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藤襲山是個鬼地方,就算是白天也和晚上差不多。
茂密的樹林把陽光擋的嚴嚴實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遮陽傘。
劉昊要在這里生存七天。
簡直在胡扯。
劉昊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
鋼刀在手里拿著,周圍盡是些怪物的嘶吼聲。
害怕?劉昊只是想快些結(jié)束。
長刀瞬間斬碎一只惡鬼的頭顱,劉昊把鬼的腦袋提在手中,扔向半空。
不止這一顆而已。
劉昊的背后,是鬼的頭顱的小山丘。
“安心被我收走腦袋吧?!?p> 劉昊渾身閃爍電光,這不是雷之呼吸,而是雷遁查克拉模式。
相比于雷之呼吸的短暫爆發(fā),雷遁查克拉模式無異更為持久。
雷遁查克拉模式下,殺鬼猶如砍瓜切菜,不堪一擊。
劉昊開始對這些感到有趣,究竟是什么讓他們可以如此的類似于無限的再生。
劉昊的鋼刀不是日輪刀,就算砍去鬼的頭,他們也能夠再次恢復(fù)至原先的模樣。
。。。
劉昊能感覺到,附近的鬼在隱隱遠離這里,是因為自己的背后有太多鬼的頭顱了嗎?
這些不得而知,劉昊只知道,這些鬼的體內(nèi)都有相同的物質(zhì)存在,那些東西……像是阮病毒,但更像是變異的癌細胞。
鬼之所以再生的緣由。
就是這些東西飛速的再生宿主的細胞。
劉昊第一時間想起大蛇丸,那是人體研究的專家。
劉昊憑借物質(zhì)權(quán)柄,直接分離出這種奇怪的物質(zhì),用正逆飛雷神之術(shù)送到了大蛇丸那邊。
“劉君……”
“剛好找到了些有趣的東西,好像是什么東西的血液,慢慢研究吧?!?p> “嗯?!?p> 。。。
所以劉昊才不喜歡這里。
如果說之前劉昊見過的所有鬼都還有一點人樣,眼前這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無數(shù)只手護住他的身體。
他的存在就是對一切美好最大的褻瀆。
“能和我溝通嗎?”
劉昊不想殺死一個智慧生命,但這東西看著就讓人生厭,雖然劉昊不想作為一個人類對它指手畫腳,但作為一個人,單單是看著他就讓人惡心了。
“死……”
它發(fā)出聲音來,簡直不可言喻的詭異與恐怖。
“呼……算了?!?p> 劉昊空洞的眼眸掃視著它的頭部。
最終打消了砍下頭顱的念頭。
一瞬間,物質(zhì)權(quán)柄剝奪了導(dǎo)致他發(fā)生可怕變異的源頭,那些類似血液但不是血液的物質(zhì)。
劉昊空洞的看著那些手部漸漸消失,然后從一個怪物再次變成一個人。
“滾?!?p> 劉昊空洞的聲音響起,這個男人就是原先的怪物。
“嗬啊……救救我?!?p> 劉昊背后的怪物頭顱在看見他后更加躁動不安。
“吃……吃了你……”
劉昊隨手向后一拍:“吵死了?!?p> 劉昊看著那個恢復(fù)的男人。
“也許……可以在三天內(nèi)結(jié)束?!?p> 劉昊把他吊起,充當誘餌。
“放開我……”
“嗚嗚……”
劉昊讓他閉上了嘴。
收集的速度明顯提高了。
。。。
“嗯……進食……”
大蛇丸搖晃著手中的試管,里面是提純的特殊物質(zhì),正是劉昊送過來的。
“可怕的再生能力,比起我的再生術(shù)都當仁不讓……但是副作用也很大……食人啊……”
“阮病毒畢竟是上帝刻在我們基因里的禁令,這些蛋白質(zhì)已經(jīng)很難說清作用了?!?p> 大蛇丸打開實驗室的一道門,走了進去。
白絕在里面翻滾著怒喝:“混蛋!又抓我做實驗,就因為我是個分身?!”
