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何人?”
臺下的男人跪伏在地,痛哭起來道:“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小人名為張參,小人兄長前幾日與人喝酒,卻是被人殺死,小人請青天老爺為小人兄長沉冤昭雪?。 ?p> 楊昭看著下面的張參,面色一沉道:“大膽張參!令兄之死不是已經(jīng)有人自己認罪了嗎?還有何冤情!”
張參嚇得身子一抖,可還是道:“青天大老爺,敢問認罪之人是如何說的?”
楊昭拿起身前案上的一宗文卷,念道:“此人名叫李渾,以他的口供,是你兄長找他喝酒,喝酒喝醉之時,李渾談到還錢之事,兩人起了爭執(zhí),你的兄長一時沖動向李渾動了手,李渾乃是一個屠夫,被迫之間拿刀自衛(wèi)反殺了你兄長。這里可還有一份十兩銀子的欠條為證?!?p> 楊寧坐在顧師爺?shù)纳砼裕环菥碜谝彩俏赵诹怂氖种?,一切案情也確實像爹爹說得那樣,而且這上面還有衙門內(nèi)的仵作的初步鑒定,確實在張參兄長左腋下有一處刀傷,是致死之傷。
“大人,可奇怪的便是,小人兄長雖然嗜酒,可也未曾娶妻,沒有任何大的花銷之處。小人兄長在家中是有大筆存銀的,為何要因為十兩銀子和人發(fā)生沖突,而且兄長身死之后,家中存銀也是消失不見,還望青天老爺明察?。 睆垍⑼纯奁饋?,向著楊昭用力磕頭。
楊昭面露深思,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這是這份卷宗上所沒有的。
“啪!”
驚堂木一拍,楊昭道:“帶李渾上來。”
然后便是一個膀大腰粗的男人被兩個衙役從鬼門進入帶到堂上來,此人便是李渾。
李渾雙手被鐵鏈鎖住,跪在地上。
“臺下可是李渾?”
“回大人的話,小人正是李渾?!?p> “好,今日有原告張參在我衙前鳴冤,說他兄長之死另有隱情,你有什么想說的?!?p> 李渾跪伏在地上,緊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上面的楊昭。
“大人,那人是我殺的,張參之兄因為不想還十兩銀子,對小兒大大出手,情急之下,小人被逼無奈不小心殺了他?!?p> 一旁跪著的張參急了,伸手指著旁邊的李渾。
“你胡說!我哥一輩子的存銀豈止十兩銀子,怎會欠賬不還還動手打你!你休要胡說!大人其中定有冤情??!大人。”
楊昭皺眉,雙眼看著臺下跪伏的李渾,怒斥道:“李渾!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大人,人是我殺的,殺他確實是因為欠條的事情,他先動了手,情急之下小人將其殺掉了。”
“……”
自從李渾被帶上來后,不管怎樣審問都是一口咬定是因欠條之事,張參之兄先動的手,自己被迫反殺的。
而那張參則是一個勁的喊著其中必有冤情,兩人各執(zhí)一詞,讓楊昭也是無法判斷誰真誰假,審了許久也是不見絲毫進展。
眼見天色漸晚,楊昭也是口渴難耐沒有絲毫辦法,煩心起身道:“暫且休堂,本官去喝口茶水?!?p> 現(xiàn)在楊昭也是隱隱無計可施了,古代人命之案都是關(guān)乎重大,是需要好好破案審問的,可是不是每一次升堂都是像電視劇中那般輕松破案的。
按照慣例,如果人犯沒有松口,只好強行用刑,然后再度審問,如此重復下去。
楊寧雖然不知道怎樣破案,可也是知道自己的爹爹做的還算是不錯的了,至少可以耐心審問這么長時間,還不濫刑,如果是一些貪官黑官,恐怕早就失了耐心,動手行刑,屈打成招,就此結(jié)案了。
當楊昭出去透氣歇息的時候,顧師爺也是笑著看向楊寧:“二公子,感覺如何?”
“感覺還好,就是這味有點受不了。”楊寧目光瞥了瞥地上那個蒙著白布的尸體。
自己中午可是剛吃了滿滿一碗肉??!自己犯了什么錯還要聞這股腐臭的尸體味??!
顧師爺瞬間便是明白,笑道:“??!那我讓人先將那尸體抬下去,一會升堂之時再抬上來,二公子你先好好歇息一會,畢竟剛剛經(jīng)歷總歸是不好受的?!?p> 說著,便是差衙役準備將尸體抬下去。
說來也巧,抬尸的時候,一個衙役不小心踩住了那尸體的白布,抬起的時候,竟是一把將布子扯了下來,尸體一下子呈現(xiàn)在楊寧眼前。
“嘔——”
一股腐臭味仿佛更濃了,竟是逼得他忍不住的干嘔。
顧師爺眉頭一皺道:“你們怎么做事的!快蓋上,抬下去。”
兩個衙役重新放下尸體,準備蓋住。
“等等!”
