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秋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看來這些年,他不管族中事務(wù),性格倒是也沒變,還是那般實在,雷厲風(fēng)行。
唐元適的話,差點沒把他嘔死,急忙反擊道:“要不是我家孫女答應(yīng),我還真就毀約了,為了我的寶貝孫女,我背了毀約之惡名我也認了!”
像柳家唐家這種生意家族,信譽是無比珍貴的東西,柳千秋竟然能此時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如此的話,可見他對孫女的寵溺了。
二人說著話,柳依靈也隨之走上前來,朝唐元適行了一禮,甜甜的聲音響起:“唐爺爺,您好,我是靈兒。”
“好好好?。?!這沒想到,我竟然贏回了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孫媳,值了?。?!”唐元適和藹的看著柳依靈,無比自豪的笑道;
看的出來,唐元適對這個孫媳婦非常的滿意,此刻他笑的非常慈祥開心,一邊的柳千秋則是十分不舍,吹胡子瞪眼的,有些不高興。
還一邊無比的贊同著唐元適的話,十分鄭重的說道:“是啊!我這回來,就是要親自看看孫女的成婚大典,要是你們唐家有絲毫的懈怠,那我肯定把孫女拉回去了,我活了六七十歲了,也不怕別人笑話了!”
柳依靈聽爺爺?shù)脑?,精致的臉上頓時紅了,拉住爺爺?shù)男渥?,嬌聲道:“爺爺!?p> 就在兩老一少了得正開心的時候,這時,唐憲出聲道:“父親,咱們先進府再敘吧!門外風(fēng)大,豈不是慢待了柳老和親家?。?!”
“哦,好,都忘了這茬了,走吧,咱們先進府再說吧!”唐元適一拍腦子,笑道;
隨即,柳千秋與唐元適為首,隨后跟著唐憲和柳家家主柳天明后一路進了唐府,子稷站在唐家人群中,等到最后,終于看到唐淵,隨即立刻走上前去。
“子稷,你回來了?”唐淵驚喜道;
此刻,從他的臉上,似乎也看不到任何的抗拒,反倒是隱隱中,還有些激動,從面上看起來,他還挺高興的。
“嗯!”
“你不是說要真命天女嗎?怎么現(xiàn)在成了指腹為婚了?”子稷走上前去,疑惑的問道;
“誰說指腹為婚就不能是真命天女了,我這是兩樣兼得,而且,我告訴你,這個柳家大小姐商業(yè)才能之強,匪夷所思!”這時,唐淵突然一把將子稷攬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父親強迫你的呢!”子稷放下心來,輕松的說道;
“哎!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一提這事,唐淵立刻十分老成的說道;
子稷不解的看著他,隨后二人并肩走進了唐府,這個時候,子稷終于放下心來,既然唐淵都是情愿的,并非強迫的,那子稷也就只剩下祝福了。
此刻,二人顯得非常輕松愉快,一路嬉嬉笑笑的走了進去。
因為這是唐家的大事,所以,作為孫媳的幽夜,還有蕭不讓,兩人都沒法參與,因此他們都只能在自己的院子中待著。
正廳中,唐元適和柳千秋坐在上位,下邊坐著唐憲和柳家的柳天明,還有一些兩家骨干,其余的小輩,都站在父輩們的身后。
柳千秋坐定后,絲毫不停歇,立刻開口說道;“元適老哥,此刻,在座的都是咱們自己人,所以,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所托之事,我已經(jīng)辦成了,現(xiàn)在匈蠻是瘟疫全消,所以,今天當(dāng)著你我兩家人的面,我想問問老哥,唐淵這孩子,將來......”
聽到匈蠻瘟疫之事,頓時,站在唐憲身后的子稷心中猛然一驚。
“看來,此事還是沒有那么簡單!”
雖然子稷依舊沒想到整個來龍去脈,但是,此刻子稷已經(jīng)知道,唐淵或許真的是在為了他付出,子稷萬般愧疚的看著此刻站在唐元適身邊的唐淵,滿是愧疚之意。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出聲打斷肯定不妥,而且祖父也在,太過直接的話,大不敬,太過無禮,但是若是讓別人幫自己背黑鍋,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兄弟,子稷是萬萬難以接受的。
一時之間,似乎從唐淵的背景中,子稷都可以看到唐淵的身上的束縛。
但是,這一切,最終都是要以唐淵的意愿為主。
柳千秋的話音剛落,這時,唐元適笑了笑,慈祥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淵,說道:“這孩子的家主之位早定,所以,柳兄不必擔(dān)心孫女今后的地位!”
