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被子稷安慰好了,控制住了自己的憤怒,安靜下來。
隨即,子稷轉(zhuǎn)過身去,就在這一瞬間,臉上的微笑頓時變成了冷漠,他看著法漠軍師,不屑的說道:“我記得之前在這帳中和我談條件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高高在上??!”
“還有,我記得匈蠻王在的時候,你還不是這么放肆!”子稷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法漠軍師更是直接變了臉,似乎是被戳中了他的痛處,眼中殺機(jī)頓現(xiàn)。
“放肆!”軍師怒斥道;
可子稷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繼續(xù)說道:“怎么,說中痛處了?”
“我是幽夜公主的駙馬,也就是你的主子,而你這幅嘴臉,是真的不講匈蠻王放在眼里嗎?”子稷道;
“哈哈哈!??!”法漠軍師怒極,反放聲大笑了起來,他很不明白,一個被自己利用到現(xiàn)在的人,為什么有底氣十足的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這一刻,憤怒沖毀了他腦子中所有的理智。
“來人,將這個駙馬和公主給我統(tǒng)統(tǒng)拖出去砍了!”法漠軍師看著公主和子稷,冷硬殘忍的下令道;
“哼,你是什么狗東西,找死嗎!竟敢如此發(fā)令!”這時,幽夜公主再次站了出來,怒斥道;
這時,兩個匈蠻武士進(jìn)來,看到場中的情景,憤怒至極的公主,頓時知道了場中的情況,
但是卻并未聽從軍師的命令,去拖公主和子稷,似乎還有些不愿的問道:“這是大王的決定嗎?”
“我還不能決定他們的生死?”軍師有些錯愕的看過去,聲音冰寒質(zhì)問武士,道;
“幽夜公主畢竟是匈蠻王的女兒,所以按照匈蠻族規(guī),您并沒有處死公主的權(quán)利!”匈蠻武士絲毫不懼,直接回懟道;
“大王病重,他已經(jīng)下令,由我暫時行使王的權(quán)利!”軍師道;
聽到這話,匈蠻武士沒話可說,只得接受,無奈之下,說道:“公主以何罪處死?”
畢竟這段時間,大王病重了,部落中的一切事務(wù),都由面前這個惡心的軍師來決定,所以,一般武士還是不敢與之為敵。
“勾結(jié)中原人,蒙騙匈蠻子民?!避妿熞妼Ψ酵讌f(xié),語氣緩了下來。
“按匈蠻族規(guī),首領(lǐng)嫡系族人獲罪,應(yīng)開壇稟明天神,處以天刑!交由天神發(fā)落!”聽到這話,匈蠻武士提醒軍師道;
法漠軍師也無奈,畢竟他只是個空架子,是匈蠻王臨時為了治理瘟疫找來和中原人耍手段的人而已,很多匈蠻武士都是不服他的。
在匈蠻,若是想要服眾,那自己需要一身強(qiáng)悍的本事,你只要擊敗了你的上司,你就可以做上司的職位。
軍師答應(yīng)了,隨后,匈蠻武士將子稷和公主帶了出去,此次,將兩人放在同一個帳中關(guān)了起來,并沒有單獨將子稷分開,出去的時候,軍師也命令武士,將隨行而來的唐淵蕭不讓兩人統(tǒng)統(tǒng)拿下。
子稷正出門的時候看到了二人,看到二人疑惑的樣子,便使眼色讓二人不要反抗,二人也乖乖的聽了子稷的話。
此刻,主帳中,只剩下了軍師一人,他看著桌上的所謂解藥,良久,他自言自語說道:“中原人,此次,我就要踩著你們的尸體,登上這匈蠻王之位了?!?p> “這些狡猾的中原人,拿來的會是解藥嗎!”
“那我就賭一把吧!”
隨后,法漠軍師吩咐人,將此解藥先給大王煎服,一邊下著命令,軍師的臉上一邊露出殘忍的笑容。
......
子稷和公主二人并未被綁住,而是直接被帶到了一頂非常好的帳篷中,帳篷中非常的雜亂,小玩藝兒四處擺滿了很多,濃濃的女子氣息,不過想了想,子稷就知道了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子稷走到帳中一個小桌前,坐了下來,公主也隨即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直到此時,幽夜公主的怒氣依舊未消,直到此刻都是面色冰冷。
其實子稷也很奇怪,公主不在匈蠻的時候,臉色比在匈蠻的時候好多了,反而是一回到這個她熟悉的地方,情緒就非常不好。
子稷看向幽夜公主,問道:“公主,匈蠻王也得了瘟疫,你就不擔(dān)心嗎?”
也是,剛剛自法漠軍師說了匈蠻王得了瘟疫之后,子稷就看向了幽夜公主,匈蠻大王可是她的父親??!
但是,從頭到尾,她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似乎得了瘟疫的那個人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樣。
公主在子稷面前,臉色緩和了好多,聽到子稷的疑惑,她淡然回答道:“他并不是我父親,他是我的仇人!”
子稷聽到這話,則更是一頭霧水,據(jù)他聽到的關(guān)于幽夜公主的傳說,幾乎都是圣潔,神女之類極端正面的形象,而此刻她竟然說這個站在匈蠻族頂端的人物和她沒關(guān)系。
那你那些圣女之類的名聲哪來的?
