稷道;
“三殿下,你所為何事,我也知曉,此處有一紙箴言特地為你備下,如此,其他之事不必再提,小廝,送客!”子稷剛剛客氣完,戴辛立刻變得十分陌生冷漠,然后,從書案上拿起了一張紙,遞給子稷后,陌然的說道;
話一說完,隨即直接送客。
這時,引子稷三人前來的門前的那人立刻走了進來,對子稷說道:“公子,請!”
子稷有些錯愕,這個才子如此倨傲無禮嗎!
自己的話都還沒說呢!
直接就送客!
這么沒禮貌!
雖然內(nèi)心憤怒翻涌,但是面上依舊是帶著淡笑,然后拿過了那一紙箴言,隨即,立刻隨門前的那個年輕漢子離開,離開了戴辛這里。
這一刻,子稷有一種被耍的感覺,戴辛如此無禮的時候,身旁已經(jīng)打了半個多月交道的柳鳶鳶,卻也是司空見慣般,淡淡的看著夫君無禮,卻又不出言阻止。
不過,別人哪怕再有才名,子稷也知道,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也絕不會低三下四去強求。
若是真的感覺此人有危險,而又不能為自己所用,那么,他最后的下場,就只有一個。
子稷和幽夜一出門,幽夜立刻爆發(fā)了,滿面震驚的看著子稷,氣呼呼的說道:“這什么人,這么沒禮貌,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讓別人走!”
“可能大才子都有些傲氣吧!畢竟劉備三顧茅廬,才請得諸葛亮出山,為他打下了天下。”
“人家,最開始可是連人都沒見到,咱們與之相比,還算是幸運多了!”子稷雖然也很是無語,但是還是安慰幽夜道;
屋內(nèi),此刻,子稷和幽夜二人被趕出去,但是柳鳶鳶還留在這里,二人離開之后,柳鳶鳶立刻不解的問道:“戴郎,你這是為何呀?”
直到這時,她才對夫君無禮,做出了小小的疑問和抗議。
“賢妻,你這樣做事情,讓我很像小白臉,吃軟飯??!”聽到柳鳶鳶的話,戴辛突然面帶不滿的回過頭來,無奈的看著柳鳶鳶,不滿的說道;
“那又怎么樣,我養(yǎng)得起你,我可有錢了,咱們馬上就成親吧!”柳鳶鳶一改人前的高冷,聽了戴辛的話,反而變得笑嘻嘻的,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戴辛無奈,道;
面前的這個美艷的女人,一旦耍起賴皮來,他也沒辦法,戴辛這一生,也只敗在她手上過一次,也正因為如此,二人才定了終生。
不過,因為柳鳶鳶實在是主觀意識太強烈了,而且非常自主,想著要幫戴辛,所以二人才沒有在一起,然后柳鳶鳶一意孤行的去了吳國都城,成為了一名花魁。
當(dāng)時,柳鳶鳶除了想幫戴辛之外,還想瞞住自己的花魁身份,因為這個身份是不光彩的,在心中,這些事情,是不能告訴戴辛的。
但是從今日來看,戴辛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柳鳶鳶也不再會在他面前隱瞞任何事情。
而戴辛此人,則早就看出柳鳶鳶的身份,只是他沒有說而已。
戴辛也相信她的為人。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連自己都能贏得了的女人,還有誰能對付得了她,最終,戴辛只好任由她去。
“三殿下此人,我早就知曉,甚至,他們來到這里,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不過,被你生生的打亂了節(jié)奏!”戴辛對柳鳶鳶和盤托出。
“邊境事起,我即時便知曉后面的一切,隨后,放棄了云游天下,來到了遠陽城,在這里呆了半年,由于在此地實在無事,所以,才招了一些學(xué)生,打發(fā)時間?!?p> 邊境會戰(zhàn),也早在我預(yù)料之中,吳楚兩國,實力旗鼓相當(dāng),而且此事無論如何發(fā)展,都會招致兩國顏面盡失,顧忌國威,兩方都不會善罷甘休,最終只能會戰(zhàn)一決勝負。
而后,三殿下王妃索引之下,他們來到了遠陽城,我趁勢派出小童誘引,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此次,邊境會戰(zhàn),抽到了文戰(zhàn)簽,更是必敗無疑,若想投效,此時,便是最好的時機,只待時機一到,我便取下二十里楚地,作為投名狀,送與三殿下!”
“若是,吳國真的創(chuàng)下了奇跡,逆天翻盤,贏了這場會戰(zhàn),那么,我所給的一紙箴言,也會起到很大的作用,而如此舉世矚目的奇才,才配的上讓我戴傲仁輔佐,后,三殿下也會再次登門我戴府!”
話說完,戴辛面上帶著無盡的自信,因為他已經(jīng)掌握了此局所有的變數(shù),這一局,他必贏。
當(dāng)戴辛運籌帷幄的將整件事情說與柳鳶鳶,聽完,柳鳶鳶的臉上,竟然奇怪的出現(xiàn)了一絲的心疼,憂憐,聲音無比輕柔,莫名其妙的說道:“戴郎,三殿下能完成你的心愿嗎?”
“亦能亦不能!”戴辛答道;
柳鳶鳶聽了這話,不知為何,竟然隱隱有些擔(dān)憂,沒有再說話,此刻,她很想勸誡夫君,放棄一起,陪她游山玩水,歸隱山林。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因為她知道,這是夫君的心結(jié),若是他不將其摒棄,那么他一輩子都不會開心。
所以,柳鳶鳶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全力幫助戴傲仁。
“我會讓他們那些人看著,他們能做到的事,我戴傲仁憑一己之力,依舊能夠做到,而且還能比他們做的更好!”這時,戴傲仁突然滿腔自信的說道;
“戴郎,若是有一天,如果,你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突然,柳鳶鳶忽然如此說道,但是似乎覺得有些不合時宜,又立刻閉嘴了。
戴辛聽了這話,立刻轉(zhuǎn)過頭去,有些漠然的看向身后的女子,自信無比的說道:“我不會錯,我也沒有錯,只需十年,我一定讓他們對我戴傲仁束手無措,讓他們在我的局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