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當年給個天價分手費就想打發(fā)徐英芝的做派,同樣經歷過的陳晨難免不爽。
還好菜及時上來了,打破了呼之欲出的劍拔弩張氣氛。
涼拌秋葵,白灼蘆筍,蟹粉炒蝦仁,糖醋小排。
陳晨介紹道:“您一直在美國很少能吃到正宗的中國菜吧!都是婆婆愛吃的,您嘗嘗。”
“她的口味道是沒變?!?p> 陳晨給他杯里的茶添到七分滿,“您還記得?”
“怎么能忘得了?!?p> 喬治提筷子夾了一小段蘆筍,放進口中。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你這丫頭好奇心真重,什么事都敢問?!?p> 喬治居于長位自然不會拘束,邊跟陳晨聊著,每個菜都嘗了一筷子。
“或許,我能幫您呢!”
“正好,很久沒人愿意聽我說話了?!眴讨畏帕丝曜?,喝了一口茶水。
他盯著杯子里飄著的一片茉莉花瓣,直到杯子落回桌上,徐徐說道:“要從哪里講起呢?”
“您和婆婆是怎么認識的?”陳晨亦抿了口茶水。
喬治尋聲斜視看向餐廳整中央鋼琴的位置。
“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餐廳。那家餐廳我經常去,可唯獨那天的琴聲有所不同,是一首中國曲子《茉莉花》。我很好奇彈琴的是什么樣的人,就特意繞過鋼琴去看,那一幕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喬治順手轉了轉杯子,“那是一個中國姑娘,穿著白裙子,烏黑的長頭發(fā)披在背上像瀑布一樣,五官精致不施粉黛,干凈美好的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
陳晨拿起筷子,略略吃了兩口,“婆婆現在還是很漂亮,年輕的時候肯定更不用說,琴也彈的出色,不然也不可能獲得出國交換的機會。”
“我請她去為我們公司周年慶晚會伴奏,她沒拒絕。后來想想也很諷刺,我安排那首中國歌曲,是想送給我太太和孩子們,可能沒那次演奏,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喬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好像是領導當習慣的后遺癥,等著下屬拍兩句馬屁再繼續(xù)說。
他端起杯子陰陰嗓子,又夾了兩口菜吃。
陳晨也趁此機會吃了幾口,畢竟在人家說話的時候吃不禮貌。
“存在的即是合理的,要是沒這回事兒了,那現在誰娶我呀?”
陳晨對他俏皮的笑了笑,氣氛才沒那么沉悶了。
“那天晚會開完,英芝也喝醉了,我不知道她住哪里,就只能先安排她住酒店。就是那天晚上,她一直拉著我問,如果我沒結婚,會不會喜歡她。”
哦~酒后一夜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晨一驚。
難道他知道我想什么?
喬治繼續(xù)說:“那天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守著她,坐到天亮。我會想無數遍我們初見的情形,信不信由你,當時我年過三十,還是第一次有那種感覺,心動的感覺?!?p> “夫妻在一起太久了,平淡如水,當年對太太的心動早就忘了。”
喬治搖搖頭,“我跟我太太是一起長大的,公司是我們兩個家族共有,按照長輩的意思,我們順理成章結了婚。不能否認,我太太是個好女人,照顧老人養(yǎng)育孩子,對我也是關懷備至,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妻子好母親。我們之間就算沒有愛情,靠親情相伴共生,也不能說有遺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