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時間轉(zhuǎn)眼就到下午，陽光依然明媚，在這種光線充足的地方看書對劉昊無疑是一種享受。
“張嘴。”
楊玉潔在旁邊投喂，劉昊則是很聽話的張大嘴巴，似乎對身邊的女人充滿信任。
吃了幾顆瓜子，劉昊才看向自己同桌。
“楊姐姐，你也吃，不能光讓我吃?！?p> “嗯嗯?！?p> 楊玉潔摸了摸劉昊的小腦瓜，這才丟了兩顆瓜子到嘴里。她姣好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紅暈。
如果劉昊的年紀(jì)再大點就好了。
郝剛從沒把她當(dāng)成一個人，她只是一個漂亮的，隨時可以換掉的花瓶。只有身邊這個小孩，是真正把她看成一個人，一個女人來看。
不過雖然這樣說，假如要楊玉潔在劉昊和郝剛之間選一個，她還是會不假思索的選擇郝剛，原因也很簡單。郝剛能給她更好的生活，劉昊只是個孤兒罷了，盡管他天資過人，他依然要摸爬滾打。
楊玉潔輕聲說道：“考試成績出了，你不打算去看一眼嗎？昊弟弟?！?p> 劉昊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沒什么好看的，如果楊姐姐你想去看的話，留我一個人在教室也沒問題的。”
楊玉潔沉默了一會兒，俏臉上寫著猶豫。
“我找其他人幫我們看一眼就好，我陪著你?！?p> 楊玉潔突然抱起劉昊，把他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揉著他的小臉蛋。
“以后可以坐在姐姐腿上看書，怎么樣？舒服嗎？”
劉昊有些不適，但還是點點頭道：“姐姐身上好香，我喜歡姐姐?！?p> 幾句話就讓楊玉潔心花怒放，情不自禁的抱緊劉昊，吧唧一口親在他側(cè)臉上。
小東西真可愛。
“那個誰……麻煩你去幫我們兩個看一眼成績。”
楊玉潔隨便喊住一個男生，讓他幫忙看一眼榜單，這男生哪里敢拒絕班花的請求，他怕被郝哥教育。
“誒，我馬上去。”
那男生著急忙慌的跑出教室看成績?nèi)チ?，而劉昊對此毫不關(guān)心。
他撇了撇嘴，有一點足以肯定，那就是楊玉潔身上確實軟，比木頭凳子舒服多了。
晃蕩著腳丫，劉昊的心情更好了。
還沒等劉昊靜下心來，多讀幾頁書的時候，那男生就回來了。
“班花你考了全年級第二十四，這小鬼……不是，劉昊同學(xué)是年級第一?！?p> 楊玉潔有些開心的反問道：“真的？”
“真的……估計老師會過來再通知吧，以前尖子班那十八個畜牲從沒讓其他班的人考進前十八過，劉昊同學(xué)這次考了第一，老師肯定要專門過來通知的?！?p> 男生啰啰嗦嗦的說了一大堆。卻忘記了，經(jīng)歷過那件事的老師們，有幾個敢跑到劉昊面前評頭論足的？
楊玉潔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劉昊，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似的，震撼的無以復(fù)加。
跳級直接上高三，成績卻依然拔尖，更離譜的是，他今年只有四歲吧？
劉昊依然在看書，仿佛剛剛那個考試成績碾壓一眾高中生的人不是他。
“這次考試難度直逼高考，劉昊還能考出將近滿分的成績……”
楊玉潔小聲將內(nèi)心想法吐露。
“超過第二名近兩百分，稱得上一句小怪物?！?p> 劉昊抬起頭，好像想到什么。
自己展現(xiàn)出這種天賦，假如之前自己毫不作為，校方發(fā)現(xiàn)自己受到欺凌，會不會選擇幫助自己？
他想起親愛的蘇老師，黑白的遺像現(xiàn)在還在辦公室。
估計就算自己天資過人，那些個老師還會給自己下絆子，但老師偏袒學(xué)習(xí)優(yōu)秀的學(xué)生幾乎是慣例，性格方面大差不差的情況下，學(xué)習(xí)好的學(xué)生比學(xué)習(xí)差的學(xué)生討喜，這是人之常情。
“姐姐，我想去上廁所。”
劉昊扭頭看著楊玉潔，語氣有些扭捏。
“去吧去吧……”
楊玉潔這才把他從自己身上放回地上。
劉昊露出純真的笑臉，然后小跑走了。所謂第一的成績，對他來說真不是什么事，題再繞個十倍，文章再難懂到甲骨文那種地步，說不定才會難倒自己。
