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心上
佛經(jīng)說,人生有八種苦難。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種什么因,得什么果。若無相欠,怎會遇見?
我和吳老師,機緣巧合下在一個學(xué)校相識,他又恰好成了我的老師,我慢慢喜歡上了他。理智告訴我,喜歡他是不對的,一旦執(zhí)念太深,只會越陷越深,最后徒增煩惱。可情感告訴我,感情本無對錯,只有苦與樂,至少我覺得現(xiàn)在是快樂的,就足夠了。
周五,下午第一節(jié)生物課,由于任課老師生病,改上了數(shù)學(xué)課,一看到吳老師走進教室,底下的同學(xué)一片怨聲載道,當(dāng)然,也只敢暗暗表示。
中午剛午休過,第一節(jié)最容易犯困,又是吳老師的課,更是提心呆膽,打個哈欠都得捂好嘴巴,就怕觸怒他。
對于數(shù)學(xué)課,我同樣很煎熬,雖然沒有坐回講臺邊上的“寶座”,但是吳老師對我日常的“關(guān)愛”一點也沒減少。
回答問題,上黑板解題,都是首先喊我,我對他這份特殊的“偏愛”是受寵若驚,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吐槽,希望他可以把這份殊榮給有需要的人。一節(jié)四十分鐘的課,可謂是度秒如年,下課鈴一響,我知道,我還活著,才算松了口氣。
萬幸第二堂是歷史課,否則我得郁悶死。歷史的吳老師,和數(shù)學(xué)老師的全名差一個字,一個是吳志良,一個是吳志星,兩人之間毫無關(guān)系,簡直天壤之別,一個幽默風(fēng)趣,一個殘暴不仁。
當(dāng)我還沉浸在幻想中,吳老師和往常一樣,準(zhǔn)時走進了教室,他今天臉色有點蒼白,神情中帶著倦意。手里也沒帶茶杯,平常他總會帶的,我也沒多想,繼續(xù)聽他講課。
“咳咳咳……”
一聲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平靜的課堂,底下的同學(xué)紛紛揚起腦袋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講臺上。吳老師突然將頭撇向一邊,用沾滿粉筆灰的手捂住嘴,劇烈咳嗽起來,他的臉色隨著咳嗽漸漸變紅,劇烈得仿佛要將肺咳出來,片刻后才漸漸止住。
“你們先自己……看書,我一會講?!?p> 他拍了拍胸口順完氣,好不容易磕磕絆絆的說出這句完整的話,然后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板藥片,用一次性紙杯接了點溫水,和著藥咽了下去。
原來他生病了,怪不得今天沒泡茶喝,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時而眉頭微蹙,我心里也不好受,真希望生病的是我。
我很想陪他聊聊天,給他講笑話,這樣他的心情能好一點,心情一好,病好的就更快了,但我不敢這么做,也沒有理由。
他吃完藥,坐下來休息了會。我努力靜下心來專心地看書,可就是打不起一點兒精神來。只是在座位上漫不經(jīng)心的把書翻來翻去,心思全在講臺上。
我偷偷抬起頭看向了他,還好,他沒發(fā)現(xiàn)我的舉動,他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研究著教科書。他蒼白的臉龐,雖帶著病容,也同樣好看。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散發(fā)著由內(nèi)而外的魅力。他的背脊挺直,好像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果然,認真工作時的男人最帥!
我不敢一直盯著他看,默默把頭低了下去。過了一會,他好像還在看書。我又把頭抬起,不自覺的看向了他,他突然猛的一抬頭,撞上了我正在直視他的目光,我呆愣了一下,在和他對視了幾秒鐘后,慌亂中低下了頭,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看我時很遠,你看云時很近?!蔽业哪X袋里突然冒出一句顧城的詩,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他雖然就在我對面,卻好像遙不可及。
“小藍,該起床了,鬧鐘響了好幾遍了!”
耳邊傳來了老媽不斷催促我起床的聲音。
啊!
我不是在課堂上嗎?
揉了揉眼睛,噢,原來只是一個夢!
“好的,老媽。我馬上起來!”
我回應(yīng)著老媽,掙扎著離開了被窩。我想,最好的時光是課上,他在講課,我在看他,不同內(nèi)容,卻一樣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