大蛇丸不理會他,把物質(zhì)注射進了白絕的身體。
“啊啊……”
白絕慘叫著,發(fā)生了可怕的變異。
大蛇丸掏出一只筆,細心的做記錄。
“看起來也能引起其他蛋白質(zhì)的變異……和朊病毒太像了,還有這種再生能力?!?p> 大蛇丸自言自語:“下一步就先解析成分吧,把解藥做出來先?!?p> 。。。
有了誘餌,劉昊捉鬼的速度快了不少。
三天時間就把藤襲山的所有鬼一網(wǎng)打盡。
……劉昊走出藤襲山的時候,背后跟著一大圈人。
他們都是被劉昊從怪物變成人的。
莆田傻了眼,直愣愣的問東問西,劉昊懶得解釋什么。
只告訴他,自己把那些鬼變成人類了。
產(chǎn)屋敷接待那些人的時候,很多人都哭出來了,他們還記得自己暴走時殺死,吃掉的人類。
那時的他們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而現(xiàn)在也只是一味地只知道說對不起而已。
他們有很多人受了傷,于是產(chǎn)屋敷又派蝶屋的醫(yī)療人員過來安撫,蝴蝶忍也在其中。
這是大變活人嗎?
幾個柱驚訝不已,只覺得激動,這意味著什么?他們可以把人都變回來了。
悲鳴嶼行冥的雙目一片空白,他早就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但那雙眼睛里還是流下豆大的淚水。
“功德無量啊……”
他慢慢朝著劉昊的方向跪下。
劉昊只是撇了一眼,什么都沒有做,什么也沒有說。
“有地方給我睡覺嗎?”
劉昊朝著蝴蝶忍問道。
蝴蝶忍有些驚訝,但也想到劉昊可能連續(xù)三天沒有合眼,一直在救人。
“請到這邊來……”
劉昊跟著蝴蝶忍到了她的蝶屋,隨處找了一個地鋪就躺下。
“沒別的事情就別打擾我?!?p> 劉昊的眼里只有空洞和冷漠。
蝴蝶忍微笑著,對著劉昊說道:“您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呢,請好好休息吧,如果您醒來,之后能跟我談?wù)剢???p> 劉昊把頭扭向一邊:“隨便?!?p> 態(tài)度依然很差,但蝴蝶忍確實產(chǎn)生了些許興趣,這個男人雖然相貌平平,但總有種迷人的氣質(zhì)。
蝴蝶忍捂住胸口,她有些好奇了,這個男人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才能造就如此空洞的氣息。
置身其中,只覺得萬物為芻狗,帶著對世間萬物的漠然,是黑洞中最為痛苦和孤獨的一部分。
蝴蝶忍打了一個寒顫,這是她面對最為兇惡的鬼怪時都不曾產(chǎn)生的感覺。
。。。
劉昊睡著了……不是因為他需要睡覺,而是因為習(xí)慣……也可能只是想睡夢中追逐著某個倩影。
物質(zhì)界的一切都依然存在,但唯獨時間琢磨不透。
他答應(yīng)過不再打擾她的生活了。
這也意味著自己要開始自己的生活,劉昊不可能只為三三一個人而活著,反之亦然。
劉昊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清醒的時候也和熟睡時沒有兩樣。
蝴蝶忍坐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著劉昊,現(xiàn)在是白天,鬼一般此時都隱蔽了起來,鬼殺隊的白天,是罕見能夠休息片刻的安寧,而晚上又要陷入殺戮與被殺,兩者反復(fù),終不得解脫。
劉昊起身,背過身去,隨手掏出煙盒,但再一次不知所謂的放下。
他已經(jīng)好多次這樣了,從狂三離開他以后,一根都沒有再抽過。
“有事就說?!?p> 劉昊把煙盒收起,但依然背對著蝴蝶忍。
蝴蝶忍的聲音很好聽,像是春天里的花香,像夜晚演奏的昆蟲。
她的呼吸也像是一只昆蟲,悠揚輕快……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蝴蝶忍問起那些恢復(fù)成人類的‘鬼’,她的聲音依然溫和,宛若連綿細雨。
劉昊卻能察覺到她在生氣。
她似乎總是這樣,溫柔的聲音里藏著怒火。
劉昊再一次躺下,伸出手觀摩掌紋:“知道了……之后呢?我搞不懂你為什么始終生氣,但我希望你知道這些都沒有意義?!?p> 蝴蝶忍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隱隱要消失,但下一刻,又變成了那個溫柔的姑娘。
“說了很多次呢,我沒有生氣?!?p> 劉昊從不跟自我催眠的這一類人打交道,這些人不喜歡騙別人,卻喜歡騙自己。
“哦?!?p> 劉昊鉆進被褥,再一次閉上眼睛。
蝴蝶忍一陣飄忽不定,下一瞬就出現(xiàn)在劉昊的旁邊。
“笑臉先生,您已經(jīng)睡夠了不是嗎?”