子稷很想問,但是看她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如此直接,而是迂回問道:“仇人?他怎么你了嗎?我看你挺知書達(dá)理的啊!為何這般恨你父親?!?p> “我是母親一手帶大的,母親是中原人,這個所謂的父親,他經(jīng)常打我的母親,父親從未帶過我一天,一直以來他都是四處征戰(zhàn),他和我的唯一交道,就是在這種危機(jī)關(guān)頭上,他竟然準(zhǔn)備將我這個女兒拿去獻(xiàn)祭!”
“此時,匈蠻族出了瘟疫,就用這些所謂的獻(xiàn)祭,輕飄飄的交出自己的女兒,可想而知我在他心中是何等的卑微?!?p> “即便不喜歡我,也不用如此輕視吧!我畢竟是他的女兒!”幽夜公主顯然是找到了可以吐槽的人,面帶委屈,一口氣將這些年心中的芥蒂說了出來。
“就因為這個?”子稷詫異的問道;
“那我真的喜歡錯人了!”
聽到子稷的吐槽,幽夜公主頓時慌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中瞬間擠滿了淚水,看向子稷,似乎子稷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她真的隨時會哭。
“你真的以為岳父將你獻(xiàn)出,他真的就不心疼嗎?”子稷不認(rèn)同幽夜公主的想法,但是也無法理解她的感受,所以子稷沒有去勸,而是替她的父親解釋道;
“他怎會心疼,他若是將我們母子放在心上,又怎么會從小對母親不好,又怎會讓我這個女兒去獻(xiàn)祭!”幽夜公主道;
“這些只是我們中原人和匈蠻人之間最大的誤解,中原的教育便是禮義廉恥,忠孝節(jié)義,而匈蠻中,盛傳強(qiáng)者為尊,用暴力說話,文化不一樣,自然想法不同?!?p> “可能在公主心中是覺得他不從小不曾管你,并且對你們母子不好,而此時出了瘟疫,他又急于將你這個從不放在眼里的女兒拿去獻(xiàn)祭給天神,從這些行為上,他的確不符合一個中原男人的正常行為。”
“但是公主你要知道,你所面對的是一個匈蠻的父親,他是匈蠻的王,一個種族的領(lǐng)袖,所以他才會常年在匈蠻各部落征戰(zhàn),他才會對岳母和你不好?!?p> “因為在他心中,一個匈蠻王,需要在這種萬民危機(jī)的時候站出來,替他們解除災(zāi)厄,而你作為他的女兒,也同樣有這個義務(wù),因此他才會如此坦然的將你獻(xiàn)出?!弊羽屠屠慕忉屃税胩?,他很想公主能夠敞開心扉,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畢竟,幽夜公主可是自己的女人了。
但是對這個匈蠻王岳父,子稷心中也很不認(rèn)同,畢竟就從他毆打岳母這一點上,就足以看出這個男人的不合格了,畢竟這種事情,基本上是沒有任何讓你脫責(zé)的理由的了。
但是,子稷的話,并不是為了這個便宜老丈人,而是為了公主。
他不想幽夜有任何的不好。
公主聽完,似乎有些道理,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似乎是在想著什么。
良久,幽夜公主才說出這樣一句話“若是要對匈蠻子民負(fù)責(zé),那我可以前往中原,尋找名醫(yī),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甚至我也情愿去獻(xiàn)祭,只要匈蠻子民能夠安康,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是他作為父親,如此輕視于我和母親!”說完,公主不再說話了,而是轉(zhuǎn)過臉去,似乎不想讓子稷看到此時的她。
子稷見公主這樣,頓時有些心疼,畢竟她還只是個女孩而已,命運(yùn)如此多舛,承受這么多東西。
于是,子稷走了上去,輕輕的將公主抱住,一抱住公主的身子,明顯的感覺高公主的身體此刻在微微的顫動。
她沒有掙脫,也沒有亂動,就這樣靜靜的伏在子稷的懷中,輕輕的啜泣著。
顯然,公主此刻對子稷有了依靠感,對這個許給自己的夫君此時是無比的信任,在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將這個男子當(dāng)做了自己心中真正的夫君。
一會兒,公主抬起頭來,看著子稷,目光迷茫,輕聲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父王真的是喜愛我的?”
“真的!”子稷肯定的回答道;
畢竟從匈蠻王將自己的寶刀送給自己的時候,子稷就明顯的看出了這位鐵血異族大王心中是何等的對這個女兒不舍,只是,他從來都不在嘴上說。
“那他為什么不像對待哥哥他們那樣對我,為什么不帶我四處躍馬疆場?”幽夜公主再次貼著子稷的胸膛,嘟囔道;
子稷無語,也不知如何去說,所以他閉上了嘴,而且,據(jù)子稷的估計,或許這兩天就能真正的證明給幽夜公主看,給自己的這個傻妞看,匈蠻王心中真的是將這個女兒放在了無比重要的地方。
或許,只是寵愛的方式不同而已。
兩天后,據(jù)說是匈蠻的祭祀使查看好了時辰,是吉日,所以就在今日將子稷和公主執(zhí)行火刑,讓天神來懲罰他們的罪惡。
正午,子稷和公主正吃完飯,便被兩個匈蠻武士押了出來,逼迫著他們走上火堆,那個法漠軍師,就這樣淡淡的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二人,面上帶著陰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