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駱銘心看了駱冬夏一眼,她站起身打開門,馬哲他們站在門外。
“果然,能在這里找到你?!瘪R哲說道。
“是你們?小盧小文他們有什么問題嗎?”駱銘心問。
“不,他們很好,只是有些事情我想親自問問你?!瘪R哲說,“方便進去嗎?”
駱銘心側身開的門,她轉頭看向屋內。馬哲立刻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和你還有你的媽媽一起聊聊。”
駱銘心疑惑地看向馬哲,她不明白為什么馬哲會突然提起她的媽媽。
“我猜這不僅是林醫(yī)師的住所,你和你媽媽也住在這里吧?”馬哲說。
此時屋內傳來駱冬夏的聲音:“是誰?讓他們進來唄?!?p> 既然駱冬夏都這么說,駱銘心也想不到什么拒絕的借口,于是她讓開身子把門徹底打開:“請進吧?!?p> 馬哲五個人前后腳進門,“這么多人?”駱冬夏有些驚訝,她打量著這一個個進來的,她對莫作棟還有點印象,“你是前天救人的那個。”莫作棟點點頭以示問好。
駱冬夏看到孟尤和司空安然,她說:“你也在?你怎么知道這是我家?你跟蹤我?”
“什么意思?”駱銘心疑惑不解。
“她就是下午打聽你的人。”駱冬夏看著司空安然說道。
“你為什么要打聽我?”駱銘心看向司空安然,腦海里確認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
“HG大學有個女生,她在軍訓的時候嘔吐了一些蟲子出來,你認識她嗎?”
“這...”雖然猜到打聽的人有可能是因為方小敏而來,但駱銘心還沒想好怎么應對。
司空安然沒等駱銘心回答,她繼續(xù)說:“我知道你認識她。她有本日記,里面寫著她初三的室友,說沒有她的室友,她不會有今天。這里說的那個人就是你。我去過海城中學,問過你們當年的班主任,他指著畢業(yè)相片說那個室友就是你?!彼究瞻踩粡谋嘲锬贸霎厴I(yè)照片。
駱銘心沒想到對方會做這么多調查,她問:“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調查我?對想,我確實是小敏初三的室友,然后呢?”
“不用那么緊張啦。我只是想求證一些事情而已。求證完就沒我的事情了?!彼究瞻踩灰贿叞褟谋嘲锬贸銎渌掌贿呎f。其他人一直觀察著她的舉動。
司空安然取出那些蟲子的照片說:“這是當時別人拍的蟲子的照片。你有印象嗎?”
駱銘心接過照片,她只看一眼就認得出那些油脂蟲子,但她不能承認。她望了駱冬夏一眼,搖頭說:“我不知道這是什么?!?p> “哎呀,何必呢?你還是爽快點承認,這蟲子是你的。這樣我也好交差?!?p>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蟲子不是我的?!?p> 司空安然收起照片,她看向馬哲說:“靠你了老哥,用你無與倫比的推理,擊倒她們!”
所有人都望向馬哲,駱銘心雖然心底里十分擔憂,但她依然強裝鎮(zhèn)定地看著馬哲。她并不是在為自己的事情擔憂,而是害怕他們已經調查到海姑娘蟲子上面,她不確定這件事情會產生什么后果。
馬哲說道:“HG大學發(fā)生的事情,司空安然所做的調查,為我的猜想提供了一些作證。但真正的靈感,來源于鐘若均。”
大家望向鐘若均,駱冬夏似乎也想起來這個就是下午在攤位前鬧事的人。
“鐘若均說他在你的紅豆粥里看到了蟲子。不用著急辯解,我明白那是他的幻覺。但不得不說有時候他的幻覺還蠻幫得上忙的?!?p> “接下來說的都是我的猜想,有一些事實支撐這些猜想,但沒有證據(jù)。你們不必擔心,如果你們堅持否認的話,我們也毫無辦法?!瘪R哲看著駱家母女,她們暫時沒有阻止馬哲說話的意圖。
馬哲接著說:“鐘若均的幻覺,和HG大學發(fā)生的事情,再加上我們調查出來你們的母女關系。這些事情有了聯(lián)系。
“你們或許是來自某個專門飼養(yǎng)蟲子的神秘家族?又或者是機緣巧合獲得一些歪門邪道?顯然你們掌握著某些技術,利用蟲子達到各種目的。
“基于這個猜想,很多事情便有了解釋。母親在紅豆粥里放了蟲子,或許不是每一碗,這導致了一些人一旦離開海島,就會身體衰弱。就像是那個海姑娘的傳說,男人需要永遠陪在一個無法離開海邊的女人身邊。
“而女兒,在初三那年利用蟲子幫助自己的室友減肥,雖然這個室友現(xiàn)在已經把蟲子吐了出來。
“而且你甚至還利用自己記者的身份,清理掉醫(yī)院病患的記錄,還有攔截部分爆料。但我沒想明白,如果你的母親是為了作惡而在紅豆粥里放蟲子,你一方面在幫助她掩蓋事實,另一方面又幫助了小盧小文。
這是我非常好奇的點。你到底在想什么?”馬哲注視著駱銘心。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駱冬夏問道,“銘心她做的那些事情,掩蓋病患記錄,幫助別人?”
“這是事實。你不知道駱銘心做的事情?”馬哲說道,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在紅豆粥里放蟲子是你個人的行為。駱銘心不認可你這種行為,但她卻不希望你因此被舉報坐牢。所以她一邊掩蓋這件事情,一邊盡可能地幫人?!?p> “他說的是真的嗎?”駱冬夏看向駱銘心,“你什么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我...”駱銘心咬咬嘴唇,“第一個病人找到林伯伯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林伯伯可能看不出來,但我知道那就是被海姑娘蟲子寄生的癥狀?!?p> “但你沒跟我說,一直隱瞞著?”
“我...”
“是因為擔心我被舉報坐牢嗎?”
“這始終不是合法的事情。但是我在新聞社,我可以掩蓋這件事情。還有林伯伯,他在幫我一起救人。不會有人受到傷害的?!瘪樸懶霓D向馬哲他們,“就像我?guī)椭∥囊粯?,我也有在幫助其他人。所以我拜托你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p> “你在說什么?救人是什么意思?”駱冬夏顯得十分困惑,“難道你?你殺死了那些成功寄生的蟲子?!”
駱銘心默認。
駱冬夏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你怎么,你怎么能這么做?!”
“媽!我理解你這么多年過得很辛苦。但不能因為這樣,就傷害到別人啊?!?p> 聽到這話駱冬夏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后她苦笑,說道:“我懂了。你以為我因為傷心,因為被人拋棄過,所以報復社會?我讓海姑娘蟲子寄生在游客身上,就是為了害他們?”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你清楚海姑娘蟲子有多難養(yǎng)活,尤其是它們只能在這座海島上生存。這是上天給它們的限制,也是詛咒。如果我不幫助它們,可能不過二十年,它們就要絕跡了。我讓它們寄生在游客身上,就是希望它們能出去,到外面去,或許有辦法打破詛咒。只要有其中一條成功了,它們這個種族就能繁衍下去?!瘪樁恼f。
聽完駱冬夏的解釋,所有人陷入沉默。沒有人想得到,這件事情的起源,是為了一種蟲子的生存。
“為了蟲子的繁衍,你不惜用人命來做實驗?就算把人害死,你也覺得無所謂?”莫作棟突然說道。孟尤注意到他的雙手緊握。真正說起來,莫作棟是在場唯一的受害者。
“你在說什么?海姑娘蟲子并不會把人害死?!瘪樁恼f。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