蝴蝶忍扯住劉昊的被褥,想把他拉出被窩。
“先生?快醒醒。”
劉昊閉著眼,呼吸變得沉穩(wěn),就好像真的睡著了。
蝴蝶忍有些生氣,或者說她此時已經(jīng)非常生氣了。
劉昊的聲音從半空中響起。
“你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嗎?”
蝴蝶忍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說自己。
她陷入沉默。
“或許吧,我真的很生氣,看見那些鬼……真的不可抑制的憤怒,但我的姐姐說過呀,我笑起來的時候很美,她希望我一直笑著。”
蝴蝶忍陷入思緒中,而劉昊則是看著她,不作言語。
痛苦還是傷心都無所謂。
真正疼痛的是親人離開的悲傷。
劉昊想起子苒年輕時絕美的臉蛋,想起她溫柔體貼的端上一盤素菜,然后溫柔的在自己的側(cè)臉上一吻,看見自己沉默的時候,又會扮傻扮可愛。
記憶中的子苒,或許不想承認,但子苒的美,真的很讓人難忘,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溫柔和體貼。
子苒遠比狂三要愛自己,而自己卻始終沒有愛過她。
就算陪她到老,也始終覺得虧欠。
和子苒在一起的時間要比和狂三在一起更久。
久到她死了。
“你很難過吧……我不知道你的姐姐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你沒必要如此對待自己的?!?p> 劉昊打斷她的回憶,而他自己也陷入了回憶中。
子苒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算劉昊什么也沒有說,他的心情也和蝴蝶忍在某種程度上產(chǎn)生共鳴了。
“死了的人,始終是為了自己和別人而死,這本身就沒有意義?!?p> “而活著的人,才應(yīng)該為自己而活,開心就笑,傷心就哭,感到同情就幫助……這才是人。”
劉昊發(fā)現(xiàn)蝴蝶忍在盯著自己,空洞的眼眸里依然沒有任何感情。
只是空洞冷漠的繼續(xù)道:“你才18歲,你又懂什么……你們活著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不是嗎?”
“小破孩一個,哪里懂得什么疼痛與痛苦?!?p> 。。。
“湫……”
劉昊正沉浸在自我開導(dǎo)中,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蝴蝶忍已經(jīng)親上來了。
少女微閉雙眼,身上散發(fā)出好聞的氣味。
劉昊卻空洞著眼眸,一把推開她:“你是不是有病?”
先不說劉昊極其厭惡這種動不動就親別人的女孩,就是她長得很美,也不能如此放肆啊。
和女流氓有何異?
況且蝴蝶忍她盡管生的很美,但和子苒一比,就顯得相形見拙了。
子苒依然是劉昊見過最美的女孩,是那種與生俱來的,攝人心魄的美麗。
蝴蝶忍沒有絲毫抱怨:“你是第一個擁有足夠?qū)嵙?,而且還懂得我心思的男人。”
蝴蝶忍的語氣依然溫柔,但多了一些不容置疑。
“如果你把鬼的主人殺死,我就嫁給你。”
劉昊搖搖頭:“那我保證,一定不會殺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