剛出班級門，劉昊臉上的表情就迅速收斂了回去，他也是不久前才意識到，像郝剛這樣表面斯文的人，內(nèi)在早就腐蝕一空。他也需要像郝剛一樣的偽裝，在這個年紀(jì)，他大可以裝的純真一點，也算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
嗯，小孩總是憋不住。這是神經(jīng)發(fā)育的問題，劉昊也控制不了。所以他真的打算上廁所，而不是一轉(zhuǎn)頭就各種算計。
“感覺差不多了……”
劉昊抖了抖，舒服的瞇起眼睛，然后想起他之前的布局。
“郝宇怎么可能是郝剛的對手呢？他們生存的環(huán)境，本就決定了他們的未來。加上我有意暴露出郝剛的存在，不出意外的話，真正好戲馬上就會上演?！?p> “郝宇會死掉，而他的母親一定會報仇，報仇的原因不是因為兒子死了，而是郝剛毀了她一步登天的夢想?！?p> 劉昊心想道。
那個女人很可怕，謀劃布局她能忍十年。雖然檔案上對她的資料不多，只是個陪酒女。但劉昊就是有種直覺，這女人不簡單。
和郝宇的通話，則是加深了這種猜想的可能。一個高中生，處世態(tài)度卻尤為老成，雖然趕不上郝剛那種天生玩弄權(quán)勢的人，但郝宇也已經(jīng)鋒芒畢露。
不知道為什么，劉昊看過他們的資料后，就是會很理解他們，知道他們做事的心理，理解他們對生活的每一種選擇。
一切都如劉昊所料。
在頒獎典禮上，臺下的學(xué)生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老師也應(yīng)付差事的把獎狀隨手塞給劉昊，眉頭挑了挑。
“有屁快放，沒什么想說的，就趕緊下臺，大家的時間很寶貴?！?p> 校長經(jīng)常性不在學(xué)校，并不知道劉昊這個小鬼做出來什么事，否則他的態(tài)度起碼恭敬十倍。
看看那些老師就知道了，躲劉昊和避瘟神似的。
劉昊拿起獎狀，對著話筒說道：“咱們學(xué)校就是一坨答辯?！?p> 臺下的學(xué)生一愣，然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叫好起來。
校長的臉色當(dāng)場黑下來。
“死小鬼，你不怕我開除你？”
劉昊根本不在乎他，微笑道：“我能考省狀元，以后你們學(xué)校的學(xué)費翻三倍都有人來?！?p> 這句話基本上是拿捏了校長的心思，他也不在多說。這小鬼說的對，他還真就不敢開除。
臺下的郝剛還在看著呢，這個小鬼就是他罩著的。
劉昊緩緩走下臺，坐到楊玉潔旁邊，晃蕩著腿。
楊玉潔小聲問道：“為什么是省狀元啊？”
劉昊也小聲回答道：“因為我不確定其他省的人會不會考的比我好?！?p> 輪到年級第二的時候，校長喊了五遍，他都不肯上臺領(lǐng)獎。以往都是年級第一的他，這個第二他無法接受。
他連一個小鬼都沒考過。
之后，第三第四第五……前十名，那些尖子生，沒一個上臺領(lǐng)獎的，那個小鬼幾乎把他們的自信按在泥土里。
有人起哄道：“小孩都考不過，還超第二兩百多分……平時你們都狂什么?。堪讓W(xué)了！”
“白學(xué)了！”
“白學(xué)了！”
臺下的學(xué)生不斷高呼著，劉昊卻隱隱感覺出一絲不對，扭頭朝郝剛看去。
那少年穿著校服，模樣陽光溫和，還有藏不住的……陰狠毒辣。
“捧殺？”
劉昊不禁開口。
人群中沸沸揚揚，郝剛漸漸和劉昊對視起來，開口道：“郝宇死了，他說東西是一個用小孩變聲器的家伙給的?！?p> 劉昊的臉色一變，但下一瞬他就控制好表情，流露出一絲疑惑。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距離劉昊應(yīng)該是聽不見郝剛開口說話的，但郝剛這樣說話，只是為了讓劉昊看看口型。避免了錄音錄像等一系列取證的機會。
畢竟他不可能親口承認(rèn)自己殺了郝宇。
天塌了。
原本只是實驗性的打了個電話過去，他和郝宇只有一次通話的記錄，之后全是短信交流。但還是出現(xiàn)如此重大的紕漏。
如果說兩人面對面博弈，那么此時的劉昊就像正打算最后將軍之時，猛地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郝剛絕殺了。
只差一步，必贏變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