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當然知道蘇文玉的意思,她也震驚于蘇文玉此時的態(tài)度,王后也并沒有想到,原來親情真的可以將一個已經(jīng)冰封多年的心融化。
看著自己的這位妹妹恢復(fù)如常,不再孤寂,王后也是真心的感到高興。
“妹妹說的哪里話,孩子為母親出頭,我又怎會放在心上!”王后看著蘇文玉,柔聲說道;
二人說著話,仙仙公主默默的走上前,親自推起了蘇文玉的輪椅,進入殿內(nèi)。
“姐姐,子稷這孩子剛剛認回,身上頗多民間惡習(xí),所以,姐姐別和他一般見識!”二人坐下,蘇文玉再次愧疚的說道;
“妹妹說哪里去了,我身為后宮之主,豈會和孩子計較!”
“那就好!”蘇文玉釋然了,連連道;
隨后,二人寒暄了一陣,便散去了。
...
深夜,子稷乘在馬車上,去往蘇文羨相府。
認回子稷之后,朝廷就撥給一座府邸給子稷,但是現(xiàn)如今還在修繕,因此這段日子,子稷就住在舅舅家中。
回到家中,兩位舅舅還在下棋,子稷上前去打了招呼,也沒說今日宮中之事,便回去休息了,蕭不讓據(jù)說已經(jīng)回到了唐家去了,而幽夜還在蘇文羨的府中陪著子稷。
在后院中閑得無聊,但這是夫君哥哥舅舅的府中,幽夜呆呆的坐在桌前,靜靜的等候著夫君哥哥回來,這時聽得院門有了動靜,她迅速的反應(yīng)出來是夫君哥哥回來,奔了出去。
“夫君哥哥,你回來了!”
“嗯!哥哥要告訴你一件事!”看到幽夜,心情似乎瞬間就愉悅了,子稷露出了笑容,看著幽夜,略帶歉疚的說道;
二人走進了屋子,子稷將門關(guān)上,幽夜拄著小腦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子稷,她在想夫君哥哥會告訴她什么!
“幽夜,我們今后就住在王都了!”子稷道;
一直以來,子稷知道,幽夜向往自由快樂的日子,十分不喜宮中的規(guī)矩繁文縟節(jié),但是子稷現(xiàn)如今的決定,就是放棄了二人的自由生活,兩人都放在了牢籠中。
子稷自己本身也不喜歡這種日子,子稷從小在豪富家中長大,因此,他也只是向往自由,并不喜歡宮中的什么所謂治理天下,天下至尊。
但是,今日,他明白了,人不能總是為自己活著。
今日的宮中,子稷再次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去為別人付出,母親為了他的名位,多年籌謀,將他名分奪了回來,甚至多年來在宮中忍辱負重,所以,他也要為了母親,成為王宮中權(quán)力最大的人,如此,才能最好的保護她。
幽夜聽了子稷的話,隨時帶著笑容的俏臉上瞬間凝固起來,她有些失落。
“夫君哥哥!你要做太子是嗎?”二人生活了這么久,幽夜也早就知道了夫君哥哥的想法秉性,所以她直接問道;
“嗯!”子稷愧疚的看著略有失落的幽夜,說道;
“那幽夜有一個條件!”這時,幽夜低下頭去,有些暗淡,但只是瞬間,她再次抬起頭來,十分嚴肅的對子稷說道;
“你說?”子稷立刻問道;
“以后,你也只可以有幽夜一個娘子,不可以有別的女人!”幽夜十分鄭重的說出自己的條件,精致的臉無比嚴肅。
頓時,子稷驚訝了,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的好娘子!
我的好幽夜!
“那要是夫君哥哥想要十個孩子怎么辦!”子稷無比感動,笑著調(diào)侃道;
“幽夜給你生!”幽夜也笑了,直接大大咧咧的說道;
就這么簡單,幽夜很坦然的接受了今后可能不會那么自由的生活,接受了子稷的決定,她就是那么善解人意,就是那么傻傻的。
不過,方子稷喜歡。
子稷抱住了她,輕聲喃喃道:“幽夜,今后,夫君哥哥永遠也離不開你了!”
幽夜笑了,黛眉輕動,伏到子稷耳邊,輕聲回應(yīng)道:“那我們就永遠也不分開!”
“若是你死了,我去陪你,若是我死了,我留下孩子陪你!”
“若是我死了,我不許你陪我,若是你死了,我會丟下孩子陪你!”
二人言語之間,生死置之度外,絲毫沒有任何忌諱逃避,兩句話,定下了此生直到終點的誓言!
相抱無言,這時,子稷抱起了幽夜,回到房中。
小別勝新婚,一夜過去。
次日,子稷便將自己準備奪太子位的決定告訴了兩位舅舅。
蘇文紂有些納悶,問道:“為何之前和吳王談判卻不曾提出?”
子稷還沒來及開口,蘇文羨便說道:“好孩子,目光深遠,舅舅支持你!”