“之前是早定,但是現(xiàn)如今,可不同了!”聽到這話,柳千秋搖搖頭,說道;
屋內(nèi)唐家之人驚詫,除了唐元適,幾乎沒有人懂得柳千秋的意思,就連唐憲都是一頭霧水。
唐元適雖然聽懂了柳千秋的意思,但還是裝著糊涂,含糊的說道:“如今又有何不同!淵兒乃是嫡長子,唐家家規(guī)早定,因此他他做家主,天經(jīng)地義?。。 ?p> 柳千秋鄙夷的看了一眼唐元適,暗啐了一口,瞥了一眼唐元適,淡淡的說道:“我聽說,匈蠻王鐵伐元滅,將女兒嫁給了你的另一個孫兒,聽說是叫子稷,也是唐憲的孩子吧!”
這一點破,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此時子稷的身份,可是匈蠻的駙馬,公主身份高貴,豈可下嫁庸人。
于此,子稷將來在家中的位置,是絕對不能低的,否則,匈蠻王到時認為唐家看不起他們匈蠻,借機滋事,那可就不妙了。
能夠配的上一國公主,其實就天下五大財神之一的名號,都只是勉強湊合,而現(xiàn)在,就在這勉強湊合的資格上,還不是能拍板的,那么就有些看不起人了。
到時,若是炎華再次各方再次爭奪帝位,炎華大戰(zhàn)之中,恐怕就連吳王陛下都會為了讓匈蠻平息而降旨安撫,從而讓子稷成為唐家代言人。
在這些事情上,柳千秋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柳家爭不贏匈蠻,所以,他提前將此事說了出來。
唐元適沒有說話,唐憲也是一臉的為難,這個事情其實很好解決,但是為了子稷的身份繼續(xù)隱藏下去,就又不好解決了。
見祖父父親他們?yōu)殡y,而且唐淵此刻看向自己,子稷站在身后,思忖片刻,站了出來,對柳家眾人說道:“柳爺爺,各位長輩,我便是唐子稷?!?p> “幽夜公主向往無拘無束,我二人皆無商業(yè)之才,因此,將來,我二人不會久在唐家,倘若匈蠻岳父說起,自有我前去斡旋,柳爺爺不必為此事?lián)??!?p> 這話一出,柳千秋笑了,沒有說話,而唐元適身后的唐淵更是一臉無奈的笑著,很無辜的看著子稷,不知說什么好。
其實,這一點上,子稷并未捉住重點,柳千秋要的根本就不是所謂一個匈蠻駙馬的承諾,他要的只是你匈蠻駙馬離開唐家,前往匈蠻,只有這樣,才會一切皆安。
這事其實就跟現(xiàn)代娶了比自己地位高了好幾層的大佬千金,然后還和家里人住在一起。
這個時候,你需要對千金好這是肯定的,但是你家里人也必須認可她,寵著她,做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不能說因為你老婆說喜歡被你打,你們夫婦兩個喜歡這么玩,然后你就真的動手了,然后你們一家人都不喜歡她,罵她,逼她天天刷盤子,洗碗,虐待她。
或許她可以不介意,甚至她自己喜歡,情愿,但是,如果你不想丟工作的話,最好還是將該有的體面做足,讓全家寵著她,不然,你遲早玩完,除非你能瞞過所有人。
倘若一旦事發(fā),那個時候,就不是解釋能說的清的了,不玩死你,她娘家人是不會放心的。
唐元適撫須一笑,這一刻,他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看向了身旁的柳千秋,輕聲的說道:“孩子可能不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唐元適向你保證,此事定然不會有差!”
接著,唐元適又看向子稷,和藹的說道:“子稷,你先退下吧!”
子稷隨之回到了唐憲的身后,安靜下來。
“好!那此事暫時作罷!不過,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柳千秋想了想,還是接受了唐元適的話,鄭重的說道;
畢竟,這么好的孫女給了唐家,她將來的一切,作為爺爺也要為她打好基礎(chǔ)。
“那咱們來說說儀典的的章程吧!”這一茬翻過去,柳千秋接著說道;
這時,唐元適看向了唐憲,這事是他在辦的。
唐憲會意,立刻說道:“柳老放心,為了此事,我特地請了禮部高尚書,請他親自為此次儀典操刀,此次婚典,會完全按照王室章程,定然不會委屈了靈兒?!?p> “那就好!”柳千秋滿意一笑,道;
“天明,將靈兒的生辰八字拿出,交予淵兒!”這時,基本上都談的差不多了,最終柳千秋說道;
唐元適也立刻喊道:“來人,備上吉祥金?。?!清掃祠堂,請欽天監(jiān)陳大人前來,速定良辰吉日”
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炎華子孫的成親規(guī)矩了,女方的生辰八字會在談完之后單獨拿出,然后讓‘高人’拿著新郎官和新娘的生辰八字,推斷吉時吉日成婚。
所謂吉祥金,從另外一種意義來說,就是用錢來買這岳丈現(xiàn)寫的幾個字,寓意著幾筆生辰字價比黃金,也是另外一種程度的重視了。
不過唐家柳家這種財富程度的,吉祥金只是圖個吉利了,走章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