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冷宮的碎月一連幾日過得都是安靜的生活,玉嬤嬤每日變著法的做膳食,而碎月漸漸養(yǎng)好了傷。
在一個深夜,親手在自己的那處傷疤上刺了曼珠沙華,不知為何,傷疤只有淡淡的粉色,并無丑陋,倒為刺青增加了點色彩。
而玉嬤嬤也漸漸發(fā)現(xiàn),碎月經歷了這場大火,漸漸像了以前的元時月,不再毫無笑顏,不再沉默寡言。
而這一日日的過去,卻在齊一煙被人下手失去了胎兒打破了。
向來冷清的冷宮今日圍滿了人,而玉嬤嬤與碎月跪在地上,看著早先沒扔掉的藥。
顧墨卿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四平卻一直盯著碎月,冷宮只有兩個人,一個宮里當差多年的老嬤嬤要這墮胎藥沒有用,答案顯而易見。
碎月此時心底一片涼意,不能解釋,也不能擔下罪責,正當碎月也不知怎么辦時。
“王上,這是老奴的,不過老奴并未害齊娘娘?!?p> 一切的言語如今顯得蒼白無力,無論碎月怎樣攔著眾人還是沒能攔住玉嬤嬤被人拖走。
那一刻,碎月知道了李子安為何要躲起來。
“顧墨卿,兩不相欠?!?p> 在顧墨卿走出時,這七個字讓顧墨卿心底突然空了起來,卻沒有轉身看一眼那滿臉的決絕。
令人關上了宮門,從外上了鎖。
碎月坐在那里到了深夜,才站了起來像個行尸走肉躺在床榻上,抬起右手仔細的看了看。
“沾了多少血?!?p> “欠了多少人命。”
“三年祭奠已過,該還了?!?p> “又有何人會相信誰見過地獄。”
碎月不吃不喝兩天,每日都能聽到門外人大聲的告知,齊妃降為齊美人,卻深得寵愛。
而碎月從未做出回答,反而在第三日振作,開始利用所有的制作簡單的藥粉。
看著床頭的白綾來回蕩,碎月皺了皺眉,伸手解了下來,剛放下,那白綾便隨風飄了一圈,隨后又落下。
“不去轉世輪回留戀此地可是不好?!彼樵陆又膿v著東西,卻沒注意身后的那白綾翻了一下,像一個小孩撒嬌著。
入夜,碎月像往常一樣睡著,卻沒注意那白綾飄向了冷宮外。
白綾跟著一隊宮女在身后飄著,三尺白綾在夜色中很是明顯,沒走多遠,便有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
而白綾落在了地上,侍衛(wèi)看了一眼,便用長矛捅了一下,再收回時卻發(fā)現(xiàn)上面有了血,再準備看白綾時,那白綾卻突然飄了起來蓋在他頭上。
“啊,鬼啊,鬧鬼了?!?p> 此時那一隊宮女嚇得散開,四處喊,在她們眼中,那白綾突然變成了長發(fā)落地,身穿白衣,看不見臉的人,然后與那侍衛(wèi)面對面,那侍衛(wèi)滿臉驚恐暈了過去。
這一夜,除了冷宮,其他地方人心惶惶,只有顧墨卿淡定的坐在書房批改奏折,而四平胖胖的身軀抖動著,畢竟他不是顧墨卿。
“王上…”
“她那怎么樣?”
“回王上,月娘娘的膳食每日按時送去,雜家每日都有去看,月娘娘過得很是舒坦,每日搗鼓著小玩意,吃得好睡得好…”
“哼。”還沒說完,顧墨卿便氣的把奏折拍在桌子上,而后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接著批改奏折。