這時,子稷對蘇文紂解釋道:“若我借此脅迫父王要太子之位,倘若我不適合為君,那不是害了天下百姓嗎?”
蘇文紂無法理解外甥的意思,在他心里,能夠走捷徑為何非要如此麻煩,但也沒說什么。
過了幾日,吳國再次回復(fù)了正常,蘇文羨照常上朝,蘇文紂領(lǐng)兵回到了西境,子稷也離開了舅舅的府邸,和幽夜一起搬到了朝廷為他準備的國公府。
次日,吳國早朝。
“微臣啟奏陛下,三殿下方子稷自認祖歸宗以來,一直賦閑于家,常思為國出力,望陛下俯允!”一上朝,蘇文羨立刻站了出來,將子稷推薦了出來。
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一切就都要按照規(guī)矩來辦,所以,就連王子想要求職,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也還需要將自己的簡歷遞上去,讓董事會親自查看,然后決定是否留用。
倘若是那種在朝中沒有實力的王子,不說求個差事了,就連簡歷可能都沒有人幫你遞,像這種不受寵的王子,太子之位基本上是直接無緣的了。
當然,也有那種靠母親受寵上位的,當然畢竟是極少數(shù)。
吳王坐在上面,聽到此奏,立刻說道:“吾兒有志,孤王豈可阻攔?!?p> “吏部,最近可有差事安排!”
聽到這話,朝上的臣子頓時驚了,難道它僅僅只是要吏部幫忙找個位子,隨意安置了,這可有些不大正常。
按照常理來說,王子身份,即使在朝中辦事,就算是開頭也是邊疆大吏平齊的位置留給他們鍍金,而如今,竟然只要吏部推薦,吏部只有資格推薦一些四五品的位子。
陛下這態(tài)度,奇怪了。
“啟奏陛下,工部侍郎最近缺一員,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說實話,這事讓吏部尚書有些難做,誰不知道,這方子稷可是最近鬧得最兇的一個王子,禮部尚書哪敢得罪,若是順從陛下的意思,隨便弄個不入流的小官作踐,有些找死,斟酌再三,禮部尚書迂回版說道;
工部侍郎,正三品大員,不算高,也不算低,而且先朝也有王子曾經(jīng)在工部待過,所以,倒也不算是作踐。
吳王聽完,臉色微變,眉頭緊蹙,似乎不大滿意,但還是出聲問道:
“工部,你可愿意?”
這時,吏部尚書看到陛下似乎不滿意,瞬間冷汗涔涔,驚懼不已,同時瘋狂的猜著吳王的真正意圖。
一邊叫到名字的工部尚書立刻快速出列,出聲道:“啟奏陛下,工部最近忙碌,荊河之堤沖垮一處,淹了農(nóng)田百畝,正欲監(jiān)修,此事涉及國計民生,三殿下初涉朝堂,恐怕沒有經(jīng)驗,因而,微臣請陛下斟酌?!?p>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不愿意要!
這工部尚書也算是很有眼色,他本來準備接下這個風(fēng)頭正盛的殿下的,正好拉拉關(guān)系,將來他要是真的登了基,那么自己也算是近水樓臺了。
但是看到陛下似乎不愿,他當機立斷,立刻就拒絕了。
吏部尚書見工部尚書的一番話,吳王臉色立刻緩和了,頓時腹誹道;
“你個老東西,還人家沒經(jīng)驗,我估計你當工部尚書十幾年了,都沒見過磚長啥樣了吧!”
吳王聽到此話,裝作低下頭去思考,想了一會兒,無比嚴肅的說道:“工部說的有理,如此關(guān)系國計民生之事,不可馬虎,吏部,重擇一處!”
吏部尚書想了半天,終于再次想到了一個空缺,這個似乎官位很小,應(yīng)該和陛下的心意,于是決定賭一把,說道:“啟奏陛下,吏部下轄鴻臚寺少卿調(diào)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鴻臚寺少卿,用現(xiàn)代話說,就是吳國外交部,這個位置有的時候很是吃香,有的時候會為難,究根結(jié)底,這個位置還是不錯,調(diào)任的機會很高。
這時,吳王終于滿意了,神色輕松了不少,也讓座下的吏部尚書松了一口氣。
不過,再滿意,也要走個流程,吳王看向吏部,問道:“禮部,你覺得如何?”
“請陛下乾綱獨斷!”吏部尚書直接站了出來,說道;
沒有反對,就是答應(yīng)了。
因而,吳王也就就坡下驢,決定道:“著三王子方子稷任鴻臚寺少卿?!?p> “對了,聽說,楚國派了使團,往我吳國邊境而來,提出邊境摩擦一事讓我吳國給出交代是嗎?”這時,吳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問著禮部尚書。
“陛下圣明燭照,確有此事!”
“派三王子方子稷隨鴻臚寺使團前往邊境!”禮部尚書話剛說完,吳王立刻就下令,絲毫都不耽擱,似乎早就想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