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一夜終于過去了,天亮了,陳晨的燒終于退回到正常,徐煜泰才算松了口氣。
知道快十點鐘。
陳晨千斤墜著的眼皮抖動著開了個小縫。
“醒了,喝點兒水吧!嘴唇都起皮了?!?p> 她看著徐煜泰頭發(fā)亂亂的,眼睛熬的通紅,身上的白襯衫皺巴巴的,袖子挽到一半,露著一小截健美的手臂,與他向來一絲不茍的狀態(tài)截然不同。
他手上戴著他們一起選的婚戒,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正滿懷期待地握著她的手。
抬起來摸摸她的額頭,“這么啦?還難受么?”又落回去。
陳晨撐著無力的身體坐起來。
“慢點兒。”
徐煜泰上手接她的一下,陳晨直接撲到他懷里。
徐煜泰受寵若驚愣了一下,隨即輕松一笑,撫著她的背說:“嚇我一跳,看你沒反應(yīng),我以為真燒傻了呢!”
陳晨靠在他肩上,懶懶道:“本來就不聰明啊~”
不聰明的總是胡思亂想,不聰明的對他的真心沒信心。
徐煜泰不自覺地揉了揉眼睛,“誰說的,你走了以后,好多人都跟我夸你呢!”
“他們說什么?”
帶著腔調(diào)學(xué)道:“陳秘書是個聰明人。”
陳晨不服氣地在徐煜泰腰上輕輕砸了一下,埋怨道:“這哪是夸啊!一聽是那些巴不得我走的人說的?!?p> “所以說你聰明,一聽就知道?!?p> 陳晨抱著他沒再接話。
早晨的小時光,沒有比擁抱更貼心的醒神早安,她很享受這一刻,可她感覺到徐煜泰頻繁抬手,讓她擔(dān)憂。
陳晨推開他,盯著他的眼睛左右看看,“你沒摘隱形眼鏡?!?p> 徐煜泰眨了幾下眼睛,又揉了揉,戴了將近二十四小時,眼球感覺干澀欲裂。
陳晨認真地盯著他看,搞得徐煜泰反而不好意思了。
“我忘了?!?p> “這樣對眼睛很不好的,快去摘掉吧!”陳晨推推他。
徐煜泰站起來,向病房內(nèi)的洗手間走去。
陳晨也想跟過去,掀起被子腿耷拉在床邊,往下一探頭,發(fā)現(xiàn)沒有她的鞋子。
她只能坐在床上扒著頭往洗手間看,不放心地叮囑道:“有洗手液嗎?手要洗干凈。”
“好,我知道?!?p> 陳晨這一喊,在旁邊病床上四仰八叉睡著的陳老頭全身一顫,從夢中驚醒了。
“女兒,你醒啦!嚇死爸爸了,呵~”
陳晨一臉嫌棄地斜眼打量了他一翻。
這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哪像是要嚇死了,倒像是困死了。
他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瞇著眼四處巡看了一周,“那傻小子跑哪兒去了?”
臭小子?!
陳晨剛想火了,床頭柜上徐煜泰的手機響了。
陳晨趁機不動聲色掃了一眼。
洗手間里的水聲停了,只聽徐煜泰問道:“誰呀?”
“是小惠。”
“接,告訴她我今天請假?!?p> 陳晨拿起手機,并沒有急著接通。
“你去上班吧!我已經(jīng)好了。”
徐煜泰探出頭來,“不~去~”
陳晨滑了接聽鍵。
“喂~”
“嫂子??!難道我哥還沒出門?搞什么?都等著他呢?”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高管們都等著開會說昨天跟法國協(xié)商的結(jié)果呢!害得我還加了半天班。”
“好,你先拖一會兒?!标惓靠戳丝创巴?,確定醫(yī)院的位置,“大概二十分鐘左右?!?p> 徐煜泰甩著手上的水走過來,從陳晨耳邊拿過手機來。
“告訴他們都散了吧!今天我不去了,你還是盯著隔壁那個就行,有事再給我打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