楊寧突然發(fā)聲制止了他們。
然后捏住鼻子慢慢走了過來,蹲在尸體面前,細細看了起來。
只見尸體的脖子上竟是有著道道淺淺的血痕,楊寧又低頭看向尸體的指甲。
片刻后,他又轉(zhuǎn)了一圈,來到尸體的左側(cè),腋下有一洞,是一處刀傷,通過衣服上的破洞隱隱可以看見其中的刀傷傷口。
楊寧面色頓時一變,然后才是站起身來,看向顧師爺?shù)溃骸昂昧?,抬下去吧!?p> 顧師爺點點頭,心中不放心,怕衙役笨手笨腳再犯錯,親自去看著兩個衙役將尸體抬下去。
看到尸體出了堂,顧師爺方才是回來。
楊寧緩步來到李渾身后,俯下身子道:“其實張參的兄長不是刀刺而死,而是被人勒死的吧!”
李渾身體猛地一抖,可還是轉(zhuǎn)頭看向楊寧道:“小兄弟,說什么我聽不懂,那張參真的是我刺死了?!?p> 顧師爺也是聽到了楊寧的話笑道:“二公子,之前的仵作不是也驗了一次嗎!很明顯是有一處刀傷的,怎么可能會是被人勒死的?!?p> 楊寧直起身子,道:“凡生前刃傷,即有血汁,其所傷處血蔭,四畔創(chuàng)口多血花鮮色。若死后用刃割傷處,肉色即干白,更無血花。蓋以死后血脈不行,是以肉色白也。顧師爺可知是什么意思?”
顧師爺面色微變,雖然自己不知道二公子為何這么說,可是也是明白其話語的意思。
“剛剛我看了那尸體,雖然尸體左腋之下有一處刀痕,可是肉色干白,雖然有血跡,可是卻大多在衣物外側(cè),而尸體脖頸之處卻是有著幾道血痕,死者指甲之中也卻有著幾片破皮,而《洗冤錄》中提到,若被人勒死,項下繩索交過,手指甲或抓損??峙卤闶撬勒呤窍缺蝗死账赖模缓笥直蝗搜a了一處刀傷,以禽獸之血覆蓋來迷惑仵作的?!?p> 楊寧十分淡定的說完這些話后,看了看身前已經(jīng)跪在地上身體不自覺亂顫的屠夫李渾。
“李渾,我記得你是一個屠夫吧!禽獸之血應該很容易搞到吧!就算你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人被勒死,死前掙扎可能會抓破勒人者的手背,我們可以從你身邊的人查起,就查手背有傷之人。你說呢?”
李渾再也忍不住了,連忙跪伏著轉(zhuǎn)身,痛哭起來:“大人饒命,大人救命啊!我的一家老小可都在他手上呢,如果我說了,他們就危險了??!”
楊寧沒有看地上哭泣的李渾,而是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上道:“別和我說,一會你和縣令說去,你可不要再變說辭了,要是真被他們查出些什么來,包庇者的罪名可是與殺人者同罪??!”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一定如實回答,還請大人救我一家老小?。 ?p> 李渾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周圍正倚著水火棍休息閑談的衙役都是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坐在凳子上一臉人畜無害的楊寧。
這案子……剛剛是不是被那個臭名遠揚的楊二公子破了?
所有的衙役相互對視,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難以置信。
案子審了一下午都沒有絲毫進展,這楊寧就說了幾句話這就被破了?
顧師爺同樣也是對眼前一幕有點震驚,雖然他對楊寧的態(tài)度好,但那完全是基于楊寧他爹楊昭的面子,心里對楊寧是十分看不慣的,可如今他竟然幾句話把案給破了,這讓他許久都是緩不過來。
今兒的二公子有點猛啊!
……
當楊昭回來的時候,氣氛竟然是有點異常詭異,可是他沒有開口多問,重新回到高堂上,驚堂木一拍。
“啪!”
“升堂!”
“威~武~”
楊昭看著下方的張參和李渾,大喝道:“來人,上……”
“青天大老爺,我錯了,人不是我殺的,是我們的少東家殺的,少東家貪上了張參兄長的錢財,讓小人以喝酒之名騙來,灌醉后得到藏錢的地方,可誰知那家伙忽然清醒和少東家打起來,卻被少東家勒死了,一切都是少東家干的,小人老小都在少東家府中,所以才被迫認罪的啊!青天老爺。”
楊昭的話還未說完,跪著的李渾卻是痛苦起來,乖乖陳述一切了。
楊寧卻好似沒事人一般在一旁不斷點頭,顧師爺則是奮筆疾書記錄整個案件的過程,可是時不時瞥向楊寧的目光顯示出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誰又知道,此刻楊寧心中卻是想著,從今天至少要一個月,不,半個月,額,一個星期之內(nèi)不再吃肉了,太折磨人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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