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生死關(guān)頭,他的腦袋卻異常清醒,盡管咬著牙,但還是痛哼了一聲。隨后,他又聽到一聲痛叫。他一愣,這還帶回音的?還是加強(qiáng)版的。隨后便反應(yīng)過來了,這不是他的聲音,這是一道女音。
他扭頭一看,只見不遠(yuǎn)處。不知何時,凌安公主身旁竟站了一個斗笠人。這人將一把彎刀從凌安公主后背插了進(jìn)去,刀尖穿透了她后背光滑的皮膚,穿透了她的身軀,然后從她胸前出來。
長孫忌慘叫一聲“公主?!比缓筮\(yùn)轉(zhuǎn)《八方橫渡》的步法轉(zhuǎn)身向前沖去。那酒鬼刺客顯然也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驚住了,看著長孫忌沖去,也忘記伸手?jǐn)r截了。
凌安公主艱難緩慢的扭過頭,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胸口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抽走她的力量。
她沒有去看究竟是誰殺了自己。而是看著向自己艱難奔來的那個血人,她慘笑著,嘴里不斷噴涌著血沫,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要是,要是……你我能…能能早些相遇遇,要是你…你我不是以以這種形式…形式相識的……就就好了。若有來生,我嫁……”
她的眼睛有些模糊,她用盡全身力氣想將手臂舉起,但卻只能握緊雙手,緊緊的握著,似乎一松手便會從她手中跑掉。
至于那是些什么那?可能是她自己的命運(yùn)吧!也可能是她的抗?fàn)帲〔贿^,這世間除了她恐怕不會有人知道了,活著的人只會認(rèn)為那是一把空氣。
不遠(yuǎn)處酒鬼刺客被驚住了,愣住在哪里。斗笠人卻沒有被停住,動作行云流水,將彎刀穿透凌安公主的身體,似乎怕沒有穿透,又用力推了推刀柄。
隨即拔出彎刀,一手抓住凌安公主的頭發(fā),將彎刀放在凌安公主的脖子上干凈利索的一刀。一個較小美麗的頭顱瞬間和身體分離,鮮血從無頭的脖頸處噴涌而出。
“不,你們都該死?!睗M是鮮血的長孫忌看見凌安公主人頭分離,慘叫道。
不過,表情卻給人一種古怪感,他先是松了一口氣,好似卸下了千金重?fù)?dān)。但很快便渾身顫抖,滿臉悲痛的哀嚎。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dāng)清夷,含和吐明庭。
……………
………………
長孫忌聲音中滿含悲泣的吟道,他語速極快,嘴齒卻咬字清晰,一氣呵成。周圍大道顯現(xiàn),將其聲音加持,在整個京城上空傳蕩。
聲音之中所含悲憤之意讓人不知覺想起自己的傷心事,可謂是聽者傷心,聞?wù)吡鳒I。滿城平民皆面色戚戚,眼含淚水。
城門外,正在相迎楚王的滿朝文武,皆是面露驚容,轉(zhuǎn)身向城內(nèi)望去,只見京城上空竟不知何時已經(jīng)烏云密布。四處傳來驚呼聲:“入道圣詩?!?p> 再說,城內(nèi)。此詩一成,天地為之變色。烏云驟起,迅速遮住了原本還烈焰灼灼的太陽,烏云中電閃雷鳴。
長孫忌所在的那處街道已經(jīng)看不見人了,無數(shù)濃霧憑空而生,又好像受到什么極強(qiáng)的吸力,迅速流向街道。
詩人,謀士,武者,三者力量所用途徑不同,修煉自是不同。武者修的是下丹田,詩人修的則是上丹田。用入道詩意境開辟泥宮,并借此醞釀精神力,來勾動天地大勢。
此時,長孫忌便借此詩開辟泥宮。他的腦門青一根根青筋暴起,顯然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他現(xiàn)在面臨著和當(dāng)初沖破下丹田截然相反的困境。他太小瞧這首道詩了,或者說他太高看自己的泥宮承受力了。
道詩蘊(yùn)含的意境所凝結(jié)的大道力量,摧枯拉朽般便將他泥宮關(guān)竅沖開,開造出泥宮,隨后便在里面如脫韁的野馬肆無忌憚的暴虐。長孫忌借助自己所能掌握的一點(diǎn)精神力,死死的牽制,可就如汪洋大海中的一艘小船,上下漂泊,隨時都有著舟毀人亡的下場。
感覺到四周源源不斷的大道力量,長孫忌大腦空前旋轉(zhuǎn),他知道必須憑他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消化這股能量,若找不到外力,可定會被他撐爆。
“外力?”長孫忌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多想其他。狠下心去,控制著精神力放開對大道力量的壓制,從百會穴牽引而出,一分為二,向兩邊的酒鬼刺客和斗笠人沖去。
那兩人因?yàn)橄萑氲涝娝鶐淼囊饩持?,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沒有做出一點(diǎn)反抗,任由長孫忌的精神力沖進(jìn)自己的腦海里。
若有外人在此,定可以看見一個怪異的現(xiàn)象,從長孫忌百會穴里沖出兩道以肉眼可見的白色能量柱猶如兩個觸手分別纏住了酒鬼刺客和那個斗笠人。
而兩人也隨著時間的加長,臉上都露出痛苦之色,腦袋也隨著不斷變大,猶如一個不斷被注入空氣的氣球,最終,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紅的、白的、一股腦散落一地。
在兩人死后,長孫忌猶如受到什么傷害一樣,慘叫一聲。也隨之倒地不起。從四周匯聚而來的白霧也隨著慢慢的散去,將現(xiàn)場最真實(shí)的一面展現(xiàn)給世人。
當(dāng)長孫忌再次恢復(fù)意識的時候,他第一感覺就是頭好疼,第二感覺還是頭好疼?;杳郧暗挠洃浗吁喽鴣?,他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慢慢將意識沉于泥宮之中,頓時,臉上便出現(xiàn)了一絲苦笑。
此時的泥宮雖說沒有是千瘡百孔的地步,但也是滿是裂紋。就像一個由瓷片拼粘起來的瓷器瓶子,長孫忌小心翼翼的探查,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將其碰碎。
睜開眼,看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見是自己熟悉的房間,便又昏昏睡去。
一個月后,長孫忌端坐桌子后,正專心致志的寫著什么,過了一會。他將手中毛筆放下,對著紙張上的墨水吹了吹,待其風(fēng)干后,他將紙條疊好,走到書架前,抽出其中一本書,將其夾在里面。
今天灰色錦囊又為他提供了一門秘籍,是一門刀法。讓他好生歡喜。終于可以提升自己弱雞一般的戰(zhàn)斗力了。想起一月前被人刺殺的場景他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