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蕭府的一階下人,引得滿朝暗潮涌動”
一身紫色宮廷長婉約群的公主,嫻靜端莊坐在林旁的小湖邊,黑色長發(fā)挽著公主鬢,鬢上簪著一支金花簪。
白嫩手掌中捻起身邊木質桌上的糕點,然后捏碎,灑進湖中。
頓時湖面翻騰,漣漪四起。一條條紅艷艷的錦鯉從遠方飛速游了過來,爭相覓食。
“為了保證他的安全,黑影衛(wèi)已經十去七八,現(xiàn)在朝廷更出動影子,一個小人,值得嗎?”
一邊伸手逗弄著一條白紅腹部錦鯉,公主抬起額頭,道“本宮承認這狗東西確實有幾分才情,作詩本事更是世之無雙,可吟詩作畫與安邦定國不同,他文不能排兵布陣,武不能威懾諸國,本宮實在看不出他還有其他優(yōu)點”
“值得”
常拌拌毫不猶豫,聲音斬釘截鐵,異常果斷的回道“這狗東西現(xiàn)在確實混賬,不瞞公主,剛才雜家去提醒他,讓他潔身自好,莫要沾花惹草,誰知這狗東西突然暴起,居然直接對雜家下手,說實話,如果不是雜家知道他未來不可限量”
說到不可限量時,常伴伴眸光一動。
不著痕跡的從公主身上掠過,見公主臉色未變,沒有生氣,才接著道“非弄死他不可,不要臉,不要皮,還不敬老,實在可恨”
“一年?有點漫長”
“不長,一年時間換大周國君臨四方,掃天下諸國,很值得,莫說是影衛(wèi),就算雜家該出手也要出手護他周全,公主可知道養(yǎng)蠶?眠中的蠶,將腹部固定在蠶座里,看似靜止不動,體內卻進行艱難的蛻皮過程,等脫去蠶皮從蠶蛹里爬出來,最終化蝶高飛,這狗東西現(xiàn)在就是這只蠶,而蕭府的二少爺就是養(yǎng)蠶人,只有將蠶放在最好的養(yǎng)蠶人手中,才能養(yǎng)出七彩龍鳳蝶”
“你這比喻倒是新奇”
公主頓時嫣然一笑。
如萬千花開般,美不勝收,尤其嘴角欠起的小酒窩,更顯俏麗可愛。
與平時冰冷形象形成迥然不同的美。
“公主既然您已見過止伐,雜家馬上下去安排一下,明日就啟程回宮,陛下已催促幾次了”
常拌拌彎著腰,卑躬屈膝道。
“不急”
公主拖著長長的婉約裙,起身將一碟糕點全部拋撒進錦鯉群中,道“本宮想見的可不止這狗東西,你們不是相信國師占卜之術嗎?都瞧好了,看看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人能死而復活?黃陵終究太安靜,住不習慣,跑出來湊熱鬧”
“他?”
常拌拌涂滿胭脂的臉頰,突然變得煞白。
……
“你這狗東西能不能別哭了”
曹小姐坐在一塊石頭上,聽著趙三兩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厭煩道“一個大男人,嗚嗚咽咽的哭半個時辰,你不害臊,本小姐看得都覺得臊的慌”
“小人心里苦,當然要哭”
趙三兩雙手抱著膝蓋,腦袋埋在褲襠中間。
他不是在吃雞,而是悲傷到極點痛哭著。
一個十八歲,正值生猛年紀的小帥哥,居然被一個老東西掀翻在地上。
這事擱誰身上能受得了。
“別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今日本小姐算明白了,你這狗東西才是水做的,從昨晚開始,你說你這狗東西哭了多少遍”
曹小姐踮起腳尖,踢了趙三兩一下,問道“剛才那位老者會功夫,你打不過他實屬正?!?p> “小人不是因為打不過他才傷心的”
抬起淚眼婆娑的臉龐,趙三兩像哈巴狗一樣蹲在曹小姐腳邊,癡迷的看著曹小姐。
這賤人居然安慰他了。
雖然只有一句,但這一句像暖流般在趙三兩五臟六腑中流淌,滋潤著他空虛的靈魂,還有饑渴的肉體,目光深情而柔和,像一潭老水般深不見底,道“那老東西告訴小人,小人的親爹死了十幾年”
“真可憐”
猶豫了一下,曹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趙三兩,下意識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以示安慰。
“不是”
趙三兩發(fā)現(xiàn)他真有點喜歡這賤人了。
不扇他耳光時候,這賤人真的像渾身散發(fā)著萬道霞光的玉女,好想將她變成欲女。
搖了搖頭,趙三兩接著道“小人不是因為死了爹傷心的,而是得知小人爹爹不行商,所以小人不是富二代,也不為官,小人也不是官二代了,只是一個鄉(xiāng)野小民”
“……”
曹小姐面容一怔。
頓時被趙三兩這狗東西的話驚住了。
親爹死了,他難過的居然是家中沒有財產,地位。
“曹小姐,小人現(xiàn)在只想告訴您,這一生小人是沒機會成為公子哥,也沒資格與您續(xù)一段情緣了”
趙三兩趁著曹小姐愣神空檔,一把握住她那雙柔若無骨的雙手,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裝的更深情一點,可眼眶腫的委實張不了多大,稍微瞪大一點,眼珠子都有點疼,道“小人早已病入膏藥,而您是小人的良藥,遇到您,小人不藥而愈”
“您也是小人輾轉反側的夢,沒有您的存在,小人的生活就像被穿越山河的利箭,被狠狠的刺疼。您也是小人情深似海的依賴,讓小人在這不三不四的年紀,拼命的為您著迷”
“……”
曹小姐如寶珠潤澤光亮的水眸瞪大,嘴唇微張著。
一臉難以置信,就像大白天見鬼般驚悚。
“十八歲的那一天,小人來到您的面前,為了能和您在這遇見,小人支付了我的四年,二十歲的那一天,小人張開笨拙的手,對您的愛涌上心頭”
剛提了兩句,趙三兩不由的哼唱起來。
一首“寫給黃淮”瞬間被篡改亂七八糟,越唱趙三兩興致越高。
完全就是歌神附體,杰克遜上身。
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手掌從曹小姐柔軟的手上移到她的臉頰上。
雙手夾著她的瓜子臉,深情唱道“小人用無悔的時光來填滿,就讓這無怨無悔的雙手,收拾出小人想有的以后,一首歌深夜寫給盈盈,您是小人無法言語述說的愛,當小人在原地徘徊,你告訴小人必須熱愛”
曹小姐是真的驚呆住了。
趙三兩的歌聲并沒有多么美妙,充其量也就悅耳。
但剛從得知親爹死了,到深情歌唱,這無縫銜接的神轉折,讓她瞠目結舌。
世間竟有這種人。
隨即曹盈盈嘴巴一疼,被一張嘴狠狠堵住。
趙三兩兇殘的吻著。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次機會要是再錯過,他真的可以去死。
吻的幅度很大,濕的干的不知道,反正力氣很大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