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咆哮的紅黑海洋不能淹沒三人的身影。
千弈咧嘴一笑,臉上已經(jīng)糊了好多地魔的碎末。
“我先去放靈桑枝!”千弈看向陣眼。
“嗯。”沁玉點頭道。
三人一起沖向陣眼。
右面又出現(xiàn)了一個紫黑色的身影。
左邊、后面的地面上爬出來兩個紫黑色的身影。
三頭紫魔!
三頭紫魔身上同時爆發(fā)出紫色光華,速度陡然提升!
如同三道紫色流光,從三個方向夾擊而來!
千弈腳步如幻,超前猛沖而去!
“我們得到大陣外面去!”沁玉道。
千弈差點就把靈桑枝插下去了。
三人站到陣環(huán)之外,一頭紫魔已經(jīng)一拳轟了過來!
過快的速度導(dǎo)致它的拳頭已經(jīng)產(chǎn)生出可怕的拳風(fēng),凜冽逼人!
數(shù)枚陣玉飛上前去,漱月?lián)]掌欲要去抵擋!
紫魔的速度太快了!
拳頭以不可阻擋之勢轟向千弈的腦袋!
千弈手中的靈桑枝對準(zhǔn)陣眼落下!
靈桑枝落入陣眼。
一瞬之間,所有細(xì)小的符文亮了起來,整個大陣啟動!
“嗡”
大范圍內(nèi)的靈光結(jié)界瞬間形成!
紫魔的手臂被結(jié)界切割斷掉。
它慘叫一聲,連連后退。
目中滿是驚恐和不甘。
“憑什么?”它怒吼。
千弈瞥了一眼地上那半截手臂,對紫魔笑道:“因為我們有智慧,傻子!哈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就感受到了背部和腹部傳來的劇痛。
這時,漱月注意到了千弈那慘不忍睹的后背。
整個后背幾乎被剝下皮來!
有些地方已經(jīng)結(jié)了血痂,又裂開了,繼續(xù)流出鮮血。
而有些地方就是暴露在空氣中的鮮紅生血肉。
“師弟,你……”漱月瞪大了眼睛,想去觸碰千弈傷口的手停滯在半空,不敢上前。
她怕弄疼了千弈。
沁玉這時也看見了千弈的后背。
“???怎么會這樣?”沁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千弈輕吸一口氣,對兩人道:“背上沒事,就是我肋骨斷了,不知道怎么辦。”
漱月急忙摸出一瓶藥來。
“師弟,這是復(fù)若丹,有著極快的促進(jìn)愈合效果,但是服下后會有點痛苦……”她倒出來一顆渾圓的丹藥來。
千弈接過,吞了下去。
看到兩人著急的臉色,千弈笑了笑,道:“再怎么痛苦,那也……啊啊啊啊?。 ?p> 如同舊時宦官被閹割時發(fā)出的慘叫。
慘絕人寰啊。
千弈痛得臉都漲紅了,條條血管凸起。
漱月和沁玉揪心地看著千弈,看著他雙手緊緊捏成拳頭,身體都顫抖起來。
慘叫聲逐漸平息下來。
后背有了一層厚厚干干的黑痂,而體內(nèi)的肋骨還真的長好了。
但是是用全身所有神經(jīng)同時發(fā)出劇痛換來的。
千弈感覺自己有點虛脫,剛才那么使勁,不知道泄露出去了多少靈能……
看向漱月和沁玉,仿佛剛生完孩子的產(chǎn)婦,千弈滿頭大汗,疲憊地笑了笑。
“師姐,這可不是有點痛啊哈哈哈哈……”千弈開玩笑道。
漱月終于放下心來,滿是緊張的臉終于綻開了笑容:“你沒事就好了?!?p> 沁玉的愁眉也終于舒展開了:“終于完了?!?p> 大陣內(nèi),無數(shù)個陣眼之間都聯(lián)系著一條藍(lán)色的靈光光線,將大陣內(nèi)部切割成密集的小塊!
直接將九成的地魔化作碎塊!
可以說,這十二個地洞終于守下來了。
沁玉道:“我寫錯了一個小符文,雖然不能形成直接的地毯式滅殺,但是這種切割形式的剿殺也還算有效?!?p> 千弈點點頭,爬了起來。
兩人看向他。
“我的駐地應(yīng)該已經(jīng)失守了……”千弈愧疚道。
那十位士兵,可能已經(jīng)喪生了呢?
若不是自己擅自離開呢?他們會不會不會死?
