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新成的茶被毀了?!?p> 李從一顆心立刻突突的跳了起來問:“毀了多少?”
“全,全毀了。”那家丁囁嚅道。
李從感覺自己一顆心直往下沉,回頭看夫人和小姐,見夫人幾乎是癱坐在椅子上,小姐臉色慘白,幾乎是戰(zhàn)栗的站在那里。他走過去看著林夫人道:“夫人不必太過憂心,新城的茶不過一點,毀了暫時也沒有多大影響。”
林夫人扶著自己的胸口點了點頭。
這時又一個家丁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李從腦子轟的一下,但瞬間鎮(zhèn)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與其這樣被一點一點的嚇,不如自己先做最壞的打算,還沒等那家丁開口,李從問:“什么事?”
“李,李管家,王梓的茶被毀了?!?p> 李從沉重?zé)o比,好久他站直了身子道:“知道了?!?p> 兩個家丁都去了,林夫人再也忍不住了痛哭起來道:“林家到底是跟誰有這么大的仇,非要至林家于死地。”
李從痛苦的想了很久,想不出林家三十幾年生意,跟誰結(jié)下了這么大的仇恨。
這時林悅看看向李從道:“李叔,同行是冤家,是不是同是茶商的人做的?!?p> 李從搖了搖頭,:“林茶一家獨大近二十年,無人可比,林茶以下的茶商是沒有力量和林茶抗衡的?!?p> 這時林夫人道:“會不會是朝廷,朝廷數(shù)次下旨要林家朝貢明前茶,但老爺從來都是抗旨,換成別家早抄了滿門了?!?p> 李從看向夫人,重重的搖頭道:“不會的,夫人,不會是朝廷的?!?p> 林夫人看著李從,猛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低下頭喃喃自語道:“確實不可能是朝廷。”
林悅看著她們欲說又止的樣子,心里一下疑竇叢生,看著母親道:“娘,娘,你在說什么?”
林夫人這時抬頭,眼睛卻盯著窗外不知哪個地方幽幽說道:“悅兒啊,如今看來是有人害你爹死的啊?!?p> 林悅聽了腦子轟的一下,細(xì)想一想,爹的死確實有很多疑點。只是這些天,一直沉浸在悲傷里,她沒有深想。如今看一連串的事,仿佛商量好了一樣湊著出來,讓她不得不想了,細(xì)想只覺的徹骨的寒,讓人冷到了底。
這時又有家丁急急忙忙的跑來,李從直接道:“說!”聲音幾乎是壓抑的怒吼。
那家丁道:“李管家,板鎮(zhèn)的茶被毀了。”
林悅聽著,此時心里不是寒不是痛,心底深處噴薄而出涌出怒來。但此時她又怒極又靜極,坐了下去給自己倒杯水喝道:“看這樣子明天之前,林家的茶要全毀了?!?p> 林夫人端過女兒喝剩下的茶杯,自己也喝了口道:“我倒要看看,要把我們逼到什么境地?!?p> 李從見夫人小姐此刻出乎意料的鎮(zhèn)定。他惶惶的一顆心,稍稍安了下,開始竭慮盤算如果最壞的結(jié)果出現(xiàn),他該如何應(yīng)對。
近了寅時,林家上下燈火通明,林夫人林悅李從一直在同一間屋子,凌遲般的感受著最壞的結(jié)果一點一點的靠近。
天亮之前,又來了近三十個家丁,他們都說了同樣的話,林家的茶地全部被毀,明前明后毀了個盡。林家被逼到了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