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再次響起,不過,卻不同于方才阿煙的曲子那般恬淡柔和。
鼓點陣陣,仿佛敲打在眾人的心弦上,北安王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磕著瓜子兒。
這時,樂聲突然急促起來,似有萬馬奔騰,動人心魄。
夭顏一身紅裳,長袖飄飄,旋轉(zhuǎn)著自上款款落定在舞臺中央,紅紗遮面,玉臂輕抬,在舞臺上翩然起舞。
時而溫柔似水,時而鏗鏘有力,舞姿妖嬈曼妙,紅裙翻飛亂了眾人的眼。
眾人在臺下相視點頭,長安王也合上了折扇,看著臺上一襲紅裙的夭顏。
“阿煙姐,這——”如意吃驚道。
“慌什么,你沒看見她戴著面紗么,定是相貌平平,不想被人嘲笑罷了?!濒湟码m也是一驚,但仍裝作不屑道。
阿煙此刻看著舞臺上的夭顏,一言不發(fā)。
樂聲仍在繼續(xù),夭顏在舞臺上翩翩起舞。
忽然,她皓腕一轉(zhuǎn),手心里竟托起一朵赤紅的曼珠沙華,一個騰空旋轉(zhuǎn),手心的曼珠沙華變成了一片片火紅的花瓣,撒向臺下。
正在此時,夭顏的面紗突然掉落,飄到了臺下,落在了北安王的靴前。
北安王俯身撿起赤色面紗,抬眼望向舞臺,卻對上了一雙清靈純潔的秋水明眸。
臺上的紅衣佳人膚如凝脂,手如柔荑?,丹唇外朗,明眸善睞。
清純似出水芙蓉,又不失風(fēng)流嫵媚,端的一個絕色難求的傾城美人。
“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p> 北安王此刻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舞臺上的夭顏,直直的坐起了身子。
“好一個般般入畫的秋水佳人!”北安王看著夭顏的眼神越發(fā)的熾熱。
夭顏被北安王盯的十分不自在,匆忙福了福身,下臺去了。
北安王握著手中美人的面紗,上面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桃花香。
“阿煙姐,這——”
眾人在二樓將一切看在眼里,如意急得喊出聲,被翡衣扯了扯衣袖,示意她不要說話。
阿煙握著欄桿的玉手一緊,眸中微微有些驚慌之色。
此時發(fā)生的一切,是她沒有料到的。
老鴇扭著腰走上臺,“各位爺,接下來,就是本次花魁大選最精彩的部分了,喜歡哪個姑娘,就給哪個姑娘投賞銀吧,賞銀最高者,就是我們煙柳閣今年的百花之冠—花魁!”
“翡衣,五百兩!”
“如意,五百兩!”
“...?...?....?...?...?...?”
“阿煙,三千兩!”
北安王折扇輕擺,身旁的小廝高聲唱道。
“三千兩!北安王為佳人還真是一擲千金!”
“可不是嘛,都知道這北安王看重阿煙姑娘。”
眾人悄聲議論紛紛。
北安王只做沒聽到,微微不屑的笑了笑。
“夭顏,一千兩——”
北安王身旁的小廝又唱道。
“阿煙姐,你看,那夭顏舞跳的再好,北安王投給她的賞銀,還不是沒你高嘛!”
如意討好的看著阿煙。
阿煙緊握欄桿的手心在剛剛已經(jīng)沁出一絲冷汗,此時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眼神中也添了幾分得意。
“如意,翡衣,我們回去吧,結(jié)果不重要了。”
阿煙語氣柔和,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那好吧,阿煙姐,天色已晚,你可不能著涼了,畢竟等會,北安王還等著阿煙姐呢!”
“如意,你就知道打趣我!”
阿煙頷首一笑,略帶嬌羞。
眾人正欲走時,只聽樓下小廝又唱道:
“一千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