可若是自己沒有離開呢?烏城也已經(jīng)淪陷了吧。
所有的事情都這么巧又這么讓人難過。
“再去看看吧,萬一還活著呢……而且我還得給潤箐師姐送靈桑葉。”千弈對兩位師姐道。
漱月道:“那我們一起吧,反正這里也不需要我們了?!?p> 兩人看向千弈。
千弈點點頭。
“對了,師姐,你有我能穿的鞋子嗎?”千弈亮了亮自己的光腳板,道。
漱月撩起額前一縷亂發(fā),笑道:“只有宗主的鞋子了,不過她和你差不多高,應(yīng)該能穿上吧?!?p> 木言貍的確和千弈差不多高,千弈一米八二的樣子,木言貍一米八五。
雖然腳型不太一樣,但是勉強能穿上的。
“能穿是能穿,但是我記得宗主的鞋子好像不太適合男人穿……”千弈有些忸怩道。
漱月從懷里掏出一雙古洲女子的靈靴來,的確秀氣漂亮,但是千弈有點不好意思接過去。
沁玉捂嘴笑起來。
“快穿吧,這是靈靴,怎么穿也不會壞的?!笔滦Φ?。
秀氣的紅色靈靴上還有許多金色的漂亮紋路,像是一件藝術(shù)品……
可是千弈就是接不過去啊。
這穿上后也太奇怪了吧!
這要是被人看到……
“算了算了,要是木言貍知道我偷偷穿她鞋子,會打死我的!”千弈趕緊找了個理由搪塞道。
他指指自己的腳板,道:“而且好像光腳跑起來也沒什么,還能促進(jìn)睡眠呢!”
漱月笑著道:“胡說,肯定會傷到腳底的!快穿上,師姐不會笑話你的?!?p> 千弈看著她那笑容,無奈道:“師姐,這話你自己信么?”
漱月干脆直接把靈靴塞到千弈手上,道:“宗主不會說什么的,反正這雙鞋子她已經(jīng)不再穿了……”
千弈抱著鞋子,愁眉苦臉。
烏城某個十字路口,潤箐、鴻雪和洗晴已經(jīng)在這里守了不知多久。
四個方向的地魔潮汐一般涌來。
還是那種只會漲潮不會落潮的潮汐。
潤箐的琴音每一次震開,都仿佛一條鋒利的細(xì)線,直接將一片的地魔斬斷。
洗晴手中大旗落地,地面劇震!
地魔們不論是攀附在墻上、站在地上還是趴在地上,都會被震起!
當(dāng)它們震起到同一高度,潤箐的琴鋒震蕩而出!
掃空一片!
鴻雪身形如同踏雪飛鴻,不見痕跡,縱橫無影。
伴隨著琴音起舞,舞姿和琴音和韻。
輕撫琴鋒,琴鋒瞬間便加快許多!
琴音所至,鴻雪仿佛踏足自己的主場,再無什么阻礙。
飄逸灑脫如同閑云野鶴,甚至沒有靈磁子彈能碰到她的衣袂。
白衣起舞,舞也是武,既是優(yōu)美飄逸的身姿展現(xiàn),也是作戰(zhàn)時不可捉摸的技巧。
鴻雪也成了戰(zhàn)場中的收割機器。
地魔雖多,但是也能被她們和守備軍戰(zhàn)士聯(lián)手給一次次清空。
直到一頭紫魔從地洞中跳躍而起。
看著眼前的景象,紫魔面上只有冷笑。
“是紫魔來了。”
潤箐聲如清泉,對洗晴道。
洗晴點點頭,大旗落地。
一道沖擊力自地下擴散開去,到了紫魔所在,突然爆發(fā)!
地面劇震,破地沖擊而出!
但是在此之前,紫魔就已經(jīng)全身亮起紫色的光芒,閃掠不見。
鴻雪身形亦是閃掠不見。
這是速度的比拼。
紫魔略顯不屑,流光般直直沖向了守備軍形成的保護圈。
它的目標(biāo)是那個彈琴的女人!
眼看即將接近,紫魔張大雙目,咧開大嘴笑起來。
拳頭握緊。
它一拳前轟。
就在這時,一道虛幻的白影掠過。
紫魔突然呆滯。
身子一僵,軟倒在地。
沒了生息。
它的胸口上留著一個碩大的窟窿。
紫魔死不瞑目,它甚至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
身前站著一道白色綽約身影。
鴻雪嫌棄地扔掉手中的紫魔心臟,雖然里面全是靈能。
洗晴給她豎起大拇指,笑道:“和師姐比速度,真是不自量力!”
鴻雪微微一笑。
四個方向的地洞突然微微一震。
四頭紫魔。
紫魔越來越多了。
鴻雪輕蹙秀眉。
這必定